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事情已经查到了唐芙蓉的身上,顺藤摸瓜下去估计很快可以查到结果。
然而半个多月过去了,依旧没有半点收获,唐芙蓉那儿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白瓷在府里窝了许久,每天就找书本研究关于蛊虫的事情。
只不过进展甚微就是。
这一日,小酒那边来请白瓷过去听雨小筑。
小酒的神色有些着急,白瓷不由想到上两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神色好像越发不好。
果然,在见到景宁的时候,他面具下面的脸上呈现出来的脸色甚是灰败,白瓷见了吓了一跳。
“阿宁,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来看他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
上前抓起他的手,认真给他把脉。
“无事,”古井无波的眼眸扫视小酒一眼。
小酒低头站在一旁。
白瓷继续给他把脉,就发现他原本正常的脉象此次带点压抑不住的涌动,同时又会如石头沉水一般,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上两次我给你把脉的时候,你是否运功掩盖了原本的脉象?”白瓷眉头紧蹙,他的脉象太沉,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导致的,必是之前便有,只是不知被他用什么法子掩盖住了。
景宁苦笑,“瞒不过你。”
“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甚大碍,只是中了靡花蛊。”
“中了靡花蛊毒?”这还无甚大碍?“什么时候中的蛊?”居然一直瞒着,他难道不知道讳疾忌医是大忌吗?
翻开他宽大的衣袖,果真见到一颗约莫一寸见方的靡花,叶子和小手指一般大小,一共四片,中间冒出一颗花蕾,即将开放。
白瓷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无语,这人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又怀疑为何蛊毒不出现便不出现,这一出现,已经接连出现两回了,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不成?
“这靡花可是星儿中蛊那日长出来的?”
景宁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将以前中蛊毒的事情说出来。
中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还是在重伤那一年中的。只是一直未曾引发,故而并未被他放在心上。
一直到前阵子星儿回来,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身上一番涌动,好似身子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般。
次日手腕上便长出一棵小小的枝芽出来,随后便开始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长,到如今的花蕾。
小酒实在是忍不住,这才趁着景宁不注意,去把白瓷找来。
“这段时间你为了之前的蛊虫已经忙得不行,便没有打扰你。”
“这事情哪里能这般说,你刚才说星儿中蛊虫的那一日开始,你才感觉不妥,想必是星儿带回来的点心里面的蛊虫的关系。”白瓷心里总是有个不好的预感,若是这样,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还是没有能查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不过却查到点心里面的蛊是什么蛊了。原本我今日也要来找你说这件事情,既然来了,便现在跟你说吧。”
“你已经查到了,那是什蛊?”
“针蛊。”
“针蛊?”白瓷诧异,这个词太熟悉了。
上辈子师父曾经跟她提过一点,但并不多,故而不知道如何解救。
“那,可知道是子母蛊的一类吗?”
景宁摇了摇头,“这种针蛊并非子母蛊,只是正常的一种蛊。”
“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你先好好歇息吧。”想必是念着唐芙蓉与她的血缘关系,景宁这才不好动手。
他毕竟没有经历两世,自然不明白自己上辈子与唐芙蓉的仇恨。
白瓷仔细回想之前在树上看到的靡花蛊毒,这是一种植物蛊毒,与动物的蛊毒不一样。
这种蛊毒最初会长出一颗芽来,随后没过几日长一片叶子,等四片叶子长完了,便开始长花骨朵。
这花骨朵看上去也就只有两天的样子,再过两天估计就会盛放。
而在盛放期间,中了靡花蛊毒之人会觉得痛不欲生,唯有等荼蘼花凋谢了,才会缓解,若是在此期间熬不住的,就只能殒命了。
一想到痛不欲生四个字,她就回想到上辈子自己所受的苦,每每这时候,她都有种想要立即杀了唐芙蓉和景临那对奸夫的**。
但是理智告诉她,此时还不是机会,需要慢慢让她们受到折磨,最后恨恨死去,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报复。
她无法想象,届时景宁痛的痛不欲生的时候,该如何熬到靡花凋谢的那一刻。
算算日子,后日晚上到大后日便是靡花开放的日子了。
原本那些人中的蛊毒还没找到解决的法子,这会儿又出了景宁中蛊一事,白瓷安置好景宁之后,说是回去想想办法,站了起来,让小舟看好景宁,她则把小酒喊了出去。
对小酒吩咐几句,小酒离开了。
白瓷也回到自己的专属药房,打开最里面的柜子,从里面翻翻捡捡,找出几个瓶子出来,将其中一个紫色瓶子里的药粉倒出来,混合了另一个黑色瓷瓶的药粉,装好揣身上以备要用。
又抓了几个药包,还有一瓶药丸一起揣好,想了想还是放下,对付那样的人,容貌兴许才是最重要的。
小酒直到晚上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黑布袋装着的人。
他依旧穿着夜行衣,戴上面巾,白瓷在小酒的脸上露出来的地方画了一颗生动的带毛黑痣,又弄了两块斑,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审问袋里的人。
审问是安排在宁王府的地下室里进行,唐芙蓉是被冷不丁抓来的,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敲晕了。
一醒来就见是一个地下室,还是个放置满了刑具的地下室,顿时吓到了。
若不是嘴巴被封住了,她早就大喊大叫起来,一见到小酒,连忙支支吾吾想让小酒给她解开绳子和封口的帕子。
小酒一刀斩下去,唐芙蓉吓了一跳,还以为要对自己下手呢,瞬间愣住了。
直到没感觉到痛感,手也松了开来,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用手扯开塞在嘴里的帕子,对小酒道:“你们是谁!为何如此大胆,居然跑到靖王府掳人?”
小酒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在一旁的工具里头挑挑拣拣,随后选了把尖锐的匕首出来,一步步靠近唐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