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的态度,粱泽倒是没有过于在乎,他唯一在意的是目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突兀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位老爷,不知该如何称呼?”粱泽的脸皮厚实,直接朝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作揖询问。
“鄙人王某。”中年男人小酌一口酒,眼角的余光瞥了粱泽一眼。
“王老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粱泽这番话,令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似乎在询问,你这家伙连这儿是哪里都不知道?那你是从哪里来的请柬,是如何混进来的?
就连王老爷的目光也是变得一阵怪异,心里一阵忖量,一时间也没有回答粱泽的问题。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人找我小酌几杯,我也不好推脱,谁料到我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之后,直接昏睡过去,喝得有些糊涂起来了,一时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粱泽好歹也是见惯风波的老司机,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闻言,众人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王老爷轻咳一声:“此处乃是灵安县的梁府,梁府在灵安县西街这一边可是数一数二的大豪宅,在当地拥有极高的名声。
而且粱泽公子可是我们灵安县西街鼎鼎有名的秀才,为人儒雅随和、才华横溢,深受大家的仰慕以及钦佩。
今日乃是梁府的大少爷粱泽公子的婚宴,受邀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几乎都是身份尊贵的公子、小姐,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鄙人梁某。”
并非粱泽不想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而是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灵安县就在荣宁县的隔壁,但奇怪的是,粱泽为什么会突兀出现在这个灵安县里面?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才刚入睡不久,可一醒来自己便出现在这个婚宴上。
而且这个灵安县的梁府中的大少爷也叫粱泽?跟自己同名同姓,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原来是梁公子,久违了。”说着,王老爷不留痕迹地瞥了粱泽一眼,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梁公子跟梁府的姓氏一样,难不成梁公子跟梁府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也是受邀的其中一人而已。”
粱泽并不想跟这些人继续叨唠下去,他起身就要离开这个梁府后院,想要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灵安县梁府中。
忽然,后背传来一阵诡异的阴冷,像是碰到什么僵冷的东西。
粱泽一扭头便看到一位身穿黑色大褂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这人背对着自己,令粱泽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诡异的寒气,身上还带有淡淡的腐臭味,残旧的衣袖下伸出一只不像活人的惨白手掌,拿着一封信笺递给粱泽。
“你的信笺。”
此人不给粱泽丝说话的机会,强行将信笺塞到粱泽的手中后,便迈动着僵硬、迟缓的步伐走开,消失在人群当中。
“又是信笺?怎么回事?那人到底是谁?”手里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不知为何,粱泽紧盯着远去的人影,目光变得凝重、狐疑起来。
他记得自己在入睡之前,也在卧房门前收到一封信笺以及一本簿册,得到这两样东西之后,自己便出现在灵安县的梁府,难不成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粱泽将手中的信笺打开,跟之前的情况一模一样,有一副叠起来的画像。
将画像展开,里面的图案呈现在粱泽的眼前。
画像的图案是一个老人,一位身穿深灰色长袍的老人,他的身形瘦削,手掌像鸡骨爪一样瘦小,肤色极其惨白。
这是一副正对着绘画者的画像,能够清晰地看到老人的目光——空寂且灰白。
几乎感受不到丝毫的神情,根本没有活人该有的情感,不像是一个活人,反而像一个死去的尸体……甚至在一只鬼!
看了几眼,就给人一种汗毛竖起的渗人感。
“又是这幅画像……”
粱泽的眉头几乎拧成一团,就在这时,王老爷的声音忽然在粱泽的耳边响起。
“梁公子,这大喜庆的日子里,你怎么把这种晦气的东西带过来,这也太不合礼数了,赶紧把这东西收起来,要是被梁府的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粱泽一扭头,便看到王老爷满脸不喜的看着他。
粱泽心头一跳,并没有立即收起来,反而询问道:“王老爷,这画像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这画像上的老人可是前天在灵安县东街的河道中淹死了,你怎么能把死人的画像带到梁府的婚宴上,你觉得这合适吗?”
王老爷这番话令粱泽心底当即一颤,他的手臂一抖,差点将手里的画像给丢出去。
特么的,将一个死人的画像送给老子,刚才那个人是神经病吧?
“不好意思,王老爷,这副画像可不是我带来的,我也不想收下,是刚才有人强行塞到我手中的,想必刚才你也看到。”
对于粱泽的解释,王老爷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我明明看到你从袖口取出信笺,然后从信笺中取出画像。”
说着,王老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压低着声音继续劝说:“梁公子,我们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劝你将这个死人的画像收起来,毕竟现在正在举行婚宴,在婚宴上将死人的画像摆出来,会将晦气带来的。”
同一个桌席的其余人也是纷纷点头,劝粱泽将画像收起来,似乎所有人根本没有看到刚才那人将信笺送给粱泽的一幕。
粱泽满脸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明明都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会看不到送信笺给我的人?
难不成刚才送信笺给我的……不是人!
粱泽的脑海里掠过可怕的念头,将手中的画像再次展开。
他看着画像上的长袍老人,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去看,都给粱泽一种这个老人在紧盯着自己的感觉。
这幅画像的男人越看越渗人,越看越像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