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娃的确是准时到了约定地点,加菲尔德看着逐渐走近的阿尔娃,把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招呼了出来。
他认为这种小雪天,阿尔娃如果戴上自己送的项链那简直是绝配。
他赶紧从秋千上站起来,面朝着阿尔娃。
但随着阿尔娃走近,加菲尔德却发现阿尔娃的脸色很阴沉,有些恐怖。
“怎、怎么了?”
加菲尔德有些害怕,他害怕阿尔娃知道了他吸血鬼的身份。
阿尔娃走到加菲尔德身边,在他旁边的秋千上坐了下来,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上,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加菲尔德也坐回了秋千,小幅度荡着,等着阿尔娃先开口。
周围已经没有了多少人,白色布满了这片公园,银装素裹,飞舞的雪花被风带到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其实,我的父母都在我十岁的时候离世了。我的母亲曾经的工作与我现在一样,我们都是PFC的警员。”
“她是一位温柔而又坚强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但是她在一次任务中,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虐杀了。而我的父亲,因为过于爱我的母亲,在母亲葬礼后没几天,也自杀了。”
加菲尔德愣住了,他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摇动秋千,只是侧着脑袋聆听着。
“而今天......”阿尔娃扭过头看向加菲尔德,眼中充满了悲伤与凄凉,她攥着秋千的缆绳,说:“我的同事查到‘G·普拉泽姆’的真实身份,与当年杀了我母亲的犯罪分子有关系。”
“不!”
加菲尔德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
阿尔娃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加菲尔德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急切突兀,他轻微低下了头,把目光移向别处。
“竟、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普拉泽姆不过是个网络音乐家吗?他的音乐那么温柔,应该不会是坏人吧——你也知道的、他可是用自己的积蓄捐献给了不少追求音乐的孩子......”
阿尔娃摇了摇头,她正过脸,看向前方,声音又渐渐没有了感情,“不管怎样,既然得知了他是这样的身份,那么就代表着他是我的敌人,与害死我母亲那群恶人一样的敌人。”
“对不起,加菲尔德,让你失望了......我们是因为他的音乐才相识,如今,我却要否认普拉泽姆......”
加菲尔德低着头,沉默了。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堆了薄薄的一小层。
他攥着礼品袋带子的手悄悄地攥紧,表情藏在碎发后,无法被人看清。
他依然低着头,声音假装轻快地说:“没事,我和你做朋友,并不单单是因为他。”
加菲尔德又换上了他那被熟知的贱皮笑容,对阿尔娃说:“不就是脱粉了嘛!不过是不再听他的音乐,世界上好听的曲子,优秀的音乐家那么多,又不拘泥于他一个!”
看到加菲尔德似乎不是那么在意,阿尔娃终于是放下了心,她改变了自己僵硬的表情,给了加菲尔德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用担心我的感受,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从小喜欢到大的音乐家,真实身份却是仇人,这样的感情一定并不好受——但是,如果你还喜欢音乐!我依然是那句话,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乐队。”
“谢谢你,加菲尔德。”
“对了,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加菲尔德将小礼品袋送给了阿尔娃。
阿尔娃惊喜地接过,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开心的惊讶神色。
“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
从阿尔娃的眼中就能看出她十分喜欢这个小项链,雪片落在蓝色的小钻之上,蓝钻在刚亮起的灯光之下闪耀出了别样的光芒。
“这太贵重了!”阿尔娃皱着眉说。
加菲尔德耸了耸肩,“你就收下吧~假如哪天咱俩绝交我不会让你还给我或者折现的~”
阿尔娃被他逗笑了,犹豫了一会,阿尔娃终于接受了。
“我能帮你戴上吗?”加菲尔德指向项链。
“噢——可以,谢谢你。”
加菲尔德拿着项链,走到阿尔娃身后,轻柔地帮她把雪花拍掉,把她淡金色的头发揽起,将项链戴到脖颈上。
“加菲尔德的手指很温暖呢,和你的心一样。”
加菲尔德的动作没有慢下来,他仔细地调整好位置,扣上了链扣。
“当然。”
“怎么样?”阿尔娃把肩膀上的碎头发撩到后面,有些紧张的问加菲尔德,她竟然有些期待回答。
“这就像是为你专门设计的一样,真美。”加菲尔德弯着眼睛笑道。
阿尔娃的脸一红,她赶紧别过脸怕被发现,假装轻咳一声,目光却看到了加菲尔德手中的另一个袋子。
“那是——?”
“哦,这个啊。”加菲尔德随意地举起来,“本来是朋友托我给她买的东西,刚刚又给我发消息说是买错了。”
他走到秋千旁边的垃圾桶,直接将礼品盒扔进去。
“抱歉啊,阿尔娃,本来想晚上请你吃饭的,但是现在突然有急事,只能下回再请你吃饭了。”
“啊,没关系。”
“那我先走了。”
渐行渐远的加菲尔德双手插着兜,脚下在雪地上印过一个个脚印,身上仿佛披了一层雪白的衣服,形单影只的他看起来总是多了一丝孤独与惆怅。
阿尔娃望着加菲尔德的背影,她感觉到了,今天的加菲尔德情绪有些不对劲——从自己开始说普拉泽姆的事情开始。
她侧过身看着秋千旁的垃圾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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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床的诺拉感觉脑袋像是一块巨石一样沉重,她朦胧着双眼把手机的闹铃关上。
一把拉开窗帘,窗外的白光刺地她猛地闭上了眼睛,伸伸懒腰敲了敲脑袋。
昨晚加菲尔德突然来到家里,手里还拎着四提啤酒,他在半悲伤半嘲笑的状态将事情说明了。
诺拉和雷蒙德也只好说些安慰的话语,然后便被他拉着喝完了所有的啤酒,要不是雷蒙德及时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睡着,恐怕头疼将会是现在的二倍。
对于阿尔娃和加菲尔德之间的关系,诺拉只能祈求,她恐怕帮不上太多的忙,顶多帮加菲尔德出出主意,要是说劝阿尔娃放下对吸血鬼的偏见,那可比让加菲尔德剃光头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