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大兔子(1 / 1)H胡大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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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月余,德山并未再来找俩人麻烦。山中秋风起的早,天气已不似来时那般燥热,转而清凉。他俩武功心得愈发深厚,只是功力进境却见缓慢,且时伴有诸如拉肚、腿抽筋、半夜难以入眠等症状,起初俩人以为陈铁庄做的饭菜变质所致,但人家三口却毫无问题。陶元说道:“莫非水土不服?”任风却以为是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再往下练有些练错的缘故,整日的自找原因。

近日他两个白天也爱闹肚子,将大牛心石那处空地周遭拉了个遍,臭味日渐浓重,任风恼了性子,说道:“不他妈练了,咱歇两天再说。”陶元也是郁闷,便即同意,这天便提早回了家里。秋风习习、天高云淡,俩人难得放松,回来的路上有说有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忽见林中跑出一只硕大野兔,任风大喜,抽出宝剑道:“兔子兔子你别跑,老子抓你下水酒。”抽出宝剑,轻手轻脚离得稍近些,刷的将剑飞出,那兔子反应极快,俩腿一蹬就要跑掉,却躲得了长剑没躲过飞刀,被陶元掷刀砍中脖颈,登时毙命。俩人哈哈大笑,拾起兔子,回去找到陈铁庄,叫他加些辣椒,干崩下酒。

陈巧玲亲自下厨,崩的香味四溢,陶元、任风和陈铁庄就着兔肉都没少喝。回去时天色已然微黑,一轮弦月挂在山上,俩人晃晃悠悠大声唱着做舵手时喊的歌谣,陶元忽然想起那晚他与曹华、曹玉自海岛出发时曹玉在木排上吹的那首悠扬深远的曲子,不由心情忧伤,歌声渐息。任风见他情绪低落,问道:“你又怎的了?”陶元笑了笑,知道这话跟他说也得招来他嘲笑,不如不说的好。任风拍拍他肩膀,豪气干云道:“不用犯愁,日后咱俩神功无敌的时候,谁都不用怕,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陶元叹道:“那得什么时候啊。”任风骂道:“那着鸡毛急?只要咱俩肯下苦功,终有一日会出人头地。”说着到了家里,俩人均酒劲上头,就想趴被窝睡觉,便各自回屋。

陶元趴了会,眼看要睡着,就觉口渴,寻思多喝点水再睡,省的半夜起来。来到厨房盛了一大水瓢,咕嘟咕嘟饮尽,这才心满意足趴被窝入眠。未料睡到半夜忽觉心慌胸闷,醒来后还头晕恶心,嗷嗷吐了一地后但觉越来越不舒服,浑身止不住颤抖,一条腿抽筋不说,连带嗓子火辣辣的疼,好似喘不过气般,心脏咚咚的跳,他心生害怕,忙扶着墙到了任风那屋叫着他名。任风睡的正香,被他吵醒不由来气,不悦道:“你大半夜的折腾什么?”打眼夜色下见他脸色惨白,惊道:“阿元你怎么了?”陶元声音都嘶哑了,勉强说道:“我好像要死了。”任风忙道:“不能、不能。”起身点燃蜡烛,这一看更觉惊慌,扶着他靠墙坐好,就去找陈铁庄。

陈家三口人听闻陶元生了急病,忙带着各种草药赶来,见状后从中取出一味药,叫陶元生嚼咽肚,又叫他媳妇和巧玲生火熬药,侍候着陶元喝下,直忙了半个多时辰才见陶元稳定了些。任风关切问道:“怎样了?”陶元颤抖着深吸口气,自觉比之方才舒服许多,说道:“好多了。”任风点点头,将陈铁庄拉到一旁,问道:“陈大哥,他这是怎么了?”陈铁庄犹豫了下,问道:“你俩最近吃过什么东西没?”任风道:“除了山涧里的鱼,都在你家吃得饭啊。”陈铁庄又问:“那你俩方才回来后,这中间吃过什么没?”任风道:“回来我俩就睡了。”转头问陶元:“阿元,你回来吃过什么么?”陶元想了想,道:“就喝过水,没吃过别的。”陈铁庄来到水缸前看了会,又低头去闻,任风见他忙完,回头看了眼陶元等人,小声问道:“您说这水有毒?”陈铁庄皱眉道:“难说,这么看和闻也没瞧出异样来,依我看,你们还是把这水都换了吧,最好把水缸也换了,明个我给你拿个新的来。”

任风将他一家三口送走,回来后陶元问道:“陈大哥说我是怎么回事?”任风道:“你就是水土不服,等明个我换过水,你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经这一场折腾,陶元一时身子虚弱,只好在家养着,任风自去山上练武。直至五天后他才恢复过来,又生龙活虎似的,再与任风同去。

第七日上,俩人吃罢早饭回家取刀剑,按照往日便即上山练武,任风却道:“你身体刚好,还是再休息两天,这两天我也陪你,咱们看看能不能逮着一只大兔子。”陶元奇道:“逮什么兔子?”他几天没练武便觉不舒服,眼看着身体好了,不想这么歇着,任风却硬拽着他来到后园。他们这房子本是人家遗弃的,他俩人入住后也未曾好好收拾过院落。那后园原本是种庄稼的菜园子,此时却满是齐腰高的杂草,还有两棵果树。任风拉着陶元蹲在草丛中,指着房后厨房位置的窗子,道:“咱俩就在这等着,看看能不能逮着兔子。”陶元疑惑不解,但拧不过他要求,只好陪他蹲守。

约莫卯时刚过,陶元正自不耐烦,忽听任风嘘的声,指着前方道:“你看,兔子来了。”就听脚步声响,一个人影自房前走入后园,赫然是陈巧玲。俩人均觉纳闷,寻思她来这做什么?任风心里更是失望加愤慨,寻思:“莫非是她来下的毒?平常看着挺不错的个姑娘,若真是她下毒,可太叫人可惜了。”但见陈巧玲并未走到后窗投毒,反而也往草深处走来,就离俩人有一丈远处将身子蹲下,藏在草丛里一声不出,静静的看着前方。这下俩人更觉稀奇,互相看了眼,压低了喘息,且看她有什么作为。

这三人在园子里就这么蹲坐了半天,直到午饭时陈巧玲才起身走出了院子。待她走远了,任风才嘶的声,奇道:“难道她是兔子?”陶元道:“到底什么兔子?你再不说我可直接问她去了。”任风这才说明:“我怀疑咱家被人投毒了。”陶元惊道:“投毒?”任风点点头:“那晚你并非水土不服,而是喝了有人投毒的水后中了毒。当时陈大哥也不敢确定,但我看到水缸前的后窗窗纸上有个细小孔洞,估计是有人将窗纸捅破,用什么东西将毒物投到水中。这些日子咱俩总是身体不适,估计都是中了慢性毒药,那晚之前投毒那人许是加了份量,你喝完水后就险些被毒死。我估摸着这两天他或许又该下毒来了,因此才叫你在这蹲守的。”陶元道:“那怎么会是陈姑娘?”任风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咱并没亲眼看到是她下的毒,一切还不能过早定论,再守两天看看吧。妈的,若让老子抓到是谁下的毒,我定叫他好看。”陶元怔怔发呆,他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原以为在这宁静山村中只有快快乐乐的安心练武,不会有恩怨纠葛,谁料却有人给他俩投毒?若如此,到真不能轻饶那人,要知上次可险些将他毒死。

如此第二日俩人又蹲一天,陈巧玲也准时到来,中午吃过饭下午再来这草丛中藏身。他俩也不知她玩的什么把戏,但没见她投毒便一直不去揭穿。第三日上,陶元已要放弃,转而专心练武时,就听陈巧玲来后不久又有脚步声进入前院。前后三人都屏住呼吸,凝神注目。片刻,一个高大人影自前院转来,鬼鬼祟祟看着四周,见左右无人,来到后窗处取出根细棍插入窗纸,又从怀里掏出瓶什么,要往插入的木棍上滴落。正此时,陈巧玲忽然起身叫道:“好啊德山,终于让我逮到了你。”

那高大人影正是德山,陡然见陈巧玲从草丛中冒出,吓的瓶子也掉在地上,紧忙收回木棍,拾起瓶子,问道:“你在这做什么?”陈巧玲厉声道:“你先回答我,你在这做什么呢?趁着任大哥、陶大哥不在,将什么放他家水缸里了?”德山急道:“你小点声。”陈巧玲深吸口气,道:“好,我小点声,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给他俩投的毒?”德山默不作声,陈巧玲有些哽咽道:“我知道,上次你们脸上红肿,定是找他俩麻烦反而被他们打了。男子汉大丈夫,技不如人就该勤加练功,光明正大的打回来,你这样给人家投毒,太叫我……叫我失望!”德山恼羞成怒,道:“什么练功、投毒,我能整死他俩就算我本事。”陈巧玲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指着他你、你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德山道:“我知道你护着他俩,自从他俩来以后,你都不爱理我了。日子久了,你还不得让他俩把魂勾走了?”陈巧玲俯身拾起个土块,用力向他丢出,骂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又不是你妹子,又不是你媳妇,我愿意怎么做你管得着?”德山道:“本来你就要做我媳妇,我自然管得着。”陈巧玲道:“本来我就不要做你媳妇,现今更不愿了。我告诉你,你赶快收手,否则我告诉了他俩,你可没好果子吃。”德山面目狰狞道:“好,你告去,我就不信他俩敢在咱们陈家庄杀人,只要他们打不死我,我迟早弄死他们。”话到这份上,任风哪还隐忍的住?当即冷声道:“好啊,那今个我还是先弄死你吧。”

德山、陈巧玲见任风、陶元先后自草丛中现身,均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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