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那番话，她是真心的。

小姐从一开始便对她极好，从未打骂过她，甚至因为她，小姐违反祖训，开了祠堂，被鞭笞。在些事情她自然是一点点都记在心里的。小姐有时候虽然喜欢拿她说着玩笑话，但那也是小姐对着她好才如此的。

爹娘说过，人虽穷，但志不能短。人家对她好，那不是应当的。且何况楚慕言是主子，她只是个婢子罢了，更没有理由说一个主子对婢子能这般了。人需得要知恩情。

但方才那位被萍若和若凡嬷嬷称呼为主子的人真是有些个可怕，她是绝对能在弹指之间将人飞飞湮灭。

这般的人竟还只是主支下的一个不算主子的人物，当初的主支底蕴到底是如何丰厚？

小杏想不出来，她也无法想象。她虽去过一次皇宫，但去的时候年岁偏小，且一路都是坐在马车中，直到了殿口才下了车。只怕是楚家那时稍比皇宫逊色一些吧。

小杏回到屋中却发现楚慕言人已经不再屋内，但方才在院子中也没有瞧见楚慕言的身影。自家小姐这又是弄的哪出戏啊！

小杏有些抓狂，不得已又回去找文萍帮忙。

“无事，你去做你的事情便好。对了，以后李家那小子若是有来，你也莫要去拦着，只是他有见慕言，你要在一旁陪着。李家那些个表面上看着是人模狗样的，这私底下真的不要脸至极。”

小杏看着文萍满脸怒气，急急忙忙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生气的文萍。

而这边在屋内消失的楚慕言此时却是出现在了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中。

楚慕言打量着这座院落，占地不大，但是小小的院落布置的别有一番韵味。

院中种着一株银杏，现下虽不是秋，但想必到了秋季，定然是美极了。

“今日来，我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楚慕言看着坐在银杏下的李亦白，神色冷漠。

李亦白本还在院中品茶，没曾想楚慕言一下便落到了他面前来。

“怎么了？”李亦白放下茶杯走到楚慕言跟前满脸疑惑。

“你是知晓我有个妹妹的吧。”

李亦白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是自然。这东西一查便知晓的。”

“不，你当知晓我说不是这个。”

“哦？那楚小姐是什么意思呢？”

“在此之前。或者说是在以前。比五年前更早之前。”

“楚小姐这便是说笑了，在下从小便是生活在上界，从来没有到下界来过。楚小姐怕是认错人吧。”

楚慕言不言，看着李亦白那双能将人神魂勾走的眼睛。

“楚小姐若是这般再盯着在下看，怕是在下会以为楚小姐对在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楚慕言不自然撇过了眼睛，目光转向了别处：“李公子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楚小姐谬赞了。”

楚慕言不再理会李亦白，转身便准备从这小院离开。

“楚小姐这倒也学会做梁上君子？”

楚慕言停下脚步，“彼此彼此，比起李公子这般厚脸皮的，我倒是觉着我还算是好的。”

“楚小姐路上可小心着些。”

楚慕言不再去理会李亦白的话，直接从大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