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军官宁夏下马对马骁道:“我等奉吴候之命搜捕犯人,要检查马车内是否携带,请公子夫人下车!”
“不可以。”马骁出手拦住正要掀开马车毡帘的宁夏,“我夫人感染风寒,不能吹风,她会头痛的。”
马骁话没落地,秦玊儿已从马车中跳了出来,不过半张脸上已遮上了面巾。
宁夏疑惑看了眼马骁,秦玊儿打脸太直接,马骁除了尴尬的笑笑也无话解释,倒是秦玊儿出言帮他开脱。
“他生病的夫人在车里,你们是来抓我的,就别打扰人家了。”马骁听了此话,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也无心去体会,因为双方已呈剑拔弩张之势。
后面的白虎军见到秦玊儿纷纷抽出佩刀,宁夏起手止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毕竟吴候要求抓活的回去,对秦玊儿拱手有礼道:“还请秦姑娘移步,与我等回侯府,主公有话要问。”
“我救了吴老夫人性命,孙家却将我囚禁,真是狼心狗肺之辈,还有脸问我话?”秦玊儿恨恨骂道。
宁夏止住秦玊儿的怨恨:“姑娘,囚禁你于此主公并不知情,都是孙小姐的主意,你不要骂错人了。”
“孙小妹不信孙吗?”秦玊儿大声问,宁夏理亏,不能辩驳。
“此事中间必然有误会,姑娘还是随我们走吧,不然刀剑相戈,更伤和气。”宁夏先礼后兵道。
“让周瑜来见我,不然休想我跟你们走。”
“我在这里。”周瑜从后策马赶到,秦玊儿万没想到周瑜说到就到,她本是故意寻个借口挑事,以为周瑜不会再见她了,现在人突然而至,反不知所措的后退一步,心悬在嗓子眼,居然心虚了。
想周瑜就是为救老夫人才上山求亲,把老夫人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现在出手毒杀了老夫人,便是不给二人留半点余地。算账的时候,他来得到快!
周瑜来不及等马停蹄纵越跳下,飞奔至秦玊儿眼前。
二人重逢,一个满腹委屈,哀怨横生,就等着他做个了断一个是火烧眉毛,不敢有一丝大意,只想帮她洗清罪名,渡过难关。
秦玊儿本有许多话要问周瑜,但话到嘴边又吐不出一个字,自己已把事情做绝,没有回转余地。这个本来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会视她为此生仇人,水火不容,还有什么话好问呢?
周瑜突然出手一把将秦玊儿搂进怀中,秦玊儿似被人提起的一只小猫,整个人都怔住了,趴在周瑜肩膀,嗅到他身上被汗水浸湿的男子气息,整个人沦陷在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中,思绪更是混乱一片,怎么回事?
“玊儿,你听我说,”周瑜贴着秦玊儿耳畔低声道,带着一鼓暖风吹进秦玊儿心田,“吴老夫人中毒死了,我知此事与你无关,但孙小妹一口咬定是你毒死老夫人,这信口雌黄之言本来无人会信,可伯符现在处在丧母之痛,报仇心切,要拿你是问,你记住,无论吴候问你什么,你只说不知道,咬死不能承认。”
周瑜还是相信秦玊儿是无辜的,吴老夫人中毒,血是孙瑜亲取的,药是孙小妹亲自煎熬的,中间经过多少人不去查问,却要怪在一个被囚禁的秦玊儿身上,实在不讲道理。
总不能说秦玊儿血就是鹤顶红,更属无稽之谈,秦沛都说秦玊儿血可解百毒,人无事喝了还可以养身,他也曾喝过解了蛇毒,所以周瑜很肯定此事与秦玊儿无关。
“知道吗?”周瑜将秦玊儿搂得更紧些,就怕一松手,她就飞出去任性妄为,口无遮拦了。
秦玊儿呼吸急促,在周瑜宽厚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中找到缺乏许久的安全感,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事上,突然觉得,若是周瑜能一辈子这样搂着她不放手,该多好!方才要与周瑜一刀两断的想法在这温暖的怀抱灭得一干二净。
“那封信,是你亲自写的?”
周瑜听秦玊儿所问,这根本没把自己的交代听进心里,还是这般不知轻重缓急,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当然是我亲笔写的,这还能找人代笔骗你不成?你把我周公谨想成何等人了?”
秦玊儿轻轻笑了,按捺不住满心喜悦,再问:“那,都是你的真心话?”
周瑜已注意到站在秦玊儿身后的马骁,正目不转睛看着二人,神色似笑非笑,不可捉摸,但见其外表俊俏,穿着打扮也不似中原人,不知什么来历,又为何与秦玊儿在一起。
“是真心的,”周瑜心不在焉答道,信只是周瑜稳住秦玊儿的一个计谋,二人迟早结为夫妻,假的也可当做真的,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并不重要。可对秦玊儿,却是关系一生幸福的抉择。
秦玊儿得到周瑜亲口承诺,渐渐平复糟糕的心情,相信了周瑜不是刻意躲着她,是真的犯傻去坐牢赎罪。秦玊儿想自己总比周瑜聪明一些,吃亏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伸手搂住周瑜蜂腰,这些天不见,她很想他。
周瑜现在心急如焚,没有一点谈情说爱的心思,松开臂膀放秦玊儿出怀抱,凝视秦玊儿温柔如水的双眸,焦急道:“玊儿,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秦玊儿点点头,难得听话一次:“我记住了。”对自己吃鹤顶红间接毒死吴老夫人,半个字都不敢提及。
宁夏见这二人重逢,正是鹣鲽情浓,不好打断,任他们低语叙谈,马骁也只是后默然看着,没有打扰。
周瑜叮嘱完,转身对宁夏道:“宁统领,吴候现在丧母,正在悲痛之时,他还要为老夫人办理丧事,又要守孝灵堂,我看不如暂缓几天,再带玊儿去见吴候吧,”
宁夏为难道:“校尉,这,好像不合规矩。”
周瑜道:“统领你也知道内情,吴老夫人中毒时,玊儿被孙瑜囚禁在这农村猪圈,相隔百里,她又不会分身术,如何下毒杀人?何况,玊儿有救老夫人之恩,不可能反手杀了老夫人。但伯符现在沉浸丧母之痛,一心要为母报仇,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现在把玊儿交过去,只是做个替罪羔羊。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彻查此事,务必找到真凶,给伯符一个交代,也为玊儿洗清冤屈,告慰老夫人枉死冤魂。”
孙策连孙小妹都关入大牢,可见其内心有多愤恨,但凡关联之人,都少不了受罪,此事只能周瑜出面承担起来。
宁夏听之有理,但他素来对孙策言听计从,要他违抗钧令,心中甚为不安:“但主公有令,在下不敢不听。倘若怪罪下来,在下”
周瑜拍着胸脯保证道:“统领放心,领军令状的是我周公瑾,三日期到,我若查不出真凶,自会带玊儿去府上见伯符领罪,绝不会连累你。”
宁夏也知道周瑜为人,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君子,他又与孙策为生死兄弟,既然开口求自己,如何也要给点薄面,点头同意:“好吧,那就辛苦校尉了,但凡有需要白虎军效力之处,尽管吩咐,捉拿凶手,为老夫人伸冤,也是我们白虎军分内职责。”
周瑜拱手道谢:“多谢统领。”宁夏便带着白虎军从小道撤退而去。
绝命医女从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