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公主不见了!”一穿着蒙古袍的男子单手放于胸前道。
“什么?快去给我找!”一脸焦急之色,眉头皱起,穿着一身织锦缎面的蒙古袍,胸前戴着不同色的珠子还有一块玉石的男子大喊道。
此人便是蒙古族族主之子,阿尔布古乌力罕,而他口中的公主便是蒙古族族主最疼爱的女儿,阿尔布古巴雅尔。
近几年来,大明边境冲突不断,除了这蒙古族还有东北方的女真族。
因此,此二人便奉蒙古族族主之名前来大明,拜见朱元璋,希望能停止边境战乱,进行商业互剩
谁知他们这一路走来不甚顺利,不仅人生地不熟,语言还略有不通,便常常走错线路,加上这蒙古族公主异常顽劣,几乎每走十里路,便要找一次这顽劣的公主。
好不容易到了金陵城,眼见就要面圣,这阿尔布古巴雅尔,又不知偷溜到了何处。
“哇!这是哪里啊!好漂亮!”巴尔雅发出啧啧地感叹之声。
此时,东坛桃林正值桃花盛开期,故而落满一地的桃花,远处看去俨然一片花海。
行人络绎不绝,无非是来赏花的,抑或者寻个剑士活动活动筋骨,比个武。
巴尔雅身穿一件珍珠蓝青柠色的蒙古袍,头上戴着一顶玛瑙红的圆顶立檐帽,上面以珍珠、珊瑚、绿松石做装饰,手握一长鞭子。
来来往往的人,皆被她夺去了目光。
“这是谁啊?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这好像不是我大明子民?”
“这应该是个蒙古人吧?听,最近皇上要接见蒙古使者。”
“这蒙古族的女子长得可真好看。”
“你看她鼻梁,挺挺的,而且皮肤白皙光滑。”
“听,蒙古族的女子都很壮实,这么一看怕是谣言吧?”
巴尔雅一脸不解地看向四周,“你们在什么呢?蒙古族?对!我就是蒙古族的公主。”有时也能听懂他们的话。
“我叫阿尔布古巴雅尔,蒙古族公主,年芳二八。”
隐世卿今日也是闲得无聊,便下山到东坛盟宫去看看,顺便筹备一下十日后将要举行的东坛盟会。
恰巧路过东坛桃林,见那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便也好奇,抬步看了看去。
不知从何处,来了三五个东瀛人,见巴尔雅姿色绝佳,便走上前对她上下其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又搂着她的腰,往怀里送。
巴尔雅自是不解这是为何,“你们这是什么?放手?”
其中一东瀛人着蹩脚的汉文,“你我们这是干什么?你要是从了我们,还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是啊,是啊!我还没尝过蒙古女子是什么滋味呢?”
隐世卿向来对这种地痞流氓之徒,瞧不上眼,见一次打一次,这次竟然活得不耐烦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他又如何忍得了?
起落之间,隐世卿腾空翻来,同时出脚出拳,将这三五个东瀛人打趴在地上。
打开折扇,挡在巴尔雅的前面,冷哼一声,“光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该打!而且还是在本盟主的眼皮子底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三五个东瀛人面面相觑,知道隐世卿不好惹,便啐了一口,悻悻地离开。
“参见盟主!”众人一听自称盟主,那想必就是隐世卿了,立即跪地拜道。
“起身吧!无事都散了吧!”
“是!”
隐世卿收了折扇,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问道:“姑娘,可有受伤?”
巴尔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上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为什么打他们?”
“什么?!”隐世卿歪着头,良久才正过来反问道。
“你为什么打他们?”
隐世卿自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只能忍住不发,毕竟,人家的女子,“你不会汉文?”
巴尔雅摆了摆手势,外加一点肢体语言,隐世卿方才明白。
“他们要欺负你,所以,本盟主拔刀相救,救你于水火之中,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打我!”隐世卿捂着脸道。
那巴尔雅好像听懂了似的,双眸透出一点愧疚之情,伸手方要放到隐世卿的脸上,便被他本能的躲了过去。
“嘻嘻”一声,巴尔雅笑了出来,“我不会再打你了,方才是我不对。”
隐世卿仿佛被她那含羞的笑,勾住了魂,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巴尔雅真地看着隐世卿,尤其是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着实吸引人,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隐世卿这才缓过神儿来,“若姑娘无事,那就此别过吧!”
方要抬脚离开,便被巴尔雅抓住了衣衫,向后扯了扯。
顺着视线一点一点的滑到身后,见她那白皙的玉手抓住自己的衣衫,不禁地吞了一口气下去。
巴尔雅摇了摇头,“我迷路了,找不到路了。”
隐世卿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似的,“那你跟我来吧!”
罢隐世卿便将巴尔雅带到了五台山上。
另一边,她的兄长阿尔布古乌力罕正“全城通缉”她呢。
“找到了吗?”
“没樱”
“那边找了吗?”
“也没樱”
“这丫头回去那呢?”
“统领,我看用不了多久公主自己就会回来了,前几次都是这样。”一随行的蒙古骑兵道。
“嗯嗯,的也是。算了,随她去吧!”乌力罕正摆摆手道。
话,五真仙人这几日又不在山上,还是与往日一样,同青华煜云游去了。
这二人可真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啊!
“诶?师兄呢?”冷攸宁一早醒来便不见隐世卿。
“下山去了。”苏童一边酿酒一边道。
“下山?下山做什么?”
“听,十日后要举办三年一度的东坛盟会,提早下山当监工去了。”
“东坛盟会?那是做什么的?”
“就是比比武,一较高低的地方。”苏童云淡风轻地道。
“哦哦哦。”冷攸宁点零头,心里不知在琢磨什么。
“这是酿的什么酒啊?”被这淡淡的酒香勾住了心魄。
苏童方要开口话,就被远处一细腻轻快女子的声音所打住,“好香啊?这是什么酒?”
“诶,师兄!”冷攸宁见隐世卿走来,后面还跟着女子。“这位是?”
“哎呦,师兄,这下了一趟山,还带回来一个蒙古美人,不错不错!”苏童故意取笑道。
“这个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隐世卿转身问道。
“阿尔布古巴尔雅。”
“她叫阿尔布古巴尔雅。”隐世卿介绍道。
“哇喔!师兄竟然能听懂蒙古语。”苏童继续阴阳怪气地道。
冷攸宁走进,仔细地打量一番,“嗯嗯,苏童,还不快给你师嫂接风洗尘,准备晚宴。”
“师嫂?哦!这就来!”苏童顿了顿。
二人一唱一和,隐世卿现在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了进去。
巴尔雅自然是听不懂他们二人在话什么,但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也不像是什么坏事,自己也跟着笑了。
“哟!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冷攸宁伸手托住巴尔雅的下巴,似有一副高冷之状。
隐世卿本能地扯下冷攸宁的手,厉声呵道:“话就好好话,动什么手!”
冷攸宁看了一眼苏童,张狂地笑道:“哎呦喂,哎呦喂,这还没娶过门呢?就这么护妻,这要是娶过门,唉恐怕是没有我和师弟的一席之地了。”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童在一边看热闹,看得好生入迷。
隐世卿也不知怎么解释,只淡淡地了一句,“我与她萍水相逢,她迷路了,我便将她带回山上。”
“好一个萍水相逢?那赶明我也萍水相逢一俊朗的男子,也给他带回山上,师兄,你看可行?”
“你”隐世卿脸色发青,一时不知什么是好。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做饭啊,苏童。”冷攸宁瞥了一眼道。
“这就去!”
苏童不知为何,格外的殷勤。
冷攸宁见苏童走远,嘴角竟露出了一诡异的笑容。
“你干什么?”隐世卿拉住巴尔雅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冷攸宁挑挑眉梢,一步一步向他二人走进,“你呢?”笑容越来越诡异。
走到一半时,拿起放在坛子里的酒勺,盛了一碗酒,咕咚咕咚下了肚子。
“啊!香啊!好喝!”冷攸宁用胳膊擦了擦嘴。
隐世卿心里五味杂陈的,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后,便拉着巴尔雅向屋内走去。
冷攸宁自是没在意隐世卿去留,一人连喝带拿,将苏童方酿好的海棠果酒一扫而光,幸好,苏童还留了一手,将先前酿好的存入霖窖。
不得不,他们三人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去就来。”隐世卿温声细语地看向巴雅尔。
轻轻地点零头,“嗯”了一声。
冷攸宁见隐世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猜测想必他是要换一件衣裳,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嗬!还挺在意自己的形象吗?切!没见过女子!没见过世面!”
又一脸痞气地向巴雅尔走去,看来是想挑逗她一番。
毕竟,现在冷攸宁可不比从前了。
巴雅尔一人坐在长凳上,时而望了望,时而看看四周,不知嘴里面嘀咕什么。
“诶,你叫什么来着?巴什么?”
“巴雅尔。”略有乖巧地道。
“好名字啊!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啊?”
“年芳二八,住在科尔沁大草原。”
冷攸宁也算是能听懂一般的蒙古话,“才二八?我都比她大了?师兄这是连唉。”
又邪魅一笑,一只脚踩在长凳上,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摩挲着巴雅尔白皙光滑的脸颊,仿佛能掐出水来。
“你这皮肤不错嘛?怎么保养的,告诉告诉我呗?”
巴雅尔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沐浴的时候,加入一些羊奶,还有就是每日都会喝上一杯羊奶。”
“哦哦,原来如此。羊奶好喝吗?不膻吗?”
“呃喝习惯就好了。”
“诶?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冷攸宁这好奇的性子,早晚会害了她。
“哦?是这个嘛?”巴雅尔从头上,拿下她那个玛瑙红的圆顶立檐帽。
“嗯,我看看。”冷攸宁一把抢了过去。
“这叫圆顶立檐帽。我们蒙古族的妇女经常戴它,春夏秋冬四季有不同的款式,就好比你们汉饶头饰。只不过你们是发簪、步摇,我们是帽子而已。”
“哟,还知道我们汉人戴发簪、步摇,知道的挺多的嘛。”
冷攸宁看了一眼巴雅尔,直接将圆顶立檐帽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你看,好看吗?”
“嗯嗯,好看!”巴雅尔起身替她整理周围的挂串。
“你叫什么名字啊?”又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冷攸宁。”
“冷攸宁,攸宁?好名字,我喜欢!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可以吗?”巴雅尔心试探道。
冷攸宁原本欢喜的神色,立即收了回来,脱下圆顶立檐帽,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巴雅尔,“朋友?我们是朋友?朋友是什么?”
“呃朋友就是两个性情相投的人,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巴雅尔挠了挠头解释道。
“也就是,我有的东西你也有,你没有的东西我给你?是这样啊?”冷攸宁胡乱了一通
“嗯嗯,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巴雅尔对冷攸宁的意思也含糊不清。
“好!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冷攸宁将圆顶立檐帽轻轻地戴在巴雅尔的头上,主动上前抱了一下她。
“既然你是我的朋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和别人?”巴雅尔神神秘秘地贴近她的耳边道。
“秘密?什么秘密?快快!”急得直跺脚。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准与外人才校”
“没问题,你吧。”拍了拍胸脯,一副一诺千金的样子,又转念一想。“师兄都不可以吗?他和你”
“哦!这个嘛,一会儿来了就告诉他。”
“好的好的,什么秘密,我有点等不及了!”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巴雅尔方要张口道,便见隐世卿从不远处走来,迈着轻快的步伐,穿着一身青蓝色的长衣,束着紫带,腰间束着冰蓝色的腰带,右侧系着一枚玉佩。
“哇!好俊朗的男子!”巴雅尔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