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辟正要踏出洞口时傅息凉开了口。
“没有法子,只可用灵力吊着命。”
依旧是要命的沉默。
“不过,她说她不会死,她有法子活下来,或许她真的有办法来自救。”
“毕竟,我这个便宜徒弟经常能做出一些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与决定。”
“你灵力够吗?”傅息凉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过我的灵力给她续命是吗?”
沉默即默认。
“既然是你提的法子,那就想办法治好她,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用我的命!”
含辟看起来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还是收了那身邋遢气质,正经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想法子。”
随即便离开了洞府。
傅息凉看着倒在石头上的顾离元久久无言。
……
痛,钻心的痛,难以忍受的痛……
身体连着每一寸内脏都在叫嚣着掠夺她所有的睡意,痛觉神经被无限放大,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疼,是哪里都在疼,无处不在。
顾离元难受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看到舒原一张放大的俏脸顶在了她脑门上,他紧闭着眼睛,睡的极其香甜,小脸也红扑扑的,几缕哈喇子将掉不掉的挂在嘴角,其中一丝也即将要掉下来,直直冲着顾离元的脸颊。
顾离元:“……”
着实是有些冲击力。
原崽崽快给老子走开,哈拉水都要流到我脸上了。
脸面比疼痛重要,顾离元立即克服不适伸手将原崽崽的大脸给推了开。
后者被顾离元生生给推醒,顿时便睁开一双眼睛看向了顾离。
惊喜的大叫道:“师尊,你醒了?”
还是没能躲过被口水喷一脸的顾离元:“……”
把你口水给我擦干净了再跟我说话,否则闭上你那朵美丽的菊花。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舒原也察觉到这个问题,小脸臊的泛起了红。
顾离元没有精力跟他多说什么,虚弱的抿了抿苍白的唇,说道:“憨批……我师尊呢?”
“师祖在给师尊煎药,颜哥哥和……”
他脸上难得的显现出一些气愤与不堪,似是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么不耻。
舒原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道:“那个非得自称是我师叔的那个男人,他们在跟师祖在一起,给师祖打下手。”
“那凉崽呢?”
“凉崽?哦哦哦,小师弟是吧,他醒来后便出了洞,没有与我们打招呼,现在不知去了哪里。”
顾离元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她身上实在是疼的厉害,连说话都费劲,说几句话几乎要了她全部的力气。
顾离元再次躺了下去。
她身下已经不是硬邦邦的石头,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的褥子,躺下去前的一个想法便是有个土豪真不错,将他们一切的衣食起居都包了。
现在身体已经弱成了这样,在外人看来她已经命不久矣,之所以憨批给自己去熬药,怕不是为了安慰那群孩子们,不想告诉他们事实。
憨批肯定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
毕竟已正常人的目光来说,她活不长了。
即使是挨过了剧烈的疼痛,那她也活不过几日。
所以她醒来之后就只是看到舒原对她流哈麻子,而不是一群孩子,一个少年和一个巨婴在她床前哭爹喊娘,嚎啕大哭。
但她有金手指,这是她闪闪亮亮的粗大腿。
顾离元下一刻便可以叫出天道来将她治愈,让她恢复如初。
可她能吗?她能吗?
传出去怕不是被当做怪物给处理了。
还有……
憨批。
她真是忽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