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沈鸿渊哄琼安,同叶琼羽闲谈(1 / 1)佳宁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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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与落月对视一眼,毫不客气地一起上了。

自从跟莫轻尘习武后,她们才知道要想拥有一身好武艺有多难多累。仅是握剑的姿势,她们就练了一整日,直到手臂僵硬、手指酸软,她们才得以换下一个姿势练。

莫轻尘虽年纪轻轻,却有一身令人咋舌的本领。两个丫鬟见过她飞檐走壁时轻松自如的神情,也见过她与小姐一起练剑时烁着冷光的眸子,心里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两人跟着她习武之时并无怨言,莫轻尘怎么教她们就怎么练,没有半分懈怠。

莫轻尘教人武功的方式同宫里的那些老师傅不一样,她不会因为怜惜她们是女子就放松要求,也不会教她们先于肺腑之中练聚内力,她大概是觉得她们习武太晚,没有在最适宜的年纪打下根基,所以压根就没对她们抱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她让她们练腕力,要求她们运剑灵活,教她们对抗敌人之时要专挑对方的弱点打,不要手下留情,她们每日都十分刻苦认真的去练,几日下来也算小有收获。

此时不光只有叶琼安想和她们比试比试,她们也想看看这几日专心练剑的成果如何,所以当叶琼安向她们挑衅的时候,她们没有半点犹豫的一起上了。

叶林为叶琼安请来教他武功的是位老师傅,平时里专练他下盘与内力,所以即便是此刻以一敌二的情形叶琼安也没有丝毫慌乱,下盘稳而剑法凌厉,一时间倒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叶琼羽看着他们打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们有共同要面对的敌人,不要各打各的,打仗之时最忌讳的就是军心不齐。”

沉香和落月听出这话是对她们说的,不禁面上一红,按照叶琼羽所指示的那般配合着彼此一起对付叶琼安。

“阿姐偏心!怎么不帮我!”叶琼安这时还能分出神来跟叶琼羽抱怨。

渐渐的,沉香和落月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叶琼安起初还能以一敌二游刃有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些吃不消了。

“攻她们的下三路。”

叶琼羽闻声望去,只见沈鸿渊负手立在树下,一双深暗的眼眸正饶有兴趣地望着乱了打法的叶琼安。

柳月如和一众下人们要行礼,被沈鸿渊一个手势打断,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便都敛了声音退出他的视线之内,生怕惊扰了他此时的兴致。

叶琼安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眼前的两个丫鬟,一时间已顾不得这个出声帮自己的人是会“欺负”他阿姐的太子殿下,开始听话地运剑攻起两个丫鬟的下三路来。

沉香和落月习武时日不长,下盘还未练稳,此时被叶琼安连连进攻只得一退再退,手中的长剑反而成了她们防御的累赘。

他们三人连个剑花都挽不好,又能打多长时间,等叶琼羽不紧不慢地啜完一杯茶时,两个丫鬟已丢了手中长剑,成了叶琼安的手下败将。

叶琼安看向叶琼羽,笑容张扬而肆意,“阿姐,我赢了!”

沈鸿渊看着他欢快的身影,仿若看见了束发之年的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意气风发,不知人间疾苦,不懂人心险恶,不善于隐藏心事的眸子永远只能看见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常常会因为一件普通的小事而高兴一整天,也常常会因为幼稚的理由而失落到夜不能寐,明明没见过寒刃上的冷血,却觉得自己正经历着天底下最令人难以忍受的磨难。

不知眼前少年的这份天真又能保持多久。

两个丫鬟反应过来忙向沈鸿渊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叶琼安的脊背僵了僵,不大情愿的让自己的膝盖落了地,对着沈鸿渊摆出一个臣服的姿势,“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沈鸿渊忍着上扬的唇角,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温声道:“你根骨不错,适合习武,只要肯好好努力,他日必会成为国之栋梁。”

叶琼安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里面似有火花迸射,“真的?”

沈鸿渊正色道:“本宫从不拿假话哄人。”

回宫前,叶琼安十分不舍叶琼羽,却又碍于叶林的脸色不敢同她说什么,只能满脸失落的站在门口送她。

沈鸿渊实在忍俊不禁,“你若想你阿姐了来东宫看她便是,不要这么难过。”

叶琼安听了这话立即难掩期待地看向叶琼羽,“阿姐,可以么?”

叶琼羽对着他的眼睛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殿下金口玉言,不会骗你。”

叶琼安这才露出个笑脸。

上了马车之后,叶琼羽和沈鸿渊之间的气氛不像先前那般压抑,大抵是两人心情都还算不错的原因,沈鸿渊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自在,甚至主动开口同她闲谈起来。

“你的武功也是跟叶琼安现在的师傅学的么?”

“不是。”叶琼羽掀起眼睫,淡淡道:“我的武功是由已故三年的秦鬼老怪亲自传授。”

“秦鬼老怪?”沈鸿渊眼里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传闻他面容丑陋骇人,性格喜怒无常,平日里最喜捉弄无知小儿,你认师傅的时候不害怕么?”

“怕。”叶琼羽神色平静地道:“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比古怪的师傅更可怕的是精于算计的父亲。”

沈鸿渊不自觉地蹙起眉来,“叶大人待你很严厉么?”

“父亲待我并不严厉,我之所以怕他,是因为他操控着我的命运。”谈到有关叶林的回忆,叶琼羽墨色的眸子里没有起一丝波澜,语气一如往常,却莫名的让沈鸿渊感到心疼,“父亲一生都在为自己谋取仕途,即便是母亲也不能阻止他越发蓬勃的野心,我那时以为他不常回府是因为他不喜欢我的女儿身,所以我甘愿拜秦鬼老怪为师,从小学武,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变得比男子更强大,可以得到父亲的认可,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我渐渐的意识到,在这个世上,父亲最爱的人是他自己,其他人对他来说并无任何不同,该抓住的机会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能利用到的人他必会想方设法的控制在自己身边,我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身体里有着和他同样的血脉,在及笄之年后能通过婚事助他在官场越走越远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罢了。”

她在把自己心里那道久未治愈的伤疤露出来给沈鸿渊看。

叶琼羽讲起那些经历时没有蹙一下眉头,也没有露出任何难过或受伤的神情,可沈鸿渊就是觉得她很痛苦。

她一定是早已习惯了疼痛,才会在讲述那些经历时这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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