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你喜欢这皇城吗?(1 / 1)樱萝丫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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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寿宫到书房需要绕过一个小花园,两侧连廊上的竹帘被细雨打湿,连着红色的流苏显出别样一番鲜艳来,素语搀着司徒温言慢悠悠走着。

“歇歇吧”。

司徒温言示意素语将他放开,自己走到石凳坐下了,一旁的侍女看到疾步走开,去拿了茶水和点心。

“这细雨蒙蒙,将这皇城衬得越发沉闷了,素语,你喜欢这里吗?”

“太子呢,您喜欢这里吗?”

“刚刚王后问说你今日素雅了许多,你猜,她说的是衣服素雅,还是因没戴头饰素雅?”

“素语不敢揣测”。

“所以你便只说忘记了,是忘记了穿明亮些的衣服,还是忘记了戴头饰?”

素语侧头看向连廊外,微雨之下的皇城何止是沉闷,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她本只想每日陪伴这个在大婚之日对他微笑的男人,奈何他如此这般揣度和疑心。

“像是都忘了吧”。

素语答道。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知晓你对絮绮了解多少,但千万莫学她直率天真,反倒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多谢太子提醒”。

素语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规劝,是希望她不要受伤的好意提醒,还是警告她不要对自己抱有任何期望?这反倒让素语开始好奇,絮绮姐姐在这个地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素语只知道,絮绮是逐蒲院的前一任主人,在她进寒荒城之前便以九州百年绝色的容貌嫁进皇城,就是上一任太子妃。而就在自己画像被送入皇城的那天起,素语突然收到絮绮的来信,每月一封,从不间断。明明两人从未谋面,在信中却有着难以言说的亲近,信中大部分都是絮绮在说和上任太子的生活琐事,溢出的幸福让人对皇城的生活充满向往。

奈何从某一天起,上任太子开始生病,絮绮的信便从此没了踪影,最后一封信上,絮绮没了往日的欢快,像是看透了生死般。

素语妹妹:

见字如晤,这是姐姐在这皇城的第十个深秋,伏案写信现对我已是件艰难的事,温宇已经走了有些日子,每个人都劝我看开一些,可我自己却是过不去的,等你真正恋上一个人,才会明白生活突然空荡荡的是怎样难受。好像他时刻就在身边,但你自己又是明白的,他不在了,纠结之下,反不知何去何从。

我不停嘲笑自己怎么会这般懦弱,芸芸众生,失掉一个人是极容易又常见的,为何就这般接受不了这平常之事呢?生死无常,死生有命。

这皇城从康寿宫到含章殿的花园之中,芙蓉开的极为好看,妹妹定会喜欢,奈何姐姐不能陪你一起赏了,来了这皇城,便断了那情吧,伤人伤己。切记切记。

絮绮

年月不值

素语将信看完便用炭火烧掉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槐花香。

“絮绮姐姐怕就是像这槐花般纯白而又芳香四溢吧”。

素语这样想着,好像也已预见了自己的未来,而此时的她已然身在皇城。前路迷茫,她断不了那情,眼前的这个人就让她断不了。有时,一个女人对一个微笑的执念超过自己的生死。

“你还未答你是否喜欢这里”。

司徒温言端起茶水,波浪纹的玉色袖口和杯子极为相称。

“太子,您也还未答您是否喜欢这里呢?”

素语低头笑着反问。

“我不喜欢这皇城,可我喜欢有你”。

司徒温言端着杯子的手轻轻放下,似乎是轻描淡写,似乎是坚定异常。连廊外的雨渐渐停了,可阴云仍旧没有散去,得到这样一个答案,素语反而不关心司徒温言是否喜欢他,更关心起司徒温言本身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真的如他这般病恹恹的模样?素语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让她感到恐惧,似是在惧怕一个游荡在黑夜的鬼魂。

阿芜看到爷爷把一个长条状的盒子交给那少年,少年起身作揖感谢,随后看向厨房,阿芜猝不及防,慌忙躲闪中被身旁的水缸撞了一下。

“小娇娘,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少年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却如清爽的微风一样拂过脸颊。

“切,谁和你有缘再见,永远不见才好,流氓”。

说完,又白了少年一眼,转身去到后院喂自己的小马驹。

“太子,愿这山河图能保我九州安泰”。

“如今这九州城不安,百姓被异兽欺凌,仙界不愿插手此事,有了老者赠的山河图,九州城必能安泰”。

这少年转身,唤出一只白喙蓝身间杂红色斑点的鸟儿来,阿芜的小马驹顿时不安分起来。阿芜也抬头看向天空。

“真好看”。

之后便急急忙忙跑去前院。

“爷爷,爷爷,刚刚飞过的那只鸟儿你见了吗?真的很美对不对?你知道那是什么鸟儿吗?后山上有没有,我也想去弄来一只”。

“傻孙女,那只鸟儿后山上怎么会有呢,那是上古神兽,谁能收服它便只听一人驱使,但须为它寻到最爱吃的火莲”。

“火莲?”

“就是百年才得一开,并且只开到蛮荒火山之中的火莲”。

阿芜满眼崇拜和羡慕,甚至暗暗窃喜。

“这个小流氓还真是很有能耐呢”。

就在阿芜低头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车马声越来越近。

“爷爷,你听到了吗?”

两人立即警觉起来,可为时已晚,那车马已到门前,一个同样俊朗模样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

阿芜吃了一惊,眼睛眨都不敢眨,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显出一股威严,仿佛他只要站在那儿就可以号令所有人。

“太子,您刚刚不是……”

“老者,您刚刚看到我了?”

“是,刚和毕方鸟一起走了”。

“追!”

这太子只一声令下,一半人马就向老者指的方向追去,个个手执长剑,胯下马如生风一般。

“杀!”

又只是一个字。

“阿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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