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2章 不见了踪影(1 / 1)丽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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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珈珈柔柔一笑,“没事,你别在意。”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会在失神之中将她当成那个人,也许是因为太眷恋和不舍了,以至于久久不能忘怀。

“你们都怎么了?干嘛僵站着?”清岫一走进来,见到两人那窘然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问。

“没怎么,你又给我送药了。”苏珈珈接过清岫递过来的一铫药勺儿。

“你把它喝了,有助于你复原。”清岫嘱咐道。苏珈珈听话地把药汤喝了个精光,虽然药味很苦,但毕竟是清岫的一片心意,她岂敢辜负。

“喝了药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复原了再回昆仑也不迟。”阗窬转过身来看了看她,叮嘱道。苏珈珈乖巧地点了点头,阗窬和清岫便放心的一同离了去。

苏珈珈在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其实她身体早就恢复了,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迟迟不肯离去。她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凯奀惨死去的场景,他是那样的绝决,即使灰飞烟灭,他毅然以身焚天。

她不明白凯奀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想要告诉她什么吗?苏珈珈想不通。烦乱的思绪搅得她无法睡去,她干脆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低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珈珈闻言抬头,看向来人,狐疑地问:“你怎么来了?”东隅抿唇一笑,朝她走近,坐到她的床沿边。“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凯奀宁愿以身祭焚,也不愿你救他。”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的确不明白。

“因为那是他的宿命。”东隅淡淡道。

苏珈珈低下了头,仍是掩不住眉头显露出的淡淡忧伤。“是我太不懂事了,总是读不懂他。”

东隅闻言一笑,“也许我与你一样,也读不懂千羽。”他至死都想不明白千羽为何那样决然地离他而去,明明他们之间可以有别的选择的,可她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将彼此隔离。想起那天,他苦苦求她,她都不回头。

“你怨千羽姐姐吗?”苏珈珈看向他,轻声地问。“我爱她。”他很在乎她,他不相信她看不出来。

苏珈珈沉默了,她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拥有着足以颠覆天下的力量,曾经,她为自己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而感到开心,因为她一直觉得,她终于有能力守护她所在乎的每一个人。可是到最后,那些人都一个个地离她而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世人都想得到它?而我一点也不想要,可我却偏偏得到了。”可得到了又怎么样?她又能拿它来做什么?

“其实,你可以拿它来做很多事情,只可惜,你无欲无求,你所求的都是人世间最简单的亲情,友情和爱情,而这些东西都不是拥有力量就能得到,就像天珠,人们以为它无所不能,殊不知,它也有自己的缺陷,它不能控制人的感情,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它更不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曾经的东隅和苏珈珈一样,总以为拥有强大力量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到最后,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好。

“这世没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人们以为天珠是这世最完美之物,可它却引起一场又一场的六界大战,多少个世纪过去了,人们为了争夺它而自相残杀,骨肉分离。”

“多少生灵被涂炭,被它弄得民不聊生,人们为了它失去了那么多自己本已拥有的东西,可为什么世人却一直不知悔改,仍然一个个为了它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到底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她绞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人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有时她想得太久了,久得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这样也许会好一点。”东隅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宽慰她。

啊——

烦乱的思绪搅得她头痛欲裂,似欲要炸开一般,紊乱的情绪引起她体内的力量四处飞蹿,仿佛要爆裂而出。苏珈珈恸苦地狂抓着头发,仍是止不住筋骨处袭来的阵阵刺痛,那一刻,仿如有万千根尖尖毒刺和锋利爪牙在扎刺着她的肉身和啃噬她的五脏六腑,灰黑色的罡气瞬间从四肢百骸暴涌而出,将她包裹了起来,同时,难以忍受的痛楚从未停过。

“嘶嘶嘶——”一声闷响,由于元气的不断流失,苏珈珈连想吸一口气都不能。灵力不断地涣散,渐渐从她体内抽离,苏珈珈两手狂抓住头,咬牙切齿地忍受着,唇膜被咬破,滴出斑斑血迹,她试着调动体内的五灵之力与之抗衡,却发现她的丹田紫府全身筋脉都被体内那股邪力的强大气场给压制住了,根本使不出一丁点儿力。

实在是难以忍受的剧痛,苏珈珈浑身不停地抽搐着,面容扭曲,狰狞恐怖,双目血色暴出,阴狠至极,血红的双眼仿如一只嗜血的恶魔的眼睛,她如同一个吸血女鬼,血瞳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她需要血,或者,她急需要吸食一个人的血魂之力才能平定下来。

“你——你怎么了”见她突然之间变成那个样子,东隅吓得惊皇失措。苏珈珈双目血红,活脱脱像一个嗜血魔鬼。眸子落到眼前男人那副白皙的脖颈处时,她喉咙里唾液翻江倒海的分泌而出,她咽了咽贪食的口水,缓缓朝目标靠近。

东隅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愣愣的一动不动,慌乱之间,都忘记了躲开。苏珈珈白皙如玉的双臂瞬间勾住了他的脖子,柔媆的湿润嘴唇逼近他的颈颔处,张开就要咬下去,刹那间却又忽地停住了。苏珈珈神识似乎恢复了一点,但双目依旧赤红得吓人。

“你——你怎么了?”男人轻轻地探问,同时,脖子依旧被她紧紧地搂着。

苏珈珈睁开血红的双目,手一发力,将他震开。“快——快走,不要靠近我,我会伤害你的。”东隅猝不及防,整个人被震倒在地,回眸时,依旧见她痛苦地挣扎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为什麽会忽然之间变成那个样子。但是,他不能离去,他走了,她怎么办?

东隅试图向她靠近,下一秒却被她一声怒吼给遏止住了脚步。“我叫你走没听见吗?”苏珈珈沙哑的声音嘶吼着,“你若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你。”神经元中传来阵阵刺疼,苏珈珈神志凌乱,视野模糊,颤抖的手指着东隅大吼。

啊——

又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恸呐,苏珈珈痛苦不堪地倒地挣扎,两手握成拳拼命地捶打着胸口,那样似乎会让她好受一点。东隅看着心疼不已,迟迟不肯离去,最后,直身向她走近,敞开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你怎么了?你需要什么?你急需喝人血吗?那你喝我的血啊?”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苏珈珈在他怀中不停地挣揣着,双眸越来越红,似要滴出血来。

“我叫你走没听到吗?你走啊!”苏珈珈不停地捶打着他,想把他推开,无奈他抱得太紧,她根本挣不脱他的怀抱。

“你很痛苦吗?需要血魂之力平息你体内的邪气暴动吗?那你喝我的血啊,喝了你就会好受一点。”男人死死地抱住她,死都不松手。此时的苏珈珈已经越来越难为控制住自己了,她整个人都被那股血红的炎火给吞没了,完全失去了神智,那一刻,她眼中,只有血。

浩浩汤汤的混元大陆,黑色的巨大空间形成,在那里,看不见顶的苍穹,大陆中央的位置黑炎缭绕,黑红交紫,似有滚滚熔浆欲要喷涌而出,四围大地嘣嘣地裂开痕痕罅缝,隙穴之中无数邪魂泄露了出来,将整个混元大陆都给包笼了起来。

巨大的黑色空间之下是无尽的魔域之渊,这里封印着古世纪的邪魂之源。地界一裂之际,成千万个邪魂破印而出,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狂卷四海八荒,一时之间,六界之内,无不弥漫层层黑云,隐匿了星月光辉,人间被笼罩在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幽冥大陆,平时那些看起来很正常的人,突然之间都变得凶狠狂暴起来,面目狰狞可憎,四处屠戮生灵,荒原野兽,在得到邪魂附体之后亦变成了一头头力量强大的巨兽,张牙舞爪地餐食弱小者。

被邪魂寄体的人类,神智全无,但力量巨大。个个发出极其怪异的吼叫声,像是狂癫了一般,六亲不认,挥剑执刀指向身边之人,肆意残杀起来。

与此同时,六界之中,各大仙山门派,皇廷神室,世家宗族,纷纷派出了无数神将仙兵和众多高手,四下巡逻探查,一旦发现被邪魂控制的人,便立即通知附近的同道,将其通通围剿,将那些邪魂寄体全部诛杀在萌芽状态。

当邪魂肆虐横行的时候,混元大陆的妖族都发生了各种各样怪异的变异,变得残暴至极,极远的辽阔大陆地脉山已是百兽汇聚,每一个妖兽皆是力量巨大,丝毫不必那些邪魂附体的人类差。

各种生灵涂地,万物自相残杀。

邪魂冲破封印,降临人间,掀起浩大的劫难。

一时之间,一股强大的邪恶势力在大地之形成,蠢蠢欲动之间,已把锋芒指向了无辜的平民百姓。

天地发生巨大的异变之时,此刻的魔都境内,却是一片祥和安宁。与外界简直天差地别。魔城殿内,白玉雕镌而成的地板之,坐拥着两个衣裳凌乱的俊丽男女。男子身胸前的衣襟破烂不堪,却是一片鲜血淋漓,透过碎裂出的衣缝口中依稀地可见男子原本迷人的胸肌此刻已血肉模糊,墨色长发疏散开来,披散而下,与裂碎的血肉相融交织,彼此紧紧黏了在一起。

男子怀中依偎着一个惊世容颜的女孩,女孩瑰丽的媆唇沾满斑驳血迹,瞑闭双眼依靠在男子怀中,如玉藕般白皙的手臂环抱着男子精壮的腰肢,将纯丽无比的脸庞埋进男子脖颈,沉沉睡去。

那对相依相偎的俊美男女,正是东隅和苏珈珈。

苏珈珈吸食了东隅身的血魂之力,平息了体内邪魂之气的躁动。但那也只是暂时的,不久后,邪魂将引起一场又一场的暴乱,到那时,苏珈珈不得不再吸食东隅身的血才能镇定下来。

天屏初开,大地邪魂回升,急需凝聚力量,而东隅身为邪源之子,身负正纯的邪族血脉之力,是成为邪渊破土而出,为祸人间的最好引魂子。

本是同根生,东隅不会感应不到邪渊的降世。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无奈之下,东隅悠悠瞑了双眼。任世生世灭。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间,当苏珈珈醒来时,已是一天之后了。

东隅将她抱起放回了床,命一名婢女为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自己也换洗了一番,用新衣遮住了胸前的伤口,将青云发丝整理好,又回到了一副他从未受过伤流过血的君王之姿。

苏珈珈睁开眼时,已不见了他踪影,他离开了。

“东隅邪君去了哪里?”苏珈珈问了问旁边的为她整理衣被的婢女。

“回禀公主,奴婢不知。”那名恭敬地答道。苏珈珈见她那个样子也不像说谎,便不再问了。反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现在是第几天了?”“第四天。”婢女低声说。

“第四天,再过一天五灵位就要祭剑了,我必须得赶在明天之前回昆仑。”苏珈珈喃喃自语,那名婢女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打理屋室。

“对了,我要走了,待会儿麻烦你帮我跟魔君说一声。”苏珈珈起身下榻,理了理衣物,临走前,对那名婢女道。

“是。”待那名婢女点头,苏珈珈已“嗖”地不见了踪影。

浑元大陆,在地脉的极北之地,那里人烟罕至,只有无数如兽髯髭髱的飞雪飘零。

在极北的极寒之地,却是邪渊隐身之域。千百年来,几乎没有人到过那里,当东隅再次来到这里时,已是百年之后了,整整一个世纪过去了,他又回到了这里,这个令他痛恶的地方。

巨大的魔域之下,大雪纷飞,无数晶莹雪花如朵朵无瑕花伞从天际飘落而下。把大地染得一片雪白。

再往前,终是到了邪源之渊,无数邪恶之魂在那里汇聚。天地炸开的条条裂痕,不尽的邪魂喷涌而出,萦绕天地,笼罩着一片苍茫大地,把人间搞得一片残败。

“为什么?这一切难道就是你想要的?”步临恶狱之渊,东隅对着那深不见底的邪源之域一声斥问。在那遥远的地脉之下,隐藏着一头巨大魔物:八岐邪神。

“当年本座聚九幽邪魂之力炼造了天珠,本是要借它之力独霸六界,不料这一计划被灵帝给破坏掉了,他将本座封埋于地缘之下,还封印了天珠的力量。”

“本座曾发过誓,有朝一日,必报此仇。灵帝固然睿智,却棋差一朝,他不知本座将邪源之子留于魔界之中,将来本座定能借助他的血灵之力重返人间。”地壳深中传来声声幽魅之音,怨气冲天,似欲要摧垮天穹。

“你闭嘴,你这个邪物,就该永远被封埋。”东隅气得大吼,攥紧的拳头邪气盈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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