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霜霜那一脸说不出的得意儿劲儿着实让赵卫琳找到了共鸣,最后总结一句话——
真是美色误人呐。
“你爹二十三岁入了雁翎卫,雁翎服穿在他身上比谁都好看,迷倒一片大姑娘小媳妇……”
眼见她夸起来没完没了,赵卫琳只好道:“那我娘也是被我爹迷住了,我娘可是才女,才没那么肤浅。”
殷霜霜轻轻哼了一声,“你爹你娘的事儿具体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你爹因为你娘的事闹的的沸沸扬扬,多年来都无法升迁,一直做个七品总旗。若不是你娘,你爹早就百户了,不是,起码千户。而现在……”
她叹气,“都是孽缘。”
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不考虑孩子感受,又道:“你爹娘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多想。”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娘?”赵卫琳道。
她早就感到殷霜霜对她我复杂的情感,是那种为其任劳任怨但又有一丝芥蒂的那种,即使赵卫琳将她哄的关系近了不少,那种情绪依然能感受到。
殷霜霜慌了一瞬,“别胡说,我就是气你娘毁了你爹的前程,又撒手不管他,让他活成这个样子。”
赵卫琳自是不信的,可又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不由有些失望。
“其实我也很奇怪,当时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莫名其妙多个高门长嫂。我还以为因为‘勾引李家小姐’的传言,心想你爹肯定完了,想必李家和雁卫府都不会放过他。没想到竟然没事,只是不再升官而已,着实奇怪的紧。”
赵卫琳眉毛一挑,突然觉得有门。
“你好好想想,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事儿闹的这么大,不可能没印象。”
殷霜霜拧着眉毛,“我真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娘撵了几回上门的李家人,后来不知怎么这事就算了了,李家人再也没来骚扰。”
“你娘也是可怜人,但这事也是她惹出来的,自己不落好,连着你爹都受煎熬。”
“娘——”
邢侗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走进来嘻嘻笑着:“娘,我爹让你回去一趟,他有事跟你商量。”
“让他滚。”殷霜霜一撂脸子站起身,将盆子里的面团拿出来捶打。
赵卫琳走出厨房,“哎呀你先让你爹消停消停吧,否者有他好受的。”
“我爹也不听我的啊,不过也没事,反正他怕死,没事。”邢侗傻笑。
“傻子。”
赵卫琳摇摇头回了厨房帮忙,邢侗不敢回家出门野去了。
三天以后殷霜霜和刑强终于恢复表面的和平,殷双杭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赵卫琳听到一个消息——邢家那个卖酒的亲戚已经不见了。
殷双杭也再没有提过要搬家之类的话,练武更加勤勉,逼得赵卫琳只能更加用功了。
四月将至,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光,天气转暖,万物肆意疯长。
宫外万花绽放,宫内百花争艳。
宋骄阳满眼艳羡地眺望着缓缓行如宫门的马车,以及从马车上下来的青春美少女们。
原来又是一年选秀时节,源源不断的各地官员女儿都被送来竞争上岗。赵苍云已经两年没有选秀了,今年送来的秀女空前之多。
“啧啧,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赵胃阳让鲁昕将他抱上栏杆,挤到宋骄阳身边往下一瞧,顿时没有了兴趣。“什么嘛,这有什么好看的。”
在小孩儿的眼里这些女孩儿还不如他的大蚂蚁好玩。
宋骄阳斜了她一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以后做好色之君疏于朝政,连累你姐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胃阳忽略掉他听不懂的话,道:“你是女的,干嘛羡慕父皇选妃?”
宋骄阳哼了一声,“父皇选妃,我就不能选夫婿了吗,我好歹是个公主好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有点道理……”赵胃阳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反正阿姐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好了。他以后是皇帝,几个夫婿还给不了吗。
“阿姐,以后你的夫婿你也随便挑,天下好看的男儿都是你的!”
这话听的宋骄阳心花怒放畅快无比,多日的感情培养和潜移默化没有打水漂,果然初见成效。
“这话你私下跟我说说可以,可不许跟外人说,知道吗?”
“知道,这我能不知道吗。”
宋骄阳心满意足地摸摸他的脑袋,脑子里想象着她坐拥三千美男的场景,十分惬意。
“太子、公主,曹太傅有请。”
赵胃阳一听太傅,小脸顿时耷拉下来,“今天有宫宴,不是不用上学了吗~”
“有阿姐陪你呢,你怕什么。”宋骄阳拉起他的手走出殿阁。
赵胃阳紧紧地握着阿姐的手,好像不那么委屈了。
有人陪着他一起就不怕了,有阿姐真好。
“阿姐你一直陪着我吧。”
“好啊,怕你到时候嫌我烦人。”
“不会的!”赵胃阳急急道,“以后你选的夫婿都养在后宫,我帮你养,不花你的钱!”
宋骄阳仰头哈哈大笑:“行,那就先谢谢你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胃阳又紧了紧手,“阿姐,别离开我。”
“不离开。”宋骄阳看着天边翻滚的火烧云,“你瞧明天又是个好天气,陪你去骑马怎么样?”
“好呀!”
赵胃阳一蹦三尺高,瞬间将方才脉脉的亲情感悟丢到一边。
曹骏言瘫坐在几前慢悠悠地喝着茶,不是看一下院中的日冕,直到听到远处的嬉笑声,他突然直起了身子,端坐的方方正正。
两姐弟进来后,一起行礼“太傅。”
曹骏言轻轻嗯了一声,还了礼,“外面天气如何,可曾冻着?”
赵胃阳乖巧地道:“不冷,还看到了火烧云,想来明天是个好天气。”他甜甜笑了,又道:“不知太傅为何将我二人叫来?”
“自然是补该补的功课。”
赵胃阳没有半年别扭,“那请太傅开始吧,别太晚了,父皇晚上还要去看我的功课。”
看来小孩被姐姐安抚好了,倒省了他的麻烦。
曹骏言看向那个身份贵重的女娃,只见她悠闲地拿出书本,还打个哈欠,努力睁了睁眼睛。似乎觉得有人在看她,便坦坦荡荡地迎上他的目光,“怎么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