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寺的法事很是盛大,阮伽南见识了一番。毕竟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她对这些事情一向是不感兴趣的。而且在现代,寺庙什么的确实也不少,可是很多都是徒有虚名,名为寺庙,实则为景点,几乎已经没有了寺庙该有的氛围和作用,即便有法事这样的活动也是表演性质居多。真正有能力的很少了,加之她不是佛教徒,自然就不曾见识过了。今天倒是大开眼界了一番。
白龙寺的这场法事庄严肃穆盛大,即使阮伽南为无神论者也依然被深深震撼着,不由自主的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那些赶来的信徒就更不用说了。看着跪了满地,态度虔诚的众多信徒,还有做法事的高僧庄严郑重虔诚的表情,她也不由得感叹了一番信仰的力量。
多少被白龙寺里的气氛影响到,阮伽南难得的多了几分心思,也跪在蒲团上诚心拜了拜,希望在现代她的亲人,她老爹能平安健康。来到这里之后其实她甚少想起老爹,大概是觉得即便在现代她已经不在了,老爹也依然能好好的吧,毕竟不是普通人,若是被这样的小事打倒了,他早就不知道被敌人干翻几次了。今天她难得的想起了,忽然间又有些惆怅了起来。
凤明阳察觉到了她心情似乎有些异样,想了想到底没有追问,因为觉得她似乎并没有诉说的**,所以他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这天阮伽南倒也和宇文宝珠几个碰上了几次,每次宇文宝珠都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目光愤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谁叮嘱过了,好歹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看见她就疯狗似的扑上来咬。这倒是有些让阮伽南有些意外的,她一直觉得宇文宝珠几个若是想找她麻烦的话今天绝对会是一个好机会。毕竟今天白龙寺太热闹,人多事多就容易出意外嘛,情况混乱中出了意外大家也不会过多怀疑。
但是没想到她暗中提防了一天,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搞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
白龙寺热闹了一天,直到申时寺里的热闹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远处传来了一阵撞钟声,悠远宁静。
今晚留宿在白龙寺的香客比昨天更多,很多人因为要观看法事而耽误了回城的时间,又想着明天早上能再上香,所以就选择了留宿在白龙寺,寺里的厢房都住满人了。
用过晚饭之后阮伽南和凤明阳两人并没有再出去逛,而是回到了厢房,准备早点歇息,两人也想着能说会儿话。
天色暗下来之后屋子里点起了灯,直到戌时听到寺里的报时声两人才准备熄灯睡觉了。
只是灯才熄了,两人厢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凤明阳按住了她的手,自己坐了起来问。
“阮小姐,凤公子,是奴婢,冬梅。”
阮伽南坐了起来。
冬梅,这不是她娘院子里伺候的人吗?
“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冬梅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阮小姐,奴婢是悄悄过来的,王妃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王妃不让奴婢告诉旁人,王爷又不在,奴婢实在是担心,所以就擅自做主过来通知阮小姐了。”
什么?娘身体不舒服?阮伽南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
原本父王是跟他们一样明日早上再启程回城的,但是下午的时候京都城里却来了人说城里出了点事,需要他回去处理。父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娘让他先回去,他才骑着马匆匆走了。只是娘今天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凤明阳眉头皱了皱,有些怀疑这件事,想的和阮伽南差不多。岳母今天一直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不舒服了呢?但是这个冬梅确实是岳母院子里伺候的人,而且她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破绽。
黑暗中,阮伽南和凤明阳相视了一眼,两人同时下床,外间的丹砂已经把灯点上了,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冬梅,丹砂认识,两人平时还有点接触。这个冬梅平时也是老实本分的人,所以她传话阮伽南才怀疑之余还真的是有些担心。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到了晚上就不舒服了?”她问。
冬梅脸上也有些着急担心,飞快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王妃用晚饭的时候还是挺好的,有说有笑。可是奴婢伺候王妃睡下没多久王妃就说不舒服,说心口闷,还有些想吐。奴婢想叫人来看看的,可是王妃却不愿意,说不想惊扰了大家,只是让奴婢拿药给她擦擦。可是王妃一直不见好转,奴婢……奴婢实在担心才过来通知阮小姐的。”
“阮小姐,平时王妃最喜欢你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劝劝王妃吧,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回去王爷会发怒的!”
这下阮伽南也不放心了,“行吧,我过去看看。”
“我也一同去吧!”凤明阳道。
两人穿上衣服收拾了一下让丹砂留了下来就急匆匆的朝着白朗月住的院子去了。
白朗月看到两人过来愣了一下才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冬梅,“我不是说不要告诉他们吗?”
阮伽南率先道:“怎么不要告诉我们了,就应该告诉我们,这件事冬梅做得好。父王不在,你身体不舒服不告诉我们难道要自己忍着?万一有什么意外,回去父王还不得把我们剥皮了啊。”
白朗月一听顿时没好气的道:“瞧你说的,把你父王说成什么人了。”
“冬梅,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阮伽南道。
冬梅看了一眼王妃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神情,心里微微一松,退了下去。
“娘,你哪里不舒服,真的不用叫人来看看吗?”阮伽南有些担心。
白朗月见她人都过来了,也就没有再继续隐瞒了,老实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觉得有些恶心,胸闷。可能是今天在寺里被香烛熏着了。”
今天白龙寺是到处都是香烛的气味,还有烟熏,她本来就有些不习惯,加上之前昏迷了那么多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在这样的环境待了一天,可能是被熏着所以有些犯恶心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没?”阮伽南细心的问道。
白朗月摇了摇头。
阮伽南想了想对凤明阳道:“不如你回去歇息吧,今晚我留下来陪娘。”
凤明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岳母不舒服,他也不可能拉着阿南回去,不让她陪。
他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若是半夜有什么事大可让人去叫我,岳父不在,我总是要照顾好你们的。”
白朗月却不太想打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伽南,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真的没事……”
“好了,娘,就这样决定吧,你什么都别说了。今晚我留下来陪你,明日回府之后再让大夫来看看。”说着她又嘀咕了起来,“早知道如此就让老头也一起来好了。”
白朗月一听嗔声道:“你这孩子,那是你师父,你怎么总是老头老头的叫着。”
“哎呀,习惯了嘛,这样才显得我们感情好呢。”
“你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也就只有韩神医才这么忍你,换做是别人早就腻烦死你了。”
“娘,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白朗月摇了摇头,看着凤明阳道:“那今晚伽南就留在这里陪我了,你也会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赶回城呢。”
凤明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母女躺在一起并没有说太久的话,白朗月不舒服是真的,吃了药又和阮伽南说了一会儿之后就已经很累了,率先睡了过去。阮伽南有些许不习惯,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酝酿出了睡意。
只是迷迷糊糊间她半睁着眼似乎看到窗子下方多了一截什么东西,她混沌的脑子正疑惑着就朦朦胧胧的看到一股淡淡的烟从那一截东西里冒了出来。她的脑子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样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本能已经让她下一步悄声坐起来,迅速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飞快的走到衣架子前从外衣里翻出了自己的小荷包,摸索了一下便准确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小药丸,自己吞了一粒。这是老头给她随身携带着专门应对一般迷药毒药什么的解毒丸。
她没有给白朗月吃就是一时间拿捏不准外面的人想对付的是谁,又或者是想对付她们两母女。她昏睡着她还好放开拳脚,醒着的话就要顾虑她,反而不妥。
吞下了药丸之后她躺了回去。她猜外面的人肯定还会有后手,就是想对付他们也不会如此轻率的在这院子里动手的。
她静观其变着,同时在心里琢磨着可能的发展,还有应对方式。
果然,一会儿之后就响起了窗子被撬开的声音,接着有人轻轻的跃了进来,落在地上,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两个人都要带走吗?”有人压低了声音问。
另外一个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都带走!”
阮伽南心里顿时有些担心起来了。若是伤了娘的话怎么办?不过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多做什么了。
她佯装昏迷着被人扛在了肩上,脑子转个不停,思索着等会儿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可以应对解决的办法。
两个人在黑夜里如履平地,速度很快,可见是功夫不差的人。阮伽南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声掠过,悄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昏暗,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闪过,是白龙寺大殿里点着的灯烛。月光很弱,不是月圆之夜,她的视线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被带到哪里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扛着她的人才停了下来。
“怎么带了两个人,不是说只捉一个人吗?”有些略微急躁的声音响了起来,阮伽南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不太确定,因为这声音应该是刻意改变过了。
“都迷昏了,干脆就都带来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表哥,现在怎么办?”
表哥?难道真的是赵家的人?阮伽南听到表哥两个字不由得猜测道,那这声音就是宇文枭珩的了?想想也确实是有点像。
“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接着阮伽南听到了一阵嘶嗦声,然后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碰撞的声音,好像是银子?
“钱已经给你们了,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
“放心,我们一向是拿银子办事的,银子到手,其他的一概和我们无关,我们也都什么都不知道。”黑衣人说着话,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很快天空中就绽放了一朵小小的烟火,像是信号弹。
信号弹响起没多久,远处的白龙寺就传来了一阵异响,隐约还有尖叫声。
“白龙寺那边已经动手了,你们要做什么的话也尽快吧!我们就告辞了!”
“请。”
赵友新,赵富春和宇文枭珩站在一旁,看着两个黑衣人转身离开。
宇文枭珩眉头紧皱。难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万一日后被人捉到,供出他们来,岂不是给他们惹来麻烦吗?
他犹豫着正要提醒就看到黑夜中似乎寒光一闪,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发出了一身闷哼,然后在他瞠大的眼睛中缓缓倒地。
赵友新冷笑了一声,“想离开?那就去阴曹地府吧!”
宇文枭珩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然后才有心思去理会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他先是走到了阮伽南身边,伸出脚踢了她一下,嚣张的道:“阮伽南,平时在府里不是很得意,很猖狂吗?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得意,怎么猖狂!”
赵富春也盯着阮伽南不放,在黑夜里,双眼的淫秽之光毫不掩饰,“哥,不管你要做什么,不如先让我爽爽?我听说她和摄政王的关系本来就,嘻嘻,既然如此,我也来尝尝这妇人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与众不同,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勾引得摄政王都迷了心。”
宇文枭珩愣了一下,接着眼里竟然也浮现了同样里的光芒,摩拳擦掌了一番。他平时本来就是玩得开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嚣张跋扈,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对阮伽南本来就恼恨,这会儿听到赵富春的话,一直压抑在心里的邪念顿时就冒了出来。
这个阮伽南相貌倒是极好的,关键是性子也和以往玩过的女人不一样,而且如果他真的和父王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自己再玩一玩……越是想他心里就越是兴奋了起来。
阮伽南听得是恶心不已。卧槽,这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思想竟然如此龌龊,实属罕见……该死的,给她等着!要是不能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她阮伽南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赵友新眉头一皱,对自己的堂弟和表弟的话似乎觉得有些不喜。不是他好心,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动一个肮脏的女人,想要女人哪里没有,何必跟一个……
不过想起因为阮伽南夫妻带来的种种,他还是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
“那这个呢?这个怎么办?直接杀了?”宇文枭珩厌恶的看了眼同样昏迷不醒的白朗月,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
“不可!”赵友新立刻拦住了他。
“为什么?”宇文枭珩面色一沉。
赵友新沉声道:“她毕竟是摄政王妃,若是她出了事,摄政王不会轻易罢休的!虽然那两个人我们已经杀了,可是谁敢保证不会查到我们身上?我们今晚的目标是阮伽南,不是白朗月!”
白朗月只是借口而已,阮伽南才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宇文枭珩有些不甘。
赵富春摸着下巴看着在月色下隐隐可见容貌的白朗月,觉得她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似乎还挺有风韵,保养得好,看起来也才是三十多,而且皮肤很白……他以往也不是没有玩过成熟的妇人,和少女相比,妇人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么一想,他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不如我们来个母女……嘻嘻……”未完的话在猥琐的笑声中不言而喻。
这下连宇文枭珩都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是色令昏智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这个白朗月可是他父王名正言顺的女人,是摄政王府的王妃,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还没有重口味到如此地步!
赵友新听到了是恨不得踹一脚这个自己堂弟。知道他平时喜欢女色,但是却不知道他还有这等嗜好,简直就是荒唐!不可理喻!
“不行!白朗月不能动,我现在要带走白朗月,至于阮伽南,随你们的便,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证据被人发现就好!若是不想被摄政王查出来,就少动白朗月的心思!现在还不是机会,想收拾她,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要紧的是先处理掉阮伽南!”赵友新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富春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白朗月,然后移开了视线。
赵友新打了个手势,让身边静默无声的人扛起白朗月,然后看了眼两人,皱眉道:“记住我的话,不要做得太过分留下什么痕迹让人查到了,不然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们!”
赵富春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我们也好动手,完事了回去睡觉。”
赵友新看了眼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阮伽南,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可是还有事情等他处理,他也没有多想就随着人离开了。
题外话
大家端午节快乐哦!都吃了啥味道的粽子呀?云吞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咸味肉粽了,放着芝麻花生和五花肉,啊,想想就流口水了,好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