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陶元都吃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汇波堂得知青龙帮被灭,气急败坏,但又秉持南宫月嘱咐,不好来找曹府麻烦,将一腔怒火尽都洒在刘府身上。上午南宫松带着南宫枫等人气势汹汹的到了刘府,劈头盖脸就说刘府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已然欺负到了他们汇波堂的地盘,叫他家关了几个店铺,否则就要砸钱也砸黄摊它。刘老爷唯唯诺诺,全都答应了他,南宫松仍旧不依不饶,非要找赵先生比划比划。
那南宫松虽然右手被陶元砍断了,换了左手用剑,武功打了些折扣,仍旧比赵先生技高一筹。赵先生又不敢太过得罪汇波堂,无奈出剑时也是小心翼翼。未料南宫松却是狠辣,逮着个机会竟一剑削断赵先生右臂,恨恨道:“我叫你再逞能!”这才似解了气,带人离开。
曹华闻言气的银牙咬碎,砰的砸在桌子上,道:“汇波堂真是欺人太甚了!”这话说的有些爷们气,她也自觉失态,平复了心气,道:“赵先生没少帮咱,孙师父,咱们需看看他去。”孙德义指着陶元道:“大小姐,你这位朋友武功高超,我估计汇波堂也不是他对手,不如咱们这就杀上去,好出了这口恶气。”
曹华看向陶元,陶元摇头道:“灭了汇波堂呢?然后南宫家再派人来灭了咱们?”孙德义一愣,道:“那咋办?他们是家大业大,难道咱们就任他欺负了?”陶元道:“等我去了梅雪山庄的,倒要看看他们总堂的人有多厉害。”孙德义叫道:“对,到时候你就杀上他们山庄,将那劳什子南宫天下一刀砍了……”说到这里,也觉这事不大可能。那南宫天下号称武功天下第一,陶元再厉害怕也不是对手,只好住口不语。
陶元想起背后有师父撑腰,心里倒也有些底气,哼道:“我就不信他们再厉害,难道真不讲理了?到时我定要告那汇波堂一桩,且看他们怎生处置。”顿了顿,说道:“大小姐,你和孙大哥去刘府吧,我……我也该走了。”曹华愕然道:“你这就要走么?”
实则陶元也不愿离开,可他留下来怕是徒增麻烦,和南宫家的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不可能安生呆在曹府,想到这里,起身道:“有些事我还得去做。大小姐,海岛那把剑给我呗?剑的主人要的。”曹华道:“剑的主人?”但有孙德义在眼前也不好多问,道声好,回屋取了宝剑交给陶元。陶元收好剑,看着她的眼眸道:“大小姐,你……你等我回来。”他话中意思是要她不要过早结婚,一定要等他回来。也不知曹华听不听的懂,只重重的嗯了声,将他送到门口。
俩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孙德义道:“哥们你再来啊。”
陶元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如今更加果断些,知道该做的事就没什么可犹豫的,嗯了声,挥了挥手,再不回头,大踏步离开了曹府。
他也怕被人发觉,一路小心翼翼的,连客栈的马都不敢取,径直奔大路出城。但他装束终究太过惹人注目,正走着,天上啪的声,抬头一看,见是一束烟花炸响空中,正自稀奇,街上四面方跑来许多人,有仙门的,有丐帮的、青龙帮的,还有汇波堂的。打头的正是上午刚削断赵先生右臂的南宫松,排众而出,嘿嘿笑道:“小子,可算逮着你了。”
陶元漠然道:“你们想干嘛?”丐帮刘三叫道:“你抢了我的马,杀了青龙帮老大,如今还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晃悠,今个有汇波堂松少爷在此,便叫你后悔当初!”南宫松道:“前两天也算本少爷有眼无珠,竟绕过了你几嘴巴子,没想到这两天你干下这么多事,我且问你,你和那曹家到底什么关系?你究竟是谁?又怎么会梅雪神剑?”
若是从前,陶元即使有武功在身,遇见这场面也必然惊惧,此时却自信满满,又因他砍断赵先生胳膊的事,对他便不再客气,闻言哼笑道:“松少爷,你说你老老实实在汇波堂过你的好日子多好?非要出来四处找人麻烦。我是谁你管不着,现在你赶紧让开,我且绕你一回,否则……”南宫松道:“否则怎的?”
陶元再不废话,一手握住腰畔剑柄就往前走。此时他腰畔共有两剑一刀外加个葫芦,他握着的便是得自海岛,曾经南宫雪所用的宝剑。
南宫松毫不退缩,叫声:“给我上!”那些各个帮派的便呐喊声纷纷冲杀上来。若说前两日陶元主动打的他们,也没什么仇恨,还手下留情,今个却是他们主动上前厮杀,那陶元便再不客气,阳光下长剑抽出,发出耀眼光芒,但见他左摇右晃如梅枝摇曳,长剑翻飞似冬雪飘零,但听的“啊!”“哎呦!”声络绎不绝,但凡离他近的皆被刺倒在地。
一时街上灰尘翻飞,刀光剑影。南宫松这辈子怕是只在陶元手上吃过亏,见他如此厉害竟然还不知道害怕,竟也抽出宝剑杀了上来。陶元哼的声,穿过人群,霎那杀到他面前,宝剑左撂前刺,噗的穿入他胸口,南宫松一招尚未使出,只觉心口一凉,低头看了看,再抬头呆呆的看着正瞪视他的陶元,眼中忽然泛出恐惧之色,颤抖着道:“绕、绕、饶命。”陶元道:“你绕过谁命来的?”宝剑唰的抽出,南宫松软倒在地,已然死去。
余众尽皆呆住,陡然见陶元目光扫来,忍不住后退半步,再没一个敢冲上来。陶元道:“白师父,咱们没有深仇大恨,你却联系这么多人想杀了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白岚见他问向自己,我……我……的说不出话来。陶元哼道:“这也就是我,若是换做别人,今个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举步要走,又想要匹马,打眼一看,刘三不知何时已然被自己刺死,只好问别人:“谁有马借我下?”
丐帮一弟子道:“我、我这就去取。”跑到那客栈将刘三马牵来,却不敢上前。
陶元收回宝剑,缓步前行。那丐帮弟子便松开缰绳,躲了开去。陶元上马双腿一夹,那马四蹄扬开,出了济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