“密切关注同一时段路口的监控,他们既然这个时候带走左左,应该不是为了出城,我们还有时间。”
裴逸曜只是停顿片刻,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这是想拿左左做筹码,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躲在暗处的老鼠有太大动作。
“逸曜,不管你手里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都先停下来,找到左左再说。”
司徒青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只是,电话里的意思却跟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相背离。
不过,一想到被人带走的左左,裴逸曜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他会不会听从司徒青的安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从海岛上的时候,裴逸曜就明白了一个问题,任何时候,只有权利真正在自己手里,只有自己真正有能力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保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至于那些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是,他现在却不能不顾左左的安危,至少明面上,要让那些人知道,他慌了、乱了,投鼠忌器、不成规矩了。
接下来的两天,不管是裴逸曜这边,还是司徒青那里,除了派出手里的人寻找佑左左,都没有其他动作。
第三天早上,裴家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朱婧芳。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说了,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从我家里出去!”
裴逸曜一脸憔悴的下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眼底幽光一闪而逝。
之前他是真的没有多想,调查沈安心的事情也交给了陆岚之,只是,左左身边的小张,在左左出事后便告诉他,朱婧芳就是沈安心,他们也是刚刚才确认的。
之前闹了种种不愉快,这个女人被自己直接划入了拒绝往来户,这时候却不请自来……
“裴总,我知道上次的事情让你误会了,我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请你听我说完再说好吗?”
朱婧芳说话的时候,一双清水洗涤过一样的水润眸子,盈盈看着裴逸曜,那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什么消息?”裴逸曜就像是无意识的问。
“裴总,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能先见见裴太太吗?”
朱婧芳却不直接开口,而且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左左最近心情不好,去司徒家那边暂住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烦躁,裴逸曜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真的吗?是这样的,昨天我在火车南站那里看到了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像裴太太,我,我不是说那个人就是裴太太,只是相似,只是那个女人,跟那个男的,关系看起来,太过亲密。”
说到最后,朱婧芳的犹豫已经带着同情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左左不会离开我!”
裴逸曜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突然情绪失控,一手打翻了茶几上漂亮的水晶杯。
“我知道的,裴总跟裴太太情比金坚,裴太太怎么可能舍弃裴总而另选他人呢,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很优秀……”
朱婧芳越说声音越小,看着裴逸曜的目光里,也盛满了浓浓深情。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朱小姐请吧。”
紧紧的攥着双拳,裴逸曜的愤怒的情绪,从他泛白的指关节那里可见一二。
“既然裴太太在家,那就是我认错人了,裴总,打扰了。”
不自觉的勾唇,朱婧芳没有死缠烂打,举止优雅的离开了裴家。
“先生,一切如先生所愿,裴逸曜很是愤怒,看起来很难接受这个消息,估计是因为司徒家的地位,才不得不咽下这口苦果。”
上了车,车子平缓的驶离裴家,朱婧芳才拨通了电话,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恭敬。
不过,却也很难压下她内心的骄傲。
裴逸曜,海城第一人?裴家少主?不过是个傻子!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刚刚她在裴家的这段时间,她的车上,多了点不起眼的小东西。
不管是司徒青还是裴清秋,都在军方,甚至都与国际军事力量有牵连,随便拿到点军方淘汰下来的小东西并不难。
虽然是军方淘汰下来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已经是顶级配置了,所以朱婧芳根本就没有发现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
“裴逸曜不是普通人,不可大意,不可让自己受伤,还有司徒青,那个人城府极深,现在也只是一时失了分寸,很快他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那件事情可以去做了。”
“是,先生。”虽然电话对面的人是在警告她,可朱婧芳却从未有过的愉悦。
先生在关心她,先生对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爸,估计他们已经在你那边安插了人手,你多加小心。”
裴逸曜几乎是将朱婧芳的电话实时直播给了司徒青,就是为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果然,朱婧芳离开后不久,就有人以一场无意,撞破了司徒夫人陈淑芬跟司徒先生的左膀右臂卫霖之间的丑事。
也不能算是丑事,只是一个自称卫家堂亲的人,说出了陈淑芬对卫家兄弟的大恩大德,也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卫霖这么多年留在司徒青身边却不成家。
一切,好像都那么的水到渠成,至少,吃瓜群众都明白了,哦,原来卫霖之所以留在司徒府,是因为跟司徒夫人有苟且之事啊。
司徒青可真是个废物,自己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还要自己夫人出卖色相去拉拢身边的人……
也有人说,是因为司徒青当年伤了那里,满足不了陈淑芬,又怕她给自己带绿帽子,索性一石二鸟,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人放在她床上……
总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尤其,这是司徒家,是他们平时高攀不起的司徒家的隐秘。
“青哥,我……”陈淑芬正带着人寻找佑左左可能出现的地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
“淑芬,让你受委屈了。”看着红着眼眶的妻子,司徒青一阵心疼。
哪个女人遇到这种有损清白的事情,都会委屈,都会伤心。
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陈淑芬不会背叛他,她跟卫霖之间清清楚楚。
丑闻暴露出来的第一时间,卫霖就找了他,将前因后果都说的清楚,司徒青知道,如果不是南宫家那些蛆虫要对付他,陈淑芬就不会受到这样的污蔑,所以他心疼。
比心疼更让他难受的,是愧疚,是说不出的愧疚。
左左还在那些人手里,他们在这个时候放出这样的消息,为的就是让他们自己先乱了。
所以,为了顺利救出左左,他现在只能委屈陈淑芬,不能及时替她洗清冤屈。
“青哥,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既然有人想用这招让我们乱了,那我们就乱一乱吧。”
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陈淑芬认真的看着司徒青。
“青哥,无论如何,你要照顾好自己,南宫家,存在的太久了,这让他们忘了,有些人是他们碰不到的,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些人不消灭干净,左左和两个孩子就一直在危险之中,现在我们必须将剩下的那些钉子全部拔除,给孩子们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
“这个我会去安排,这两天你先在家休息,外面的那些消息,你先不要理会,我很快会处理。”
到底是他有所亏欠,司徒青说话的时候目光都不敢直视陈淑芬的眼睛。
“青哥,你还是不懂,不过不要紧,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卫霖是可以信任的,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处理就行了。”
陈淑芬说完,看着司徒青笑了一下,用尽力气掀翻了司徒青的办公桌。
“砰!”司徒青的书桌上放了很多东西,又是纯实木的家具,平时一个男人都不见得能搬动,陈淑芬竟然直接推翻了。
“淑芬!”看着她憋的脸红,司徒青顾不上书桌上那么多的重要文件,匆匆奔了过去。
“司徒青,我会让你后悔的!”恶狠狠带着恨意的话,让书房门口的佣人们瞬间缩紧了脖子。
夫人一向待人和善,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不过,不等她们细想,只听见书房里“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夫人难以置信的惊呼。
然后,书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向端庄得体的陈淑芬,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大家还能看到她红肿的侧脸,和眼底的泪光。
“!”先生和夫人,吵架了!
从来未见过这夫妻二人红脸的佣人们,就跟发现新大陆了一样,惊奇的看着陈淑芬匆匆跑下楼、出了门,一时间竟然所有人都忘了阻拦。
“先生,夫人她……”开车出去了。
后面的话,管家还没说完,就看到书房里气的扶着墙脸色苍白的司徒青,不敢再开口了。
就算先生没办法生儿育女了,可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身处高位的男人,自己的得力助手跟自己的夫人背着自己有了龌龊,先生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一刻,包括司徒家的管家在没,所有人都认定陈淑芬跟卫霖之间有秘密,对着司徒青都是同情不已。
“都出去吧,不要来打扰我。”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司徒青疲惫的挥挥手,坐在了光秃秃的椅子上,也不去管翻倒的书桌。
淑芬说,做戏做全套,所以,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他的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那一下到底有多用力,他的手心现在还是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
颓废的司徒青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墙上,他们夫妻二人跟左左的合照,眼眶突然就红了。
陈淑芬进门二十多年了,刚开始,因为是政治联姻,他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好,更不知道,她每日都被家里刻薄的母亲刁难。
后来,南宫静怡渐渐长大,完全继承了老母亲的狠毒与阴奉阳违,她的委屈就更别提了。
可是,这么多年,他看到的,只有她的作用,她的价值,只有她尽心尽力的打理他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一颗心有多柔软,有多害怕,有多患得患失。
知道有左左存在的那一刻,他也只是出于尊重,和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感情,才会将这件事情跟她商量。
可是,她做了什么?她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一心疼爱左左和小鱼儿,甚至,对左左,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要上心,左左怀孕,她每天忙完了都要抽出时间研究菜谱,就是为了能让左左吃的舒心。
他不是全然感觉不到她的情义,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他到底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就算心悦与她,也早就过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年纪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终于苦尽甘来了,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会相扶相持下去,他们,还来得及。
可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南宫家真的是无孔不入,这么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都能被他们翻出来。
因为卫霖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因为自己确实没有能力了,卫霖又始终没有结婚,所以,这一切的恶果,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甚至,都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要舍车保帅,牺牲自己,打入南宫家内部,救左左,彻底覆灭南宫家残余势力。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那个车,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老婆和女儿,他都要!
“先生。”刚刚忙完司徒青交代的事情,卫霖一进来就看到了满地狼藉,不由得眼神一暗。
“关门。”从那些回忆里清醒过来,看着地上凌乱的文件,司徒青只是低声安排卫霖。
“淑芬决定自己做内应,她已经走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跟进,适当时候,可以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切记要保证夫人的安全。”
看到卫霖的那一刻,司徒青已经做出了决定。
卫霖是这个闹剧的主角之一,现在淑芬已经跟自己决裂了,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出去。
那么,对夫人情根深种的卫霖,自然也有可能叛变。
“先生,当真相信夫人吗?”领命之前,卫霖还是多问了一句。
“卫霖,淑芬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相互扶持有二十五年了,她是什么性格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甚至,我宁愿相信自己犯糊涂,都不相信淑芬不贞,南宫家的打算,我已经知道了,夫人的安全交给你,你也要注意,你和夫人,我缺一不可,务必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是,先生,保证完成任务!”卫霖身上气息一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出了司徒青的书房。
“淑芬,你这是要让我愧疚到死啊。”
安静的书房里,司徒青一个人走到书桌正对面墙壁前,摸索着照片里陈淑芬的笑颜,一抹疼惜在眼底聚集,并且越集越多,越集越浓。
不,现在不是悲伤这些的时候,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南宫家这么对他,他自然不会一直避让。
抓了他的女儿,又污蔑淑芬,南宫家不可能只是为了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
南宫家,想让他乱,想让他顾及不暇,那么,他们要做的事情,肯定重头在自己这边了,会是什么呢?
亲自弯腰将地上层叠的文件捡起来,就像平时陈淑芬那样,一一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司徒青才拿起最近国家大动向,认真的研究起来。
另一边的陈淑芬,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司徒家,可是,她情急之下什么也没有带,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无处可去
正好她也心情郁结,不想去别的地方,便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了一处小广场那里。
坐在广场边缘的休息椅上,看着不远处开心玩游戏的母子,陈淑芬再也绷不住,双手蒙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夫人?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早就知道了司徒家发生的事情的朱婧芳,怯生生的拉了拉陈淑芬的衣袖,关切的问。
“不要叫我司徒夫人,我不是……”后面的话还没吼完,陈淑芬怒急攻心,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朱婧芳朝边上打了个手势,很快,两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出现,扶着陈淑芬就要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她去哪里?!”卫霖的到来是那么的及时,再差两分钟,陈淑芬就要被带走了。
“卫先生?我,我是朱家的女儿朱婧芳,司徒夫人她晕过去了,不知道哪里受伤了,我正要带她去医院。”
朱婧芳低着头,不敢看一身气势凌人的卫霖,却又能顺利的将她的意思表达出来。
“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去医院,不能去医院。”摇着头,卫霖有些无助。
陈淑芬作为司徒青身边重要的左膀右臂,经常陪同司徒青参加活动,见过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她这时候去医院,并不合适。
“这可怎么办,夫人她晕倒了,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样,不去医院我担心会出现别的问题。”
这次朱婧芳抬起了头,看着陈淑芬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担忧。
“不能去医院,先不急,我想想办法,找个地方,找个地方……”卫霖已经慌了,看着陈淑芬急得直转圈。
“我想到了,卫先生,我刚好有个朋友在这边,他自己开了一家小诊所,不过绝对安全隐秘,可以先带夫人过去那里。”
朱婧芳的欣喜那么明显,卫霖的眼底也恰到好处的掠过一道亮光。
这样很好,很好。
接下来,卫霖放弃一切,安安心心的守着陈淑芬,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爱而不得却又不忍离去的痴汉。
躲在暗处的朱婧芳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汇报结果了。
“夫人,你快些醒过来吧。”感觉到周围没有人了,卫霖才幽幽叹了口气。
“卫霖,你怎么会过来,你过来青哥一个人可怎么办?”
下一秒,原本昏迷不醒的陈淑芬徒然睁开眼睛,焦急的看着卫霖。
他们两个人都不在,青哥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不顺手了,这可怎么办?
“夫人放心,先生已经准备好一切了,我过来才能让对方更加放松警惕,才能让先生的计划顺利进行。”
卫霖说完,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陈淑芬的拇指。
会意的陈淑芬几乎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
没过两分钟,外面就传来不重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对方有些身手,而且还会一些收敛气息的法子。
“小心行事。”在陈淑芬的手心里写了四个字,卫霖才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脸愁苦又难掩深情的看着简易病床上的人。
先生这次交给他的任务实在是太难了。
他是明面上的人,杀伐果断又铁血无情,让他去处理别的事情还好,现在让他过来演戏,他实在是担心自己会演砸了。
“你是,卫先生?”来人原本是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就坐在了旁边的小床上,直到卫霖因为不满床铺咯吱声看了他一眼,才惊呼。
“你是谁?”问的同时,卫霖不由皱眉,在自己的数据库里寻找与这个人相关的消息。
可惜,没有。
也就是说,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不在他关注的那些势力中。
否则,只要不是太低调,将自己藏进阴影里的人,他都会有印象。
别人不知道,他其实是小张的师傅。
不同的是,他所关注的,都是政府部门息息相关的事情,而小张负责的,则是都城各个夫人极其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小张当初是他特意训练出来准备替他接班的,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姐,先生和夫人又一致决定把小张安排到小姐身边,他也只能点头认同了。
“忘了自我介绍,鄙人公孙寓,公孙策的公孙,家在南海,这次是有事过来都城,顺便看看老朋友,卫先生的事迹,我曾听说过不少,一直想结交一番,却苦于没有机会。”
为什么没有机会?因为卫霖始终都是司徒青手里的一把剑,司徒青指向哪里,卫霖就劈向哪里,而且,所向披靡!
“不过是个无处可去的废人罢了,先生谬赞了。”
没想到,听了公孙寓的话,卫霖非但没有骄傲,反而还露出了一抹英雄迟暮的怅惘。
其中,隐约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苦。
“卫先生如此就太过自谦了,我是真心想要结交先生的,当初先生在南海的那些建树,让我等仰望不及,今日见了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当,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卫霖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所谓的公孙寓说的没错,他也曾经走过政途,甚至一度到了市委级别,只因为先生想给安排他的后路。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他舍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前程,跟着先生进了军营。
“卫先生,之前我听到一些不太好谣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公孙寓说着,目光却放在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陈淑芬身上。
“夫人是我发誓要一辈子效忠的人。”卫霖没有解释那个谣言是真是假,目光却温柔的放在了陈淑芬身上。
不可否认,这么多年的打拼,卫霖身上的气质已经被磨炼的特别内敛,介于文人的儒雅和军人的锐利之间,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成熟中年男人的味道。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又在司徒青身边担任要职,这个年龄不娶妻,确实是个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可是,我刚刚过来之前,听到外面的谣言传的越来越离谱了,说是,说是卫先生和夫人……司徒先生那边已经做了一些不太好的处理……”
公孙寓遮遮掩掩的语气,让人轻而易举的明白了,司徒青这不太好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他怎么能!”原本气息浅淡的卫霖攥紧拳头,一脸的憋屈又无奈。
“夫人嫁进司徒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司徒先生这么做,未免无尽人情,卫先生不想替夫人讨个公道吗?”
满意的看着义愤填膺的卫霖,公孙寓循循善诱。
“这个问题,要等夫人醒过来再说,想来,夫人不会想再去牵扯那些事情的。”
一抹落寞在他的眼尾一闪而逝。
“如此,卫先生先陪着夫人,我去跟老朋友打声招呼,如果卫先生想好了,可以直接跟诊所里的人说,也可以打我电话。”
留下名片,公孙寓心满意足的离开。
在他过来之前,已经用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司徒青冻结这两个人银行卡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想露宿街头,肯定需要一个人的庇护,而他,就是那个人了。
至于怀疑卫霖的忠心,有什么能比几十年爱而不得更让人遗憾的呢?这么多年卫霖压抑的有多深,现在破釜沉舟的勇气就有多大。
他会时刻提醒卫霖,只有跟他合作,才能长久的跟那位司徒夫人在一起。
至于陈淑芬,这个女人还有用,暂时留着。
跟陈淑芬这里的安逸相比,佑左左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那些人显然是要给裴逸曜施压,所以,佑左左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人狼狈不堪,可那些人,偏偏还要拍下视频,佑左左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好在,她还有用,那些人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吃不饱而已。
佑左左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绑在一个老旧的椅子上,没有等到裴逸曜来救她,却等到了另外两个人。
“妈?卫叔叔?”看着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进来的陈淑芬和卫霖,佑左左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太饿而产生了幻觉。
只是,那两个之前无比亲密的人,就这么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她,目光冷漠,甚至,带着她不明白的恨意。
“夫人,我已经履行承诺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了?”
很满意陈淑芬的表现,中年男人看了眼一脸血污的佑左左,莫名的声音轻快起来。
“公孙先生,你抓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低垂的眸子一缩,陈淑芬迅速的做出了应对之策。
左左高肿的脸,和脸上干涸的血迹她不是看不见,而是必须强迫自己视而不见,不然,这两天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幸好,公孙寓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又莫名的自信心爆棚,不然,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改变策略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司徒家继承人,裴家少主母,有她在手,司徒青和裴逸曜就会处处掣肘,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作用吗?”
以为陈淑芬要求情,公孙寓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这时候还在想着司徒青的女儿,果然,女人就是女人。
陈淑芬却没有关心他的嘲讽,而是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孙先生不知道吗?佑左左不仅仅是司徒家的继承人,和裴家少主母,她还是天佑集团的继承人,而是,据我所知,裴逸曜名下一半的财产,和天佑集团,都已经在她名下了。”
“妈?”脑子里嗡嗡作响,佑左左的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盲点,可是,这并不妨碍佑左左听清楚陈淑芬这毫无感情的声音。
她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不要再叫我妈了,你妈是天佑的佑可容,看着如此单纯的孩子,为了权势名誉,连亲妈是谁都忘了,啧啧。”
鄙夷的看了眼一脸难以置信的佑左左,陈淑芬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不管公孙先生想做什么,钱才是最有利的利器,而佑左左名下的资产,已经够的上一个二流世家的储存了。”
题外话
谢谢爱做梦的小孩宝贝送的一飞冲天,现在都是肥更,大雪会努力明天多更些的,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