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渝听话的停下,额角落下汗珠,陈稳猜测许是伤势要复发了。
孙穆兰微蹙着眉,“多谢将军替我们姐妹求情,不过……”唇开始发抖,“能被姐姐责罚,我们毫无怨言。”
说完,一脸的视死如归。
陈稳:“……”额,话说我有要求情的意思?“教训总也要说明原因的,不然下次还是会再犯的。”语气薄凉。
孙淑兰&孙穆兰:“……”不好意思,还是我们自作多情了。
孙乐渝笑,“强闯私宅是一错;出言顶撞朝廷命官是一错;在外败坏孙家名声又是一错,你们有什么异议?”
看着孙淑兰隐隐印着俩巴掌印的脸孙乐渝只觉得心中畅快,“姐姐看着刚刚打的时候,只顾着一边打了,是不是很疼?”孙乐渝眸间懊恼的样子。
孙淑兰被打的有些怕了,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眼巴巴的,“姐姐,我……”
话没说完,孙乐渝又甩了两巴掌,“啪啪~”两声脆响,“这下子就不是只一边了。”
微微笑着,“对称了不是,这样才好看,跟抹了胭脂一样。”
孙淑兰才十二岁,又被孙丙辰惯坏了,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自己在外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丑,她哪里肯,推开孙穆兰的手就要打孙乐渝,孙穆兰本就瘦弱,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哪里受得起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孙淑兰一推,当即就摔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陈稳看的大多数是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色漫天的厮杀,后宅里女儿们的打架,她倒是第一次见,鬼使神差的竟没有去阻止,默默当着看客。
还没有扑到孙乐渝的身上,就被自己的裙子绊倒了,摔懵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始大哭起来,嗷嗷叫的那种,听得陈稳脑子嗡嗡的。
孙乐渝也呆住了,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这么一来,这似乎是更像一场闹剧了。
陈稳摸着下巴,唔~孙家庶女大闹将军府,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呢。
俩孙府的庶女被小满客客气气的送了回去。
王八之气大开的小满仗着陈稳的名头,狠狠的在孙家作威作福了一番,明里暗里的讥讽着。
孙丙辰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整张脸就像是一块调色盘一样,那个没啥本事的妾室只知道哭哭哭,哭哭啼啼,反倒是林樱笑眯眯的招呼着小满。
小满折腾够了,终于是要走了,孙丙辰忙不迭的送她出去,看着跟上来的孙丙辰,小满眸子了满是狡黠。
到了孙府的门口,小满止住脚步,转身来恍然大悟道:“啊!孙大人,你看看我这破记性,我们家将军说了,孙小姐处理私闯住宅、辱骂朝廷命官的方式,我们将军不敢苟同,想着这怎么着都是要进诏狱走上一圈的命。”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条,一板一眼的照着念,“孙家庶女作威作福不曾将嫡女放在眼里,这不是小事儿,这反映着孙大人的家风问题,嫡庶不分,是非不明,建议摘抄《女戒》吃斋念佛以示诚心悔过之意。再有下次,直接将乱了尊卑的庶女乱棍打死!”
小满隐隐觉得那妾室的腿好像是软了。
“但是呢,孙小姐小小年纪宅心仁厚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我们将军勉勉强强答应了,所以呀,还是要谢谢孙小姐的,不然……”
孙丙辰被小满这一出弄得气的直翻白眼,隐隐要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趾高气昂的小满回了将军府,迎面就撞上了孙乐渝,她的刀口很深,抿着唇坐在凳子上,一身的冷汗,陈稳也陪着。
“有什么打算。”
孙乐渝眨眨眼,“我想回去。”
“养养再回,这儿寂静。”
孙乐渝笑笑,“可是,我得回去呀,坐实了自己的名声,这次我不会由着她们在背后诋毁我的,她们说了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毕竟到时候万一有人查出来是她们撒谎可就不好了,毕竟是孙府的庶女,我也要爱惜羽毛才是。”说着话,眼眸却迸发出恨意,陈稳有些担心,“照顾好自己。”
欲言又止道:“那,纪兆的事情……”
提起这个,孙乐渝眼神迷茫,还有些心痛,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二人是青梅竹马,可到了最后害她的人,纪兆算得上是罪魁祸首了。
“想放下了。”她轻轻道,“我娘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何苦强求。”
“嗯,这倒是,好儿郎多着呢,林姨的眼光乐乐放心就是。”
孙乐渝就此在陈府住下,陈稳三日一早朝,一般下了朝就回府陪着孙乐渝,林樱也派人来看过几次,见着孙乐渝伤势不大这才放心。倒是孙丙辰让陈稳坑了一把,在百官中明着讥讽孙丙辰不会教养庶女,以至于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孙家庶女苦心经营的形象算是裂了口,隐隐有决堤之势。
过了半月,林樱来接孙乐渝回去,看着住久了,小满眼眶红红的,还有点儿不舍,自此离开了陈将军府。
“娘,孙穆兰现在的小动作怎么样了?”
林樱眼神一闪,“嗯,她倒是没什么事情,你又没有伤着她,反倒是纪兆他、他……”
林樱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喜欢纪兆,二人家世相当,郎才女貌的怎么样都是不错的,再说那纪夫人明事理,嫁过去肯定不会有恶婆婆磋磨她的,只是这纪家的小公子奇奇怪怪的,好像是看上了孙穆兰那个庶女。
“嗯?纪兆怎么了?”孙乐渝反问道。
“他近来与孙穆兰走得很近。”
“哦。”孙乐渝笑眯眯的,“娘若是看见了,就当作不知道吧,一对野鸳鸯也不容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咱们可得积德。”
“啊?”林樱有点傻了,这……跟以前可不一样啊,以前别说是私会了,就是二人路上无意之间撞见了,回来的孙乐渝都要大闹一场的,现如今反倒是让林樱看不懂了,难道是变性了?
风吹起帘幕,孙乐渝眯眼,“以前是我眼瞎看上他,现在回心转意了,总不能再做恶人,既然庶妹有了心仪的对象,咱们要是不帮一把的话,倒显得我们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