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陈二狗,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你可真是越来越纯熟了。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王大牙闻言,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扯住陈二狗的领口。
“混淆系非、颠倒黑白的举人?你是在骂邓鹅爷吗?哈哈,你这次系定了,神仙也保不住你,唔嘘的!”陈二狗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往前挺了挺脑袋。
“哼,我是不是死定了,老子不清楚;但是你陈二狗,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王大牙也是个狠的,直接在陈二狗肚子上,猛地捣了一拳。
陈二狗脸色一滞,一口鲜血喷在王大牙脸上,让王大牙看起来更狰狞了几分。
“唔系,打芜过,你王大牙,芜过你,要系有种,今天你,就打系鹅!看看,邓鹅爷,会不,会搞系,你全家啊!”明明比王大牙高一些的陈二狗,此时却像个鸡崽子,被王大牙半举着,颤颤地放着狠话。
“让你搞死我全家,让你搞死我全家!”王大牙也被陈二狗的狠话碰到了逆鳞,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砸翻了两张空茶桌。然后紧追一步上前蹲下,照着陈二狗的嘴巴就是两记狠狠地耳光。
两记耳光下去,陈二狗的鼻孔里、耳朵里都开始冒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里还嘟哝着狠话,“以完了,金滴,完了,以全家,都完了……”
王大牙见陈二狗都这个惨样子了,还在喋喋不休地威胁他。当下心里一横,想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再来记狠的,让他彻底安静。
就在王大牙那闪烁着铁青色魂力光泽的拳头,即将狠狠闷在陈二狗地喉咙上时,他却如遭重击,猛地被撞飞在茶肆墙壁上,掉下来时又是砸碎了两张茶桌。
“王牙头,还真是威风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若非我邓某人及时赶到,你莫不要还是灭口不成?!”一个听起来有些尖锐的公鸭嗓音,从茶肆门口传来。
然后,一个镶着大金牙的丑陋侏儒胖子,挺着他那如同临盆妇人般的大肚子,一晃一晃地挤进门来。在他脚下缓缓旋转的,白黄黄紫紫黑六个魂环,显示着他魂帝的实力。
胖子走到陈二狗身边,勉强弯腰捏开他的嘴,往里边随意塞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然后向着王大牙的方向挪步过去。
王大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扶着身后的墙壁缓缓站起身。脚下黄黄紫紫紫五个魂环,刚刚亮起,便一闪而逝。原是他被那侏儒胖子又是猛地一脚,踹翻在地。魂环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下去。
“怎么?王牙头,被本使抓了先行,还想要动武,杀了本使灭口不成?”侏儒胖子一脚踩在王大牙的头上,左右碾了碾,然后一口浓痰啐在他的脸上。
“姓邓的,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别妄想一手遮天!你私下里做的那些龌龊事,上边已经有所察觉了。再不悬崖勒马,你必死无葬身之地!”王大牙侧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怒骂。
这时陈二狗吃了药,体力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扶着椅子爬了起来。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在别人诧异的眼神中,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捧着,给邓胖子恭敬地送了过去。“邓二爷,我早就说吧,这姓王的不识抬举的。要不干脆杀……”
邓胖子小眼睛骨碌一转,反手一巴掌,扇得那陈二狗直打摆子,热茶也浇了一身。然后邓胖子,一把扶住还在懵圈中的陈二狗,扯着他的耳朵大声怒喝,同时隐晦地给那陈二狗,不停地使眼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我初来乍到,让你帮忙探探王牙头的底。你这厮倒好,自作主张,曲解我的意思,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为了维护你这狗一样的东西,害得我跟王牙头,生了这么大的误会,还爆发了冲突。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还不赶紧滚过去,给王牙头磕头赔罪!”
陈二狗当即懵圈了,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待看清邓二爷在不停给自己使眼色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跪在地上,狗一样的爬到王大牙身边,扶起王大牙坐在座位上。直起身子举起手,用自己的衣袖,给王大牙仔细擦了擦身上的秽物。
“王牙头,我错了,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曲解了邓二爷的意思。故意挑衅您,被您打死了,是小人我活该。但是邓二爷他不知道啊,还以为是您无故要打杀小人。
我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辜负了邓二爷的信任不说,还害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要是心里有气,就揍小人吧。就算是把我当场打死,我也不会吐半句怨言。”
陈二狗跪趴在地上,边磕头边请罪。说完紧紧抱着王大牙的双腿,哭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那虔诚悔过的样子,真可谓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王大牙虽然有点莽,但也不是个蠢的,不然也不会被他们的组织,任命为牙头。虽然陈二狗哭得昏天黑地,但他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没安好心。
不过他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没了继续追究下去的由头。就算真打杀了这恶心人的陈二狗,看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自己过于小气。刚刚在气头上,他是真的想弄死他干净;现在冷静下来,自然再不能当众行凶。
“哼。”王大牙冷哼了一声,侧过身去,将抱着自己腿的陈二狗甩开。既没有正面回应他们的道歉,也没继续发作下去。这场闹剧,算是暂告一个段落。
不过,王大牙暂时放过了邓胖子二人,比比东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因为就在刚刚,胡列娜告诉她,这个邓胖子,确实就是前几天晚上,在永安宾馆行凶的那个人。
一只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白色半透明小蜘蛛,悄悄地附在了邓胖子所穿袍子的内面边沿上。
邓胖子临走前,亲手给王大牙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看分量大约有百金。然后鞠了一躬认真说道。
“王兄弟,先前因为误会,多有得罪。老哥我先在这里,给你道个歉。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算是给兄弟你的医药费。今晚戌时,凤栖阁顶层,我做东。到时再亲自正式地给兄弟你赔礼谢罪。”
说完邓胖子踢了站在旁边的陈二狗一脚,陈二狗赶紧跪下,又给王大牙磕了几个响头。
邓胖子走到茶肆掌柜跟前,掏出一把金币,说是用来赔偿损坏的桌椅茶具,以及请在场受惊的诸位喝茶。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茶水费用算他头上。
掌柜忙称不敢,退还了大部分金币,只收了三枚。老脸笑的像一朵菊花,褶子都展不开了。
陈二狗扶着邓胖子离开了;王大牙看着手里的钱袋,皱眉思索了一会也慢慢离开了。
正主们都走了,看客们看了一出好戏,还白嫖了一顿茶水,也各自开心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