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视线掠过看热闹的人群,落在面容清秀的黑衣男子脸上,黑衣男子勾唇淡笑,朝着霍璟懒散的眨下眼。
“别以为我怕了你们,谁先来!”气势不能弱,花禅挺了挺小胸脯。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清脆带笑的男声,男子一身黑衣,面容清秀。
“哟,狗子又跑出来乱吠,你家主子没喂饱你,来我这,保证你每天都有骨头啃,三儿,上骨头!”
“得嘞,头骨,胸骨,腿骨,趾骨,尾巴骨在此,想啃哪儿都有!狗子想来哪一块儿?”被黑衣男子叫做三儿的人举着一具完整的白玉狗骨架穿过人群轻风似的落在黑衣男子身旁。
坊市的人都有一双富贵眼,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黑衣人和三儿对周围发出的赞美之声充耳不闻。
青衣人乌青着脸,显然对方财力惊人,作为老大,面子得绷住!青衣人隔空指着黑衣男子和三儿咬牙切齿,“敢和四皇子作对,你,你,嫌死得不够快!都给我上!”
青衣人身后的几个大汉赤手空拳,大吼着朝黑衣男子和三儿冲过去。
“打架,快报官!”有人怕事。
“常有的事儿,看热闹。”坊市老板之一乐呵摸胡须。
皇家官司都招惹出来了,花小禅,你一定得罪了哪路大神!要赶紧去给他烧高香求原谅。
头顶上一根玉狗骨头飞过,花禅惊呼弯腰,拉着霍璟想跑,奈何被拉的人纹丝不动“我的祖宗,赶紧溜呀!”。
“看戏。”霍璟目不斜视,将花禅拉回原地。
“你还有心思看戏,要不要脸了!”不慌,镇定。
霍璟瞥了花禅一眼,没说话。
花禅扇了自己嘴一巴掌,“看这嘴,就是快,我的意思是,你的脸太好看,被误伤了不好,呵呵,行,您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人和狗骨头齐飞,狗骨头有去有回,她和霍璟周围像是被加了一层防护罩,不管是人和骨头怎么也近不了身,花禅索性蹲下把热闹看个够。
“好!”花禅头向左,又看了回来,“人可以飞得再高一点!”
霍璟额角抽了抽,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豪不矜持的女人。
“漂亮!”花禅沉浸在热闹中,视线跟着抛向空中的人落在地上,掌声啪啪响个不停,“三连飞,厉害!”
“啊......”
“哎呦......”
“噗......”
最后站着的三个壮汉同时重重砸地,地上一片哀嚎。
三儿的手上依然是一具完整的狗骨架。
“好!打得痛快。”花禅跳起身,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周围人也跟着连连叫好。
“四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给我等着!”
“四皇子的狗可不会叫,要想留着命,有多远就滚多远。”黑衣人两颊的酒窝减了两份打架的凶狠,笑如春风。
青衣人一行个个面色惊惧,一瘸一拐离开众人视线,没了热闹,众人很快散去。
“夜鹰我要了,六十两一只,价格绝对公道。”黑衣人勾勾手指头示意花禅过去。
花禅笑眯了眼,小跑到黑衣人跟前,嘴如抹蜜,“小哥哥不仅架打得好,人品也十分过关,不过,一手银子一手货,这个不能例外。”
霍璟的目光久久地落在花禅纤瘦后背,缓缓绽放出一个妖异笑容,呵!哥哥,算个什么东西。
翼主夫人的哥哥等同于翼主的哥哥,这声哥哥不是谁都当得起的,黑衣人余光瞄着了那妖异的笑容。
自家翼主又要发狠,完事后赶紧逃。
“恒通钱铺银票,三百两,点数。”黑衣人手掌变戏法般凭空出现三张百两银票。
“厉害,佩服,小哥哥够仗义。”花禅伸手欲接银票,手中的夜鹰却不安的挣扎起来,哀嚎几声后,纷纷歪脖子断气。
霍璟漫不经心收回修长的手。
“这,世事难料,姑娘节哀顺变。”黑衣人的手顿在半空,后将银票收进怀中。
“这,不可能,刚还好好的,谁做的?”花禅环视四周,大部分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少部分人惋惜至极,相同的是众人都同一时间匆匆散去,“为什么?这下我该怎么去找树儿哥哥。”花禅无力地蹲下身子,把每只歪脖子的夜鹰颈脉摸了又摸,除了没气外,无任何异常。
黑衣人转身欲走,身后传来‘咔咔’碎骨声。
“主子,玉骨头散了。”三儿惊疑。
“我看不见?”白玉打磨的骨架说没就没,翼主,手下留情,“不心疼,小命要紧,撤。”
花禅伸出手将每只夜鹰戳了戳,“喂,你们就不能多活一段时间吗?起来呀!刚还活蹦乱跳的,谁允许你们躺地上了,你们.....啊.....”
几只野狗从不同的方向冲了出来,对着死去的夜鹰猛吠不停,胆子大的想要匍匐偷食。
花禅的脸瞬间惨白,双臂抱着腿,把脑袋紧紧埋进腿间。
“别咬我,都是你们的,快走,走开。”花禅身子哆嗦的厉害。
几条狗‘嗷呜’几声,被霍璟打跑。
霍璟拿出花生酥在花禅身前蹲下,“吃吗?”
花禅良久才抬起头,一把抢过霍璟手里的东西塞进嘴里,眼眶微润,“我还是赚了对不,好歹吃到了花生酥。”
“赚了。”霍璟心情很好,亲自喂了花禅一块花生酥。
“好吃。”花禅一边淌泪,一遍嚼着香脆的花生酥,“花生酥为什么没有花生?”
“飞了。”给夜鹰封喉,用来打狗,他向来物尽其用。
“我是走了什么衰运,连几颗花生都欺负我!”一定得找道士算算运道,花禅眼里淌的更厉害。
“回家。”霍璟不想再听眼前人啰嗦,直接把人横抱起来。
“我自己能走,是你非要抱我的。”见狗就腿软这毛病就没好过,花小禅,你还能再衰一点吗。
“嗯,正好力气多的没处用。”她的一点一滴和情报对应不难,口是心非的女人。花禅双手搂着霍璟的脖子,眼前是一截弧度优美,白皙的脖颈,让她忘记流泪,不受控制地舔唇,“还想吃.....”
“再买。”霍璟触及花禅火热的目光,认为她对花生酥是真爱。
“嗯,买,霍霍,你能低下头吗?”
霍璟不认为有女人敢对他做什么,所以当他听话地低头,一阵温软滑腻的酥痒便从颈侧传遍全身,把他深藏在心底的杀意瞬间激发出来,将花禅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