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庭道:“无论是福德,福报,我等修行者的气运,其实都受天地道法的主宰,而天地道法的运行,本源则是昊天上帝。”
“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大道遁隐,天道出世,而昊天上帝便是大道钦定的万物之主,掌管诸天洪荒。”
我滴个乖乖。
你特么一个人仙,哪能懂的这么多。
不会是某大仙的马甲吧。
“而所谓的福缘福德,修行者的命格,气运,则都是天庭昊天上帝治下的群神主宰,有福禄寿三星,诸天星宿,这修福报福德的方式你回家细细琢磨就好,我这儿也不便细说,你若求财便供奉财神,若是想长寿就供奉寿星。”
CY交易,我可去它娘的福报吧。
常澈手里的瓜不再那么香了,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刘树庭笑道:“道德天尊的感应篇有十二字,却是赠予道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宫的众神都记录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
“惭愧,惭愧,受教,受教。”
常澈真心实意的说着,随即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我十年书啊。”
刘树庭叹得一口气,提醒道:“广微子道友,你一人游历,可需知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州三岛,还有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庐,十八水府等等,这些势力多是玄门正宗,亦多有仙人在天宫供职,我等散修,万万不能开罪他们,否则怕是死无全尸。”
您别说了。
搞的好像,没有关系户,咱就修不成仙。
别说,这还可能是真的。
常澈暗暗想道:“那水因是鸡笼山来的,沈青裙则是妙严宫来的,我……我还是算了,但总归天尊还是很照顾我的。”
哟!
感觉我们摩云洞的关系网还是挺不错的。
“诶,我家祖师华阳真人虽有天仙道果,但一直都没有仙职名分,遂总往茅山,想要得一份机缘,位列仙班,也好结束这散仙的生涯。”
刘树庭感叹了一句,便继续道:“至于功德则有两类,一类是天道功德,这全凭昊天上帝赐与,即所行所动皆符合天道自然。二类则是大道功德,可这类功德多归于先天神祇,后天神祇,我们这一般修行者,却是无望的。他们于诸多量劫,无量量劫中所行所为,皆推动合乎于大道运行,而被赐予了大道功德。”
玄!
玄得很。
咱就不奢望了。
总归,我得到的信息就是,别轻易得罪天神。
“想不到刘道友竟如此渊博似海,懂得如此多的隐秘。”常澈由衷的夸赞道。
刘树庭忙道:“惭愧,其实这些都是师祖告诉我的,他老人家虽收养了一些童子,聆听道法者众多,然真正的衣钵徒弟却只我一人。”
难怪如此。
常澈暗暗点头,瞧日薄西山,天色不早,怕是水因、沈青裙回了家,不知道自家的去处,着急去寻找,惹得她们担忧,遂站起身拱手道:“此一番同刘道友相谈甚欢,老道尚有一些要事在身,就不叨唠了,告辞!”
刘树庭忙道:“这深山野林的,暮色又将临,狼虫虎豹,妖魔鬼怪却是多了起来,道友可是要往哪去,且呆在我这儿,与我同塌而眠,秉烛夜谈,顺便贫道也想听听道友一路访仙的经历。”
同塌而眠?还秉烛夜谈?
常澈扫了刘树庭一遍,别!看你这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不会喜欢男人吧,我可没这方面的爱好。
再说,我都改头换面了,又不是原来那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嗯?
这样形容,应该是不差的。
毕竟美的真是太妖孽了,代入感很强。
“多谢刘道友的美意,听闻那积雷山有一位道法高强的仙姑,我想着去拜访一二。”
常澈随意编着瞎话。
刘树庭猛的神情一寒,急切喝道:“万万不可,广微子道友,你若是到了那积雷山,恐怕是小命难保。”
哦?
怎的!
我那水因徒儿花容月貌的,难道是一心狠手辣的主。
谁敢进积雷山,她就要谁的命。
“刘道长难道有所误会,我听闻那位水仙子虽清冷素寡,但为人很是知礼,她纵然不喜我贸然拜访,最多将我赶走便是,不会将我谋害吧。”
刘树庭扯着常澈的袖子,道:“广微子道长,你怎的不听我劝告,那积雷山数日前来了一位高人,水仙姑早归了他的门下。”
常澈随口笑道:“刘道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却是谈不上,那积雷山易主的消息却是大半个衢山都知晓了,他拘了许多土地前去问话,又怎的能瞒住。”
瞧瞧,沈青裙同学。
别人水因美女一语成箴,都给她猜中了,这群土地怕是拿这消息换了好处。
“知道又如何,难道我拜访积雷山,碍着谁的事了。”
刘树庭有点不悦,喝道:“你这老道却也犟得很,我今日便清楚的告诉你,你拜访积雷山却也真是碍着那疏影鹿仙的事了,若被拖累进去,怕你这老道儿尸骨无存。”
“这……这……是老道儿糊涂,还请刘道长赐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常澈是真的慌了,怎的突然就有了无妄之灾。
“这衢山有一罴山,山中有一熊公,他原是一地仙,为人豪迈大度,和衢山众多的妖王都有来往,可就是喜欢吃人,谋害了诸多前来寻仙访道的修行之士,也就是在前几日,那熊公却是死在了橡山。”
常澈瞧刘树庭说的口渴,忙递给了他一杯茶,他咕噜咕噜喝完,继续道:“熊公有一道侣名黛娘,是一香獐成精,她知晓自家夫君枉死,便四处探听此事。”
“这,她知道是哪路神仙杀的那罴精?”
常澈忐忑的试探问道。
“不错,想要瞒住是何其的难,山中的野兽虫鸟,都是他们妖怪的耳目。却是黛娘到冷梅洞找疏影鹿仙帮忙,那鹿仙到了橡山,让那野猪太岁一查,就知道是一女童和男仙杀的,不就是那积雷山的新主人。”
“一般的妖怪神仙到这衢山,都得拜一拜山头,有了推荐信方好办事。但那位仙人却全然都不顾这道理,还将罴精给杀害了,这可如何了得。”
“虽说那仙人收了水仙子为徒,很可能有大道统,但那衢山的精怪都各有团伙,沆瀣一气,能于这洪荒中立足,并非表面那般简单,那鹿仙为人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听闻好友罴精之事,这事情哪肯罢休,正要攻打积雷山讨个公道呢。”
“你若是此番到了积雷山,被那鹿仙误以为是同伙,岂不是要将小命给交代到那里。”
?
急公好义,我可呸吧。
是那头熊想吃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最多是防卫过当致死??
“多谢刘道友相告,我不去那积雷山便是,只是却也不便在此久留。”
刘树庭瞧他决意要走,也只好作罢,不便挽留,只是取出一些瓜果丹药打包好,递给常澈道:“诶,我深知散仙的不易,这些表里你且都带着。”
一晚新月破出,四周笼罩着一层薄纱,竹影斑驳,花香四溢。
月光下,常澈接过包裹,捏了捏里面的存货,却是十足的很,他心中欢喜,回道:“老道儿走了这无数的路,今遭能遇到刘道友,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原不想就此离去,怎奈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只能来日再会了。”
说完,已然是腾云驾雾朝着星空飞去。
不知道那疏影鹿仙何时攻打积雷山,他心中很是担心水因,沈青裙回来,遭遇了埋伏和危险。
她俩若是出了意外,在这乱世,自家焉能独活?
还有这刘树庭,果然如马鹤翔说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值得深交啊。
他也不是一个很富裕的人,竟送了自家这么多好东西。
好人啊!好人。
待常澈远遁,刘树庭露出一抹笑意道:“为了和这位大神拉进关系,我佯装成寻仙之人,又用稻草替身拜了那华阳老道为师,这才是真的不易啊。”
“就不知道二舅的话是否可靠,这人难道真的是哪位大神的转世重修,还有那华阳老道,真能帮我得到一部分十八水府的传承,我怎么感觉二舅在忽悠我,可别丢了我这北海九太子的威名。”
……
鸣蛇瞧向远处,却见一片彤云压境而来,气势很是浩大。
“师姐,那彤云上有一条母蛟,你瞧!”
沈青裙传音道。
水因道:“你且隐匿好了自家,别想出去淌那浑水,我们静静的在这儿看热闹就好。”
七绝洞外。
瞧得那彤云上一条通体墨黑的蛟龙翻滚着,像是一道霹雳的闪电,带着疾风和骤雨飞驰而来。
待到七绝洞的面前,化了人形,却是一黑裳少妇,生的是肤白貌美,纤腰秀项。
她柳眉倒竖,看着鸣蛇道:“数日前,你偷吃了我那秋潭的灵鱼,又打伤了吾儿,你这有鳞无心的畜生,不识得玄门正宗,也不知道我御水仙人陈妙登的威名,今日需教你识个好歹。”
那少妇的嘴中喷出两道雪白的剑光,朝着那鸣蛇砍来,只闻得那鸣蛇清叫一声,也骂骂咧咧的回道:“我纵是吃了你几条臭鱼,哪知你那蠢儿子却想抓我做他坐骑,我鸣蛇一族好歹是妖道大族,岂能容你随便欺辱,我没杀他已然是给了那磐河水君的面子,你若是再纠缠不休,我也需教你知道厉害。”
她一面骂,一面嘴中喷出两股黑风,与那两道剑光斗到一起。
御水真人陈妙登冷笑道:“鸣蛇一族,我呸!怕是这族类只有你一人了,老娘今朝就让你绝种。”
“你既知道我夫君是磐河水君的坐下嘉宾,却还敢如此的猖狂,我儿拿你用为坐骑,那也是抬举你,你这鳞甲畜生却也不识好意。”
鸣蛇闻此勃然大怒,浑身鲜红鳞甲纷纷张开,一双缟目中流着七彩光华,血盆大嘴一张,吹起了漫天的红霞。
那母蛟也化了原形,两鳞之物上下翻腾,却是开始了斗法。
那蛟颇懂得御水,有呼风唤雨之能,鸣蛇亦是能回风返火,两者所到之处山崩地裂,皆成了一片片的废墟。
“好看,好看,最好是两败俱伤,让我们捡个现成。”
沈青裙忍住鼓掌的冲动,心中却满是得意之情,似两人斗法是她撺掇的。
那两鳞虽都是天仙,但是那鸣蛇显然技高一筹,此黑风岭七绝山又是她的地盘,赤雾弥漫,那陈妙登渐渐不支,已然是骨酥筋麻,又恢复了人形。
“贼老女,你就这般能耐和见识,如何敢上我这七绝山大放厥词,同你家祖宗斗法。”
那鸣蛇驱使赤雾将那御水真人一裹,想能生擒活捉了,却瞧那御水真人化为一道虚光,原是一替身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