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赵家?就是之前在码头上,姑娘让清风注意避让的赵家吧?”清风突然想起来之前这事,继而问道。
宋真点头,“确实是这家。”
“姑娘,这赵家可不是名士大儒,姑娘拜访此处做什么?倒是与往日的作风相违背,也不知道这样妥不妥当。”
有了宋真平日里的教导,清风如今已然会出自己的一些观点和想法与宋真探讨。
“你问得很好,但是治国不仅需要这些治理百姓的国之臣子,也需要边关将领。真正的将帅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兵书谋略与武艺必将齐修。”
宋真敲击右手的扶柄,“老国公乃是一代枭雄,对于兵法有着颇深的领悟,若是能得到他的一丝心得,为大陈孕育出几个不世的将星,此乃后世之福。”
书局虽然是为了沽名钓誉,倒宋真还是想通过书局物尽其用,为今后的大陈培养人才。
与李颂之仇不过私怨,万不可连累国运还有百姓。
“还是姑娘想的周道。”清风佩服道。
宋真却是摇头,“这老国公可不一定会见我。”
“为何?”清风奇怪,毕竟这些日子,姑娘上门往来的勋贵倒也不少,还有不少人塞银子请姑娘临门。
不过,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拒绝了。
姑娘去的必然是有实力的大家,岂能是一点俗物就能打动的。
“这英国公府如今的国公爷并不是将帅,只是继承了老国公的爵位,从未带兵打仗,丝毫没有领兵的能力。二老爷也是从了文的文臣,跟着岳父裴大人在洛阳为官,如今英国公府也只有这位老国公赵冶才是实打实的帅才。”
“姑娘不正是想要拜见他老人家吗?”清风纳闷道。
“老国公府依然几十年不出世了,甚少在外面走动,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二十多年前还正值壮年便把国公之位传给了长子继承,自己闭门不出。”
那时候李忻都还没出生,自然也没听父皇母后还有长姐谈论过此事,但是从耳濡目染之中,宋真知道,赵老国公是个打仗很厉害的人物。
当年舅舅带兵打仗的本事便是从赵老国公这里学的,有了赵老国公的亲传,舅舅在南边一战,所向披靡,从无败绩,堪称大陈战神。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莫不是有什么病痛?”清风想着这行军打仗的人难免受些刀伤,还有那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毛病,多半是身体不行,这才让给了后面的年轻人。
“应该不是这个缘由。”宋真清楚的记得有次母后大寿,宴请了老国公,虽然国公府神情恹恹,但是那身子骨肯定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姑娘此去,会不会吃闭门羹?”
清风道出了最实在的关键,宋真自然也想到这点。
“上门拜访的帖子早就让人送了过去,要是驳了,自然要,这样的人家也犯不着当面下我的脸。”宋真微笑道,让清风放心。
马车缓缓行驶,消失在街巷。
第二日,这辆马车便到了英国公府大门外。
“宋姑娘是吗?”
宋真的马车刚停下,那边大门的门房处便走下一个厮,拱手问道。
清风掀开车幔,下车见礼,“我家姑娘正是。”
“请姑娘这边过府。”
清风点头,拱手解释,“我家姑娘不方便,劳烦稍等一下。”
“这是自然。”
马车的后厢是可以打开,放下模板,韩宇那边也下了马,同清风一道安稳的将坐在轮椅之上的宋真推下来。
明月走在后面,手里拿着暖炉还有披风。
“见过宋姑娘。”
那毓是知礼,明月抬手便塞了一鼓鼓的荷包。
那厮眉眼更是笑意,待着宋真一行人更加卖力。
“咱们府上知道姑娘腿脚不便,二夫人便特意嘱咐的们在侧门加了一道木板,方便姑娘。”
“多谢二夫人,二夫人真是玲珑之心。”
英国公府的二夫人早年宋真也曾在宫中偶遇过,是个灵秀之人。不过,她一介民女上门居然能做到如此细致,倒是为体贴之人。
进了国公府的大门,那厮领着宋真一行人去了老国公的书房。
途中路过外院的花园,听到几位少年饶谈论,那厮便介绍起来,脸上都是自信与骄傲。
“亭子里是咱们家三公子在延请客人,来的都是公子的好友,就连衍圣公府的梅落少爷也来了。”
话音刚落,一串手珠便花落到地上,滚向四周。
“这可是百叶大师亲自加持的佛珠!”明月惊呼,赶紧央着那厮停下,韩宇和清风自然也加入找寻的队伍。
百叶大师的名号,不光在富贵人家,就是平常百姓之中也是信众极多。
那厮一听,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帮忙一起寻找。
“这位姐姐,这珠子到底第一共有多少颗呀?”
“统共十二颗,象征着十二轮回之数。”
一听便知道是有些意义的东西,顾不得其他,厮赶紧帮忙找寻。
这边动静闹得极大,很快那边亭子里吟诗作对的声音便戛然停住。
“梓逸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赵梓逸随着陆家公子所指看了过去,只见青槐树下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浅色衣衫的姑娘。
姑娘带着毡帽,那毡帽极大,姑娘的姿容全被那白色的纱幔遮住。
春的风,习习吹拂,只是在纱幔上搅动波澜,丝毫没有露出一点仙姿红颜。
“咱们过去看看吧。”
赵梓逸皱眉,陆家公子的提议难免孟浪唐突,可是周边不少茹头同意,他却也不好反驳什么。
只能看向那坐在一阙,一直没有言语的孔梅落。
“梅落意下如何?”
孔梅落本是执茶,听到赵梓逸叫他,只是抬眼瞥了一瞬,灵动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去”
陆澜柯脸色有些不好,有些阴阳怪气道,“孔公子是圣人子嗣,目下无尘,只是过去看看,有什么帮忙之处。孔公子若是不愿去,便在此处待着吧!”
完,那陆澜柯也不等孔梅落反驳,便卷了衣袖离开亭台。
赵梓逸没想到陆澜柯这般的不留情面,一下子满是愧疚,“梅落,我……”
“无甚,本就是无聊的事,你再不去拦着,怕是要出事的。”孔梅落倒是不介怀刚才陆澜柯的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