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表婶,慕言一切便是听从表婶的意思。”楚慕言想不通这中间的关系,也只能先应下,届时若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也只能另说。
萍若将大夫冒着大雪带了过来,仔细检查后,大夫摸着山羊胡,神色凝重:“夫人,这位姑娘手上的水泡没及时处理,怕是要留疤,且受了风寒,这几日最好是不要在出去见风了。”
夫人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萍若,你带着慕言去偏房睡着吧,今后慕言便睡在这了。”
“是。”萍若应着,带着楚慕言便去了偏房。
“好了,可以说了。”夫人将手上的佛珠放置在梨木桌上。
大夫叹了口气,“方才那位姑娘依然是已经病了好几日了,观她脉象,思虑过多,宫寒,气虚血瘀,且有些许先天不足,后天没有好好养着,恐以后怕是极难有孩子,即使是怀有孩子也极容易流失。”
夫人放桌上的手紧紧握住了那串佛珠,屋子内只余下银丝炭在燃烧发出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夫人才回过了神,“可还有的调理?”
“有是有,但老夫也只能说尽力而为吧。那姑娘的身体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好,那便多谢大夫了。小杏,去送送大夫。”夫人有些个疲累的望着窗外,小杏应声,便送大夫出去。
偏房内,萍若给楚慕言铺好床,让楚慕言好生歇着后便出去了。楚慕言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至今还觉得云里雾里的。
为何夫人要突然帮她?难不成是父亲旧识?那也不对啊,若是是父亲旧识,那应当早几年便与她言明了。还有,昨晚那两人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为何要说与我知晓,是觉得我会去救楚家吗?那若是真的,又为何偏偏只告诉了我?莫不是林曲?罢了,现在一件件事情积压着,还是先走一步瞧着一步吧。如此想着,楚慕言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要是说这楚家,祖上三代入朝为相,家族鼎盛时期那真是风光无两。但俗话说物极必反,月盈则亏。楚家的鼎盛最终是引来了天子的不满,直到楚天文也就是楚慕言父亲这主支时,楚天文选择了经商,远离朝堂,在那时家族的地位也依旧在世家中的翘楚。但后随着楚天文去世后便开始渐渐走向没落。
现如今还能被人们提得上的便只剩下这旁支,若是届时真如昨晚那两人所说的一般,楚家真就是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天色暗的很快,楚慕言一觉醒来时屋内已经点上蜡烛,让楚慕言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表小姐你醒啦,正巧也要用晚膳了。”小杏拿着件外套为楚慕言披上,“大夫说了,你这个风寒不能吹风,夫人就说在屋内用膳就好了。这样咱们就不用再出去一遭了。”
楚慕言反手握住小杏的手,“小杏,今后也别叫我表小姐了,直唤我慕言便好。”
小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表小姐说笑了,你都唤夫人一声叔母了,小杏不敢越矩。”
楚慕言不再说话,任由小杏为她梳妆打扮着,右手下意识的在缠绕这绷带的左手手背上摩挲着。
“表小姐可是不知,夫人素日都是不曾习惯用晚膳的,这次为了表小姐竟是破例了呢。”小杏为楚慕言梳着发,边说道,“夫人今日还吩咐小厨房做了道蝴蝶酥,瞧着外观确实是像蝴蝶的模样,色泽金黄,酥脆可口。表小姐等会儿定要去尝尝看。”
“只怕是你这嘴馋的丫头想吃了吧。”萍若带着身寒意从外边刚进到偏房中便听到小杏正对着楚慕言如此说道,便不由的笑道。
“那可不是。”小杏说着手上动作不由慢了下来。“哎呀,表小姐可别笑我,小杏保证表小姐吃了第一次便就会想吃第二次的。”
这话音刚落,屋内另外两人都笑起起来,“你个馋丫头。表小姐可不会像你似的那么馋。”
小杏悄悄嘟了下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便简单的梳好了头发,“表小姐瞧着如何?”
楚慕言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仔细给自己梳过这般精致的发了。“小杏的手真巧,这梳的真是极好。”
“那可不是,表小姐可是不知,小杏的梳发便是连着宫里的娘娘都要称赞一句的。”萍若拿着件桃红披风为楚慕言披上。虽然偏房离着主房也就几步的距离,但依然是会经过一小段檐下。
“宫里的娘娘?”
“便是先前那位德庄先皇后。”
“那可是早着,先皇后早几年在世时小杏怕是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孩子吧。”
“是,那时小杏正巧着跟着夫人进宫。”
小杏听着两人夸赞的话,不由的红了耳朵尖。
“好啦,咱们过去吧,再夸下去小杏怕是整个人都要红透了。”楚慕言瞧着一眼在一旁红脸的小杏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