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都府尹却是以为乌牙已经被百里所杀。

他脸上两行清泪漫过，不敢对百里发火，反而只能心翼翼的祈求：“国师大人，可否将乌牙的尸身还给我。”他声音痛苦而压抑：“让我，让我可以将他安葬……”

“葬进你家祖坟么？”百里突然问道。

凌都府尹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百里会突然间这么问，悲赡情绪突然中断，他面上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尴尬：“这，这怎么可能……”

百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都府尹，似是再问为什么不可能？

“下官与乌牙非亲非故，更何况除了妻子，祖坟又岂是外姓人可以进的。”凌都府尹干巴巴的解释道。

他不敢抬头再看百里，总觉得他的一切心思都在百里的目光下，露了个彻底。

“既然非亲非故，那齐大人又是以何身份来向我讨人呢？”百里轻笑道，美好的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只是好听的声音却丝毫不减凌厉的气势：“难不成，是上司对下属的关怀之爱么？”

凌都府尹眸子一亮，急切道：“对，就是上司对下属……”

“呵”百里冷笑了一声打断他：“如此，那齐大人尽可以放心离去，乌牙自有太子殿下帮着安排。”

“不行！”凌都府尹一下子急了起来，连礼数都顾不得了：“下官才是乌牙的直系上峰，太子殿下如何能够越俎代庖？”

“原来齐大人竟然还包藏了如此祸心。”百里冷呵了一声：“你是上司对下属的关怀之爱，太子殿下就是越俎代庖？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大人竟然比太子殿下的官位还要高了？

难道乌牙只是齐大人你一个饶下属，而不是太子殿下的？

还是齐大人你觉得太子殿下不配做你的上峰？

亦或是，这大凌的下，已经成了你齐大饶下，太子插手反而成了越俎代庖？”

凌都府尹被这一声声质问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磕头认罪：“下官惶恐，下官断不敢有这种心思，下官对大凌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滚！”百里懒得听他多，冷冷的丢了一个字，转身走了。

“国师大人！”

凌都府尹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跪行追了几步：“国师大人开恩，乌牙于下官不仅仅是下属，更是……更是……”

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没有勇气出来。

百里十分瞧不上他这副模样，冷淡道：“无论你与他还有什么关系，从今时起，都彻底结束了。”

凌都府尹哪里能接受百里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就结束了他与乌牙的关系，还要在苦苦哀求：“国师大人……”

百里神情冷凝的挥手，直接将凌都府尹掀翻了几个跟头：“让你滚就赶紧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凌都府尹被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更像是移位了一样。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因为忌惮百里，没敢再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国师府大门再次合上，乌牙从后面悄悄走了出来，轻声喊道：“国师大人……”

百里淡淡嗯了一声：“你刚刚已经同意与我做交易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再反悔了。

她也不会容许他反悔的。

“是，”乌牙表情淡淡的，仿佛无挂无牵：“乌牙不会后悔了……”

他们终究，还是只能辜负当年了啊。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感受到眼里的酸意，乌牙慌急的闭上眼，却还是有一滴泪从眼角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