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望月的惊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沈千夏拧眉,迅速回屋。
拨开门帘,只见望月坐在地上,额头上已经冒着汗。
五颜六色的衣袍散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蚀气息。
“发现什么东西吓成这样?”她蹲下身子将望月扶起。
望月用手颤抖着指着柜子,眼神失焦,音色哆嗦:“小姐……你看。”
沈千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瞟去,她目光微凛,心口倏地颤动了一下。
一个檀木盒子,大概是望月翻衣物时无意间将它打翻。
里面是一节已经干枯的手指,周围布满干涸的血迹,还有一块丝质锦帕,原本是素白色的帕子,已经被染成了褐色。
沈千夏皱着眉,当初她只知道竹苑是凶宅,府中所有人避之不及,房间这个柜子,她不曾用过。
那位妾室深得柳国公喜爱,曾有传闻是柳夫人所为,可柳家权势滔天,而那妾室又没有什么可靠的亲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一世,怎么会让她阴差阳错发现这蛛丝马迹?
“我刚才怕柳国公进来搜这身红色衣袍,慌乱中就随便找个柜子准备塞进去,结果就这样了。”
望月仍然心有余悸,说话断断续续的,还夹着颤音。
沈千夏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将檀木盒拿出来。
她捏起丝帕,上面一片褐色已看不出其他。
唯有左上角留有一个“十”的符号,还有银色丝线绣出的细小的“柔”字。
沈千夏嘴角勾起冷笑:“他们自己心中有鬼,也就会谈鬼色变。”
“嗯,您说得对,我就觉得这家院子怪怪的,真是可怕啊。”
沈千夏侧首看向她,语气淡淡:“最可怕的是人,不是鬼。”
望月点头表示赞同。
沈千夏又仔细看了下那几样东西,随后一一放进檀木盒中。
“小姐,有什么发现吗?”望月眸底闪着倾佩,她家主子怎么都不怕呢?
她思忖片刻,缓缓开口:“也许是那妾室死之前留下的,可是为何她要自断一根手指呢?”
望月后知后觉,惊愕地看着她,支吾着问:“什么妾室?您是说谁死……死在这间屋子里了?”
她顿时感觉阴风阵阵灌入脖颈,毛骨悚然!
沈千夏嗯了一声:“把这个先找个地方藏好,或许将来有用处。”
望月惊悸之余未曾回神,她们住的居然是凶宅:“真是太过分了。”
“是挺过分的,不过善恶终有报,他们总会自食恶果的。”沈千夏冷着眸子,语气温凉。
望月愣住,“小姐想怎么做?”
沈千夏抿着唇,脑海中浮现柳其霖那张看似温和,内心却龌龊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先藏起来吧,我们现在还势单力薄,要做就得将他往死里整!”
望月哑然,沈千夏周身的寒凉令她为之一振,她弱弱地问:“那藏在哪里比较好?”
沈千夏琢磨了一下:“后院有颗梧桐树,就把它埋在树底下吧。”
“好。”
望月收起胆怯的心思,拿着檀木盒往院子后走去。
沈千夏将柜子收拾好,视线落在那件红色衣袍上,质地上乘,颜色艳丽。
思索良久后,最终还是将它与自己的衣衫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