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上楼的脚步顿了顿,她自然知道宴迟话里的“她们”是谁。她微微转身:“今天的事别被爷爷知道,还有,今晚我去次卧。”
她的嗓音不辨喜怒。
宴迟望着早已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最终,掏出手机:“唐煜,南非的钻石项目,派俞特助去监管。另外,打电话给傅老爷子,叫他好好管教管教傅斯也。”
唐煜接电话时,正忙着和老婆造人。一听见自家boss的话,脑仁子震得嗡嗡作响。
他没听错吧?派俞特助去南非?还要打电话给傅老爷子?南非那地方,鸟不拉屎的,俞特助那么娇弱,能行吗?
不过,他也没时间为俞助求情,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好的,boss。”
……
宴迟在国外求学时,都是独立生活,做饭什么的倒是信手拈来。
宁晚肠胃不好,宴迟只打算熬点小米粥。
熬粥时,手机响了,备注是老Garths。
“Dunn,阿非利尔开始行动了。”老Garths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
宴迟手上动作不停,漫不经心地回答:“老Garths,罗楚修已经带着十三队埋伏好了,只等鱼儿上钩。”
“Dunn,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狡猾!”说完,老Garths便挂了电话。
熬好了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宴迟盛了一碗粥,往次卧走去。
门没锁,床头灯发出的光很微弱。
宴迟静静走向早已熟睡的宁晚,凝着她素净的小脸。他伸出手,一点点描摹着,从眉心到饱满的唇。
他的眸光幽暗,深不见底。
最终,他叹了叹气,轻轻将宁晚揽进怀里。
夜,还很漫长。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里,宴迟只回了五次家,每次都在深夜。
宁晚醒来时,习惯性往身旁摸了摸。
冰冷,毫无温度。
忽而,腹部传来一阵抽疼的感觉。宁晚轻轻揉了揉,她昨晚工作到凌晨,没吃晚饭,应该是饿了的缘故。
洗漱完,宁晚下楼,吃早餐。
平常,宁晚的食欲不是特别大,早上只喝一杯牛奶。今早,她吃了五片烤土司和一杯鲜榨的柠檬汁。
陈嫂忍不住多看了宁晚几眼。她来云墨湾一年了,从没见过夫人吃过这么多早餐。
奇怪了。
“陈嫂,午饭和晚饭不用准备了,我在公司吃。”宁晚用餐巾纸轻轻擦着嘴角。
随后,她拿起西装外套,驱车离开。
W经纪公司。
早晨七点,零零散散有几个工作人员。
“宁总好。”
宁晚“嗯”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进入电梯。
二十二楼。
宁晚独自向办公室走去,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朝她走来。
是一男一女。
男生约摸十八九岁,戴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面容。女子则是当红小花旦——白厘。白厘是童星,今年不过十八岁,很有发展前景。
待两人走近,宁晚才看清男子的面容。
“姐,我来你这借个人。”宁蕴桉抬起头,清冷的眼尾上挑。
宁晚看向自家弟弟,“这么早就来借人?”随即,她又不经意扫了白厘一眼。
白厘的脖颈上围着一条爱马仕丝巾,在这炎热的六月颇为明显。
宁晚眼尖,看见白厘丝巾下的红色的痕迹。
“白厘,跟他走吗?”
后者点了点头,嗓音细如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