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婉转动听,略显空灵的声音传来,常澈感觉眼前一亮,从那囊类宝物中出了来,又被两尼姑给押着了。
四周是一佛堂,上面有一尊日光菩萨的雕像,雕像下是一貌美的尼姑。
看那模样,一看就是道法高深的高人。
自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鸡笼山早与那贱婢断了来往,你这草包,如此的不堪,如何是那鸡笼山之人,你且从实招来,若说一句假话,诓骗老祖,我便将你给杀了……”
常澈忽的挤出几滴眼泪,道:“老祖慧眼如柱,我叫常澈,刚来这衢山,成了那黄大仙的门客,听闻那冷梅洞的疏影鹿仙要攻打积雷山,特意去探察情报,哪曾想遇到两位如花似玉的尼姑姐姐,一时间害怕的紧。”
“怕她们同那积雷山有缘,就撒谎说是那人的师弟,还请老祖见谅见谅。”
“几位国色天香好看的姐姐们,要不将我放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都恨那积雷山啊。”
“何况我同各位仙女姐姐,也没有深仇大恨。”
那颈秀瞧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假的,原是自家人,一时间怜爱的很,一双妙目又嘻嘻的瞧上了常澈。
“饶了你,我需将你剁成肉酱,扔到山野中喂狼。”
常澈一怔,等等,我特么怎么说都是一个死对吧。
你都是高人了,对我一人仙撒气?
如何得了。
“尼姑高人等等。”
惠仪冷笑道:“你叫我什么?”
常澈暗自思付一番,拱手笑道:“美人师太,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就受屈叫您一声仙女姐姐,你现在一刀将我给杀了,那是亲者痛,仇者快啊!却是万万不能。”
“再者说,你若一刀将我杀了倒是简单,但那黄大仙的事,就是碧火巢的事,这冤家如何能结。”
惠仪一双明眸闪烁,让净秀,净桐放开架着的常澈,露出一抹笑意道:“你这满嘴谎话的贼人,我哪能相信你是碧火巢的人,且我出身天柱峰,天仙的玄门道果,怎会怕那一只扁毛的畜生,你当真以为那水因神通了得,若非我那几日被天魔重创,那水贱人又占据阵法之优,她如何能伤我。”
??
这是踩我徒儿,捧高自己啊。
“你这一副好皮囊,贫尼怎舍得,索性你且留到我这白马寺,陪我们这一票子人耍闹,将你骨髓吸干,叫你快活快活,也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
众尼姑们修行的都是一类惠仪传下的“因意入窍素女偷元秘法”,此法能吸食众生修为,极其的厉害。
她们瞧师祖欲将常澈赏赐众人,皆面露喜色,已然是迫不及待。
咳咳。
姑娘们,别相信这鬼秃头的话啊!
戒色吧的老哥,救我一命!
这刑法太残酷了。
“且慢,师太若不信,我们到积雷山走一遭如何,我得了一件宝物,却是能破那积雷山的九雷枢机阵法,若是攻打那积雷山,我能出力不少。”
“师太也无需担心多虑,那积雷山的新主人我却是门清的很,他就一地仙的修为,在那虚张声势,不足为虑的。”
说到这儿,常澈面露悲愤,喝道:“师太,我原是瞧不起那黄鼬精,他一区区的山精野怪,我怎稀罕与他为伍,如今到了这白马寺,眼瞧到如此多的漂亮姐姐,又怜师太宠爱,得的是玄门道统。”
“我自家却想归了这白马寺,师太若肯收留我,我定不负厚恩,日夜侍奉左右。那黄鼬精知道姐姐是玄门正宗,也不敢放肆的。”
惠仪站起身,那缁衣随风飘扬,颇有一派释家高人的派头,她伸出手掌,那略显婴儿肥,白嫩的掌心躺着一粒血红的丹药。
“此是我炼化的随心随意乱法大丹,你且将其吞下,我自会将你收录门下,日后享尽温柔乡,终有一日能得玄门道统,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光。”
刹那间,惠仪身体散发出一股乳白的佛光,整个大堂照的犹如圣境。
常澈面前,似现出很多天仙魔女,且都赤着身子,摆出搔首弄姿的形态来。
这?
我难道入了魔门。
净桐吊丧眼一垂,喃喃道:“师祖的天仙魔女圣境迷魂大法,即使是天仙,被此道法所罩,都难逃被控制的命运,那小子日后就是我等的人了。”
“嘻嘻,想来我家白马寺有这等好看的人,日日都能修行那素女采补的秘法,我倒很快就能突破到真仙的。”
净秀满脸期待,她和净桐都是天柱峰时跟着惠仪的女童,后被逐师门,由玄转邪,但一身基础皆在,又得了惠仪的亲传,是所有尼姑中修为最高的,都有地仙的道果。
此时,师祖又收了男徒,自家平时也有了玩伴,她很是欢喜。
?
这功法很厉害?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已经被控制了?
算了。
大家好像都盯着我,我还是将那口药吃下,配合一下这位惠仪师太。
嗯?
常澈暗暗道,拿起丹药一口吃下,味道有点辛辣,但这丹药?咦!我体内似有一股气息,将那丹药给化掉了。
装一装。
装吧,装成吃了毒药?
常澈扼住喉咙,看着似妖魔一般的众女,悲痛的喝道:“你,你们……诓骗我,索性不如一刀将我给杀了,这劳什子的是个什么丹药。”
净秀笑道:“你何故生气,现在你已然是我白马寺的人了,你若不乖乖听话,那丹药的毒虫便会腐蚀你全身,让你痛苦而死的。”
“因儿,青裙,为师无能啊!”
该死的,都怪我太弱了。
给积雷山,给你们丢脸了。
常澈内心悲痛的喊着,表面却道:“那我们何时到积雷山,他们没了那九雷枢机阵法,哪是师太您的对手,定能一举将他们给端了。”
你们这群辱我清白的人,等到了积雷山,我徒儿自会狠狠的收拾你们。
“净秀,净桐,你们和他一起联合那黄鼬精,疏影鹿仙一道儿攻上那积雷山,我势必亲手将那贱婢杀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等等。
意思是我成了您老的说客,游说他们进攻自己的老巢。
我亲亲乖乖的因儿,青裙徒弟。
是生,是死,都仰仗你们了,快救我回家吧!
常澈带着两貌美的尼姑出了簸箕山,风清月白,大好的风景,美人在旁,羡煞旁人啊!就是有点稍微废命。
“常师弟,我们先到哪去。”
看着净秀,常澈忽然觉得这姑娘虽说是邪道,但总归还是有点少女的天真,遂笑道:“不是师弟,是师兄。”
“啊!”
净秀俏脸晕红,凑近常澈,一双满是睫毛的眼睛眨了眨,问道:“明明是刚刚到白马寺,我同师姐自幼跟着师祖,当然是你的师姐。”
那你还真是不幸,竟然跟了惠仪那样的师父。
嗯?
其实,好像她们也不能说是旁门,我哪有资格指指点点的,嫌弃他人,我特么还是一装腔作势的狗贼呢!
总之,我还是先管好自家的小命吧。
这洪荒世界,大家都活的都不容易啊,她们对我好,我也自该对她们好些。
难道是受天尊的影响,有了慈悲心肠??
“净秀师妹,你想想,我现在是白马寺的代表,此次能否攻陷积雷山的关键人物,此番见那疏影鹿仙,你们若叫我师弟,岂非是没了脸面。”
净秀瞧着那一团圆圆的月亮,笑道:“那好吧,就让你短暂的当一会师哥,师姐你说咯!”
净桐瓮声瓮气,点点头。
常澈刚一接触净桐那吊死鬼的眼睛,立马转开!
三人一路说笑而行,却是好不快活。
……
鸣蛇早知那陈妙登使了替身法,但总须是留她不下的。
自家一则是惧怕那磐河水君,磐河虽说是十八水府中最垫底的存在,但人家磐河水君好歹有金仙的道果。
若真是替那秋潭出头,被寻了晦气,只怕是小命难保。
二则自从“天龙大劫”“帝俊昊天争帝”等大劫后,他们这些强大的异种后天生灵,都已然是被天庭,诸多势力给绝种。
她自从懂事起,就是孤身一人,到这衢山安家立命,也不曾得闻玄门道法,虽是天仙的修为,也没能化得人形。
她满怀凄凉,慢悠悠爬进七绝洞,来到大厅在一根石柱上盘着歇息。
“好丑陋的东西,师姐你瞧好,我且一剑戳瞎她的眼睛。”
沈青裙看那红蟒睡的呼哧呼哧的如雷鸣一般,她手中掠出一道青光,猛的砍向那怪蟒的脑袋。
“唉哟,糟糕,这怪却是假寐呢!”
那怪嘴中喷出一股赤雾,将那口青光挡住,嘴吐人言道:“哪来的贼人,敢闯我七绝真人的洞府,今日需得将你们给结果了。”
水因摄出一道橙色的飞剑,加入斗法中。
嗡嗡嗡。
一青一橙两道剑光四处游走,于那赤雾乱斗。
“师妹,我们且显出身来,那怪物能看透我们的隐匿道法。”
鸣蛇缓缓盘踞而起,抬起那硕大的脑袋,缟目中满是凶光,眼前两女显出形,却是两个未曾蒙面的小丫头。
“你这小蛇,是如何看透我们隐身法的。”
鸣蛇不屑的回道:“区区毛贼,我这七绝洞的赤雾原同我是一本体,你们身上沾染了赤雾,自然会暴露形迹。”
“师妹,无需同这怪费口舌,且速将他降服,莫让师尊等急了。”
水因驱使飞剑的道法,原得了鸡笼山的秘传,此刻全力使出,却瞧得橙光愈浓,咻的破空声响,将那赤雾贯穿,猛的斩到那怪蟒的尾巴,鲜血洒了一地。
“吼!”
那怪蟒痛的狂甩尾巴,整个洞窟似豆腐般崩裂。
她哪能想到,此女的飞剑竟如此厉害,她的鳞甲都已然炼化成灵宝,一般的天仙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黑风岭外。
忽有一橙一青绿两道剑光直冲天际,后面有一赤雾紧追,整个黑风山笼罩的赤雾都似燃烧起来,纷纷朝两女涌去。
眼瞅着要烧到两女,水因忙祭出那霁雨凝霜珠,将她们护在其中。
“这贼怪,我要将这赤雾都给烧了。”
沈青裙摇了摇铃铛,一股五彩十色的光瞬间映透天际,五朵火云出现,所行之处那赤雾毫无抵挡之威,都被吞了进去。
鸣蛇眼瞧如此,却是着急了,怒喝道:“你们到底是哪一路仙人,你我无冤无仇,何苦仗着宝物厉害,来这七绝洞欺辱我。”
沈青裙跳骂道:“你这丑陋的爬虫,不认识仙姑奶奶倒罢了,但我师尊可是那先天的神祇,纵是帝俊都得礼让我家师尊三四分,你且快快投降,做了姑奶奶的婢女。”
鸣蛇又气又恼,对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吃奶女娃娃,老娘岂是那般好糊弄的,若真是先天神祇,哪会有你们这等没本事的徒弟。”
“你……你这臭虫,我可是要扒了你的皮。”
沈青裙小脸气的通红,刚想动手,水因怕她发疯,忙将她拦腰抱住,笑道:“那畜生激将你几句,你倒是同一畜生置上气了,却是何苦呢!她简单的化形都做不到,却枉费了鸣蛇昔日大妖的名头。”
沈青裙晓得师姐嘲弄那怪,也不再气恼。
“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纵然不要这一身的性命,也要你们好看,且尝尝老娘炼的太阴赤血神火。”
鸣蛇张开血盆大口,嘴中喷出一道火焰,那火焰一半燃烧蓝焰,一半燃烧血火,朝着两女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