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庄一住就是五天,期间连卫湛禹都抽空来了一趟。顺带着送来了卫延年,对于孙乐渝的出现卫湛禹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自家媳妇喜欢的很,只要媳妇喜欢那全家都得喜欢。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卫湛禹十分拎得清,他知道只要沈流萤心情好了全家才能好了,不若然,鸡飞狗跳都是轻的。
“年年?”孙乐渝轻生叫着卫延年,卫延年想跟她说话,却又昂着头,有些不屑的样子。
孙乐渝见此有点无措,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了,眼神无辜又慌张。
“啪!”
孙乐渝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这一巴掌打的还真是猝不及防啊,孙乐渝看着都觉得脖子一疼,忍不住一缩。
阔怕~
卫延年:“……”眼神幽怨,摸着被拍疼的后脖颈,“娘,我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下那么重动手。”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你看看我现在会怎么对你!”语气十分淡定的沈流萤。
卫延年:“……娘~”这一声娘道尽了多少心酸无奈。
往事如烟啊!你看看你现在的亚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态度,仿佛我从来不曾带给你快乐一样。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一天天丧气的那个样子,跟个锯嘴葫芦一样。说句难听话,一脚踹不出来个屁,真没意思。”
优雅的翻着白眼,孙乐渝震惊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私下里完全放开了的沈流萤会是这个样子的。
“干娘,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算算我这都出来七八天了,也不知道外祖父有没有担心我来着。”
孙乐渝还是有些忧心的,林府已经是她难得的庇护港,心理慰藉了,她不能再失去林府了!
她现在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见她忧心,沈流萤也顾不得打击卫延年了,拉过孙乐渝的手就柔声安慰道:“莫怕,也不要忧心,林老将军那里干娘已经派人送信儿去了,怕林老将军忧心,干娘也没有说起你身子的事儿,只是说一见如故要你多陪陪我在外头玩几天罢了。对了……”沈流萤恍然大悟,“差点忘记了,干娘已经在信中提起要收你做干闺女的事儿了,估摸着林老将军会同意的吧?”
其实还不是那么笃定的。
若是寻常人家,看见卫国公府伸出来的橄榄枝,那怕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得搭上不是,可是林老将军偏偏不是这么个人,正是因此他们一家一直以来还挺欣赏这样的。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他们现在恨不得林老将军就是这样的人,然后把孙乐渝送到卫国公府上去。
现在欣赏不起来。
……
“啊!”一声尖叫,仿佛是寻菲的,紧接着就是呼喊小姐的声音,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孙乐渝心中一跳,下意识认为刚刚的呼喊声实则是求救声。
“等等,别……”
门已经被打开了。
进来的那人是梅落,怀里还抱着个人。
孙乐渝顾不得许多:“怎么了?慌慌张张,你们哪里弄来的小丫头,抱着作甚?”
走近一看,原是面色苍白,仿佛随时都要死过去一样,唇却冻得发青发紫,整个人无意识的哆嗦着。
“这是怎么了?”
梅落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许是冻着了。”
寻菲进来了:“小姐我们找个地给她暖暖身子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这边的孙乐渝方才如梦初醒,“对对对,赶紧抱到床上去,寻菲你去寻几个汤婆子来,再熬点姜汤,实在不行就熬点伤寒药备上,遇见了也是有缘分,怎么着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
“是。”
旁边站着的沈流萤和卫延年眼睛都看直了,这样也行?
二人默默对视一眼,貌似自己二人也是如现在这小姑娘一般被救了的。
梅落步子大,三两步就到了里间,放她下床的时候,那小丫头蜷缩的更狠了,腿挨着床的时候,整个人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孙乐渝立马察觉到不对劲,等梅落放好了人想要将被子盖好的时候,孙乐渝出手制止了她,“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慢,掀开了小丫头的裙子,入目便是膝盖处的血色,侵染了整块布料,其间还有尖锐的陶瓷片扎在上面。
见着这般情况的孙乐渝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这……”
实在是太惨烈了!
反倒是见多识广的沈流萤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
她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制止了孙乐渝接下来的动作,“别,我来弄,你去一边儿看着。”
望着沈流萤笃定的眼神,孙乐渝依言倒退,站在边上。
沈流萤目光沉静,小心翼翼掀开一块,却发现那小丫头醒了,当机立断:“来个人给我按着她。”
孙乐渝忙不迭的走过去,还没有碰到那小丫头就被沈流萤挥开小手,她不解,抬眸望她。
却见她哭笑不得的神色:“去,捣什么乱,你这小胳膊细腿的按谁呢!到时候她疼的紧了,一脚就给你蹬开了!”
孙乐渝:“……”好有道理的样子,举着手,目光讪讪的走开了。
“年年过了,给我按住了。”
卫延年没有说话,默默的照做。
果然,那小丫头觉察到痛意便开始不管不顾的挣扎,只是卫延年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往上一按,小丫头就是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
星星眼的孙乐渝:“!!!”哇,好厉害好羡慕,跟陈姐姐一样厉害啊!
终于是掀开了布料。
情况比沈流萤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罢了,管不了了。梅落是吧,将府中的太医请来,这样的伤口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的。”
“是。”
那伤口极为狰狞,面目全非,血色淋漓,一块陶瓷碎片扎进了膝盖处,光是看着就凶险万分。
“干娘,这……到底是谁干的,怎么能这么残忍。”
“呵!谁?还能是谁,左不过是这别庄中的一个,下手居然这么没有人性,看来阿越这别庄可不干净。”沈流萤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