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当家的样子,朱达昌已经是识得。
此时的那二当家,已经是被人暗算。
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那二当家,看着看着便偏离站立直线的跌倒在地。
期间连一点的反抗都没有发出。
看着面部朝下跌倒在地的那二当家,此时的朱达昌才真正的看清楚,这时候在那二当家的背后心脏位置,已经是被不知道谁插了一把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是惊着了朱达昌他们,也一样是吓坏了其他所有的土匪。
本来是喝酒胡闹着的很多土匪,也吓得一时不敢随便动弹。
可就在这时,又是有好几个并没有什么动静的土匪,却是在突然之间的被身边人砍杀。
看着这样先突如其来接着又突如其来的变化,身上还有两处刀伤的朱达昌,便是紧张的哆嗦了起来。
这时候不仅仅是朱达昌有这样的反应,就连朱达昌他们一行的其他人,也一样是紧张的要命。
不管他们以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面前,还是把人的恐惧心理体现到极致。
这时候的朱达昌他们几个人,不由自主的便相互的靠在了一起。
然而,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是很怕的朱达昌他们,在看到其他的土匪们的时候,便是觉得自己此时的反应已经不算是个啥了。
只见此时有很多的土匪,已经是不知为何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哪怕前一会儿的他们已经是喝的开始手舞足蹈,可在一瞬间过后的此时的这部分土匪,却是听话的像是一个怕挨打的小孩子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高处的那大胡子,便是突然的站立了起来。
这大胡子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下面大多数的土匪小卒们,便是与此同时的突然跪倒下地。
紧接着,那些跪倒在地的土匪小卒们便用官话大声喊说:“大当家的威武,小的们誓将唯命是从。”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子就是喜欢你们这个球样,老子就是喜欢你们这个球样,你们这些鬼子则们要记住,老子才是这窑里的扛把子,谁要是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那死球了的二当家就是他的下场。”
说到这里还慢慢走近朱达昌的那大胡子,便是笑呵呵的对着朱达昌说:“小子,骨头还是挺硬实的,老子就是喜欢硬实的爷们儿。”
此时此刻的此环境,那大胡子一定以为朱达昌会跟他说几句软乎的话,没有想到咬着牙忍着疼痛的朱达昌,却是对那大胡子狠狠的说:“硬实球了,谁特马愿意这样硬实了,你要是是个英雄好汉,就把老子的婆姨还给老子。”
朱达昌这人常常也挺怕事怕人的,可一旦是逼得他没有了退路,他这个人还确实是骨头挺硬的。
被朱达昌回怼了一下的那大胡子,先是在朱达昌的面前愣了一下,接着便没有搭理朱达昌的慢慢走回到他的高位处。
很是妥当的调整好坐姿后,那大胡子便是盯着朱达昌说:“在这窑里方圆几十里的地界上,还没有人敢和老子这样说话,哪怕是老子睡球了他的婆姨,也没有谁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知道不知道你个球事。”
“你倒是说对了,他们那些球事根本就不是个球事,祖爷和他们可是不一样,祖爷已经是被你们逼的无路可走,祖爷还有什么可怕的,老子劝你还是快点把祖爷的婆姨放了,要不祖爷就死球到你们这里。”
朱达昌那一句一句很不讲究的脏话,其实平时的朱达昌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平时的朱达昌说不了这话,只不过平时的朱达昌可能更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不过,听到朱达昌一句一句这样说话的那大胡子,好像并没有觉得这样说话的朱达昌,会有什么让他哪儿不舒服的违和感,不仅是如此,此时的那大胡子,还不知为何的点了点头。
点头过后喝过一口酒的那大胡子,便是没有一点表情的对朱达昌说:“老子逮来的货向来是不松手的,谁敢随便的动老子的货,谁就是二当家现在的下场。
不过,老子突然觉得和你这个球事还挺有缘,也好,那两个女人老子可以让给你,但是你要给老子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老子哪知道什么交代,你个球事想给老子什么交代,那你个球事就给老子个什么交代,反正老子可不待见二当家这种两面派的鬼子则。”
那大胡子这种模棱两可的给机会,搞得朱达昌既有看到希望的感觉,又有摸不到希望的根的失落。
可是既然那大胡子有这么句话,此时已经是不敢再冲动的朱达昌,便是一下子谨慎了起来。
毕竟,哪怕是看着不像是机会的机会,只要是努力的去把握过了,就有可能会看到一点真正的希望。
于是,忍着剧痛的朱达昌,便开始思索了起来。
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那二当家,想着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那二当家,此时已经不知何故的变成了一具尸体,朱达昌反而是对大胡子这人有点好感了。
再看着突然就被身边的人斩杀的那几个土匪,此时的朱达昌能联想到的,就是他们那几个土匪可能是站错了队。
这时候把脑子都绞尽了的朱达昌,便是其实还没有想好的脱口而出。
朱达昌说:“咱喝酒哇,咱谁把谁喝趴下了,谁就兑现自己的承诺,大当家的,您看这样行不行?”
听到朱达昌对自己的交代竟然是喝酒,先是愣了一下的那大当家,便是接着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你个球事应该是挺能喝啊,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子如果被你灌醉了,老子立马就放过你的婆姨,不过,你要是输了呢,你是不是就把你婆姨给老子留下,你自己滚蛋你奶奶的?”
“是,滚蛋就滚蛋,那您说吧,大当家您是计划怎么喝?”
说实话,除了和别人喝酒有点胜算之外,朱达昌本身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技能,憋来憋去只憋出个这么个屁来的朱达昌,其实已经是特别的尽力了。
听到朱达昌要和那大胡子比喝酒,都见过朱达昌那喝酒本事的大家,便是庆幸的把自己的小心脏放到了肚子里。
听到朱达昌抛过来的问题,应该是没事就喝酒吃肉的那大胡子,却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个回应。
抓耳挠腮的想了好一会儿的那大胡子,先是叫人把二当家他们的尸体撤去后,这才找不到边际的对朱达昌说:“你这满身是伤的,老子和你比喝酒是不是有点欺负你?”
还确实是,这时候的朱达昌,虽然正在和大胡子交涉,可心口的底气却是越来越弱。
此时还感觉有点气短的朱达昌,脑子里已经越来越有一股子雾气在上升。
估计那二当家的刀子并没有伤到大动脉,反正此时朱达昌的那两处伤口已经是不再喷血,不过,时不时的映出一点血迹的事情,还是断断续续的在发生着。
听到大胡子这样的人竟然能说出关心自己的话来,心里其实还有点小感动的朱达昌,便是不由得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现在我只是觉得有点胸闷而已。”
“胸闷?胸闷那就是快死球了,即便是死球不了,也估计是该养一养了,老子听你狗儿的有晋中口音,那老子就给老子自己一次不欺负人的机会,来呀,把这几个鬼子则押到连通窑里看起来,让这个被二当家捅了的鬼子则好好养伤。”
说到这里的那大胡子,便是起身跨步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向洞口走去。
看那大胡子竟然有此好心,听那大胡子还能听出自己是晋中口音,还担心这大胡子出尔反尔的伤害到马静蓉她们的朱达昌,便是没有修辞的大声喊说:“你给老子站住。”
朱达昌的话喊出后,此时的朱达昌已经是有点后悔。
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别人,说话一点不客气的话,总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
不过,让朱达昌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回头看着朱达昌的那大胡子,在静静的看过朱达昌好一会儿后,便是一边又向洞口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手下人说:“将他们的女人暂且先还给鬼子则们。”
说完这句话的那大胡子,便是没有在说什么的扬长而去。
大胡子作为一个土匪头子,此时此刻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朱达昌他们想不明白。
想想那大胡子对那几个老龟的处置,想想那大胡子对那二当家的处置,再想想那大胡子对自己这边的格外开恩,此时即便是已经开始眩晕的朱达昌,都无法理解大胡子的葫芦里究竟装着什么药。
不过现在的朱达昌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是被人押着的朱达昌,也已经是在慢慢的往地上促溜了。
这时候眩晕的找不到北的朱达昌,已经是在渐渐的失去思考问题的能力。
等朱达昌他们被押出那大洞的时候,此时已经是晕厥过去的朱达昌,只能是被押着他的土匪架着才能向前走。
这时候在朱达昌的耳边,除了大家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剩下的便是虚无缥缈的幻境。
觉得自己正在轻飘飘的悬浮在什么空间里的朱达昌,前一会儿伤口的刺痛已经是彻底消失不见。
此时能让朱达昌唯一感觉到的,便是在那若隐若现的幻境空间里,总是有一处很大很大的宅子浮现在他的面前。
在那座好像很是熟悉的宅子里,朱达昌还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下人和伙计。
此时那些伙计们,正在其中的一处院子里翻动着腌缸里的牛肉。
此时那些跑来跑去的下人,或带着一堆孩子到处的玩耍,或跟着一些穿着讲究的妇人在湖边溜达,也或是跟着好几个掌柜模样的男人,正在向宅子的最深处走去。
看到这一切的朱达昌,竟然有一种回到自己的家里的感觉。
看到这一切的朱达昌,便一下子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看到这一切的朱达昌,竟然在那宅子里听到了马静蓉的声音。
除了马静蓉,还有好几个他并没有见过的女人,此时正在和马静蓉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