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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和声,宁寿宫的侍从丫鬟纷纷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皇上,雍王爷,大皇子和二皇子。”

林悠然也对着来人行礼,一听到自家夫君到了,心里骤然的一松。

皇太后站起身,刚向前迈了两步,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明帝赶忙加快了脚步,走至皇太后面前,在她行下礼之前就扶着她又坐到了上首处,才一挥袖说:“都起来吧。”

穆显和两位皇子也一齐向皇太后行礼问安,起身后便自觉的去找自家媳妇了。

唯独二皇子妃苏墨兰因近日惹了咳疾,唯恐将病气过给皇太后,所以此时还在府中将养,并未前来拜见。

所以二皇子穆勉也只能“孤零零”的去坐在了穆娴的身边,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孑然一身。

大约是上了年纪,皇太后尤其喜欢子孙承欢膝下,眼下儿孙齐聚一堂,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但又注意到穆勉的“孤单”,皇太后关怀的问道:“思勖,你家皇子妃身子可好些了?”

人们取字向来有“同义反复、反义相对、连义推想”三种方法,而明帝取字独独喜欢意相近,如皇长子穆典,古语常言:“君子当遵典宪”,“典”字本身就有“规则、法度”的意思,所以便为其取字“立桢”。

同样的,皇二子穆勉的字便是思勖,皇三子穆显的字便是昭衍。

而今皇太后唤的就是穆勉的字。

穆勉回道:“多谢皇祖母关怀,皇子妃已经大好了,但还未痊愈,故未能前来拜见,还望皇祖母见谅。”

“身子既已大好了,那可切莫错过了今晚的家宴。”

“是,儿臣这就着人去将她唤来。”

今日只是立冬,按理来说不行如此兴师动众,如前朝制,真正的家宴该是设在冬至节才是,可冬至如大年,且不说民间的种种习俗,就连宫中也丝毫疏忽不得。

《周礼春官·神仕》:“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后汉书礼仪》又言:“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

故冬至之日,皇帝不仅要举行祭祀大典,以祈求与消除国中的疫疾,减少荒年与人民的饥饿与死亡;还要挑选“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黄钟之律”,以示庆贺。

这样一番下来,留给皇帝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而当今圣上明帝又是个大孝子,即使皇太后只是他的嫡母,而非生母,他也愿为皇太后开个先例。

为了满足皇太后子孙团聚的心愿,明帝特意下旨将立冬定为家人团聚、大办家宴之日,还命分封出去的各个王爷、宗室皇族必须在立冬前入宫觐见。

今日便是立冬日,众人皆聚在宁寿宫,又和睦的聊了好一阵子,把皇太后逗的开怀大笑。

皇太后掩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哪里还有一丝凛凛不可犯的威严?

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和善的邻家老奶奶呢。

皇太后放下手,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家宴也已准备就绪,咱们先去乾清宫吧。”

如夏制,宫中唯有皇帝、皇后、皇太后或是其他极受圣眷的妃嫔才可在宫中坐辇。

但今日皇太后一是高兴,二也不想看到自己坐着车,孙子孙媳妇却在地上走的局面,于是十分爽快的下了口谕,准许三位皇子及两位皇子妃们也各自坐上车辇,车辇的规格虽然比明帝和皇太后的小了些,但也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强。

不过,让穆典和穆勉都心有芥蒂的,便是穆显身为他们的皇弟,车辇居然在他们俩的前面。

穆显和林悠然也觉得这不合适,两人对视一眼,穆显就上前拱手道:“父皇,皇祖母,儿臣排行第三,车辇自当是让两位皇兄先行。”

明帝此时已然上了车辇,垂首看着穆显说:“昭衍,你乃是朕亲自册封的雍王爷,按照规矩,你的品阶是比你两位皇兄高的,这个车辇,你坐的起。”

穆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余光却瞥见大皇嫂夏飞琼已经拉着穆典上了车,穆勉也早已坐上了车辇,他也只好吞下到了嘴边的话,扶着林悠然上了车。

就这样,明帝独乘一辇,行于首位,皇太后和穆娴共乘一辇,行于次位,穆显和林悠然共乘一辇,行于第三位,穆典、穆勉也分别行于第四、第五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乾清宫去。

车辇上,穆典毫不留情的抽出被夏飞琼握着的手,冷眼问道:“你拉我上来做什么?就这么甘心屈居于人下?”

好在车辇之上的人个顶个的尊贵,每辆车辇之后的奴仆就跟了一大堆,车辇与车辇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所以穆典的这一番斥责并没有落入他人之耳,也算是给夏飞琼留了个面子。

夏飞琼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是明帝册封的正妻,母族也十分显赫,再加之她本身也不是个受了委屈还能忍气吞声的性格,所以在穆典面前从来不伏低做小,受了斥责之后,当即直接怼了回去: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

夏飞琼就把在宁寿宫遭到皇太后说教的事情给穆典陈述了一遍。

穆典一听完,下意识的惊呼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穆典气的绷着脸,双手紧握成拳,满面的恼恨。

他心想,自先皇后薨了之后,父皇就再也未立后,贵、淑、良、德四妃中,孟贵妃,即穆显的生母,也于十多年前病逝,他的母妃淑妃虽也在五年前病逝,但目前后宫中除了皇太后之外,地位最高的德妃正是他的亲小姨。

按理来说,父皇看在母妃和小姨的面子上,也应当对他多些宠爱才对。

再加之,先皇后薨的早,只留下了个大公主,既然本朝没有嫡子,他这个长子本就该最受重用的才是。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在父皇和皇祖母的心里,他却永远都比不上那个九岁封王、常年离京的三弟,不管平日里他多努力,做的再多,也比不上每次只有过年时才能回京的三弟的一句玩笑话。

凭什么?

穆典越想越气,修剪整齐的指甲几近嵌入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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