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将窗子荡了开来,一瓣梅花落在了柳初白的鼻尖,柳初白睡的迷糊,感觉鼻子有些痒,便用手摸了摸,这一模,便把自己给摸醒了。
小憩的一会儿工夫柳初白还做了个梦,醒来时便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上巳节,曲水流觞,她遇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柳初白不太在意的抻了一个懒腰坐起了身,见芙蕖没在屋子便自己起身去了外间,用分汤勺给自己舀了杯茶,坐在方凳上安静的把茶喝了。
茶喝完了,人也清醒了,柳初白将斗篷拿了下来,自己穿戴好便出了门。
刚走到正房的门前便看见芙蕖从三进院回来。
芙蕖上前敛衽屈膝:“小姐,奴一直在膳房给厨娘帮忙,想着这个时辰小姐应当醒了便回来看看,没想到小姐已经起了。”
柳初白不在意的问道:“芙蕖,我睡了多久了?”
芙蕖笑了笑:“回小姐的话,约一个时辰了。”
柳初白罢了罢手:“芙蕖,我这里左右无事,你就去厨娘那帮忙吧,我自己去爹爹那里便可。”
芙蕖回道:“是。”转身便又回了膳房。
正房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只是遮了棉门帘,落桐在里面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便掀开了门帘,看到是柳初白,忙又将柳初白请进了门子里。
落桐笑呵呵的道:“小姐,奴这准备去找您呢,老爷说那两只野雉总关在西厢房里也不是个事,让奴给您的那两只野雉搭个窝呢,但奴也没见过那窝应该怎么搭呀?想找您问问。”
柳初白想了想也是,“落桐以前是个书生,也是个五谷不分的,而且以前的王府也没养过这东西,想来这府中应该也没人会吧。”
柳初白大概想了一下应该把笼子弄成什么样,便道:“上午我们拾的柴中有几个稍微粗壮的树枝,你找来几个,在三进院里找个背风的地方圈个栅栏就行,里面放些干草,记得封顶,这样就差不多了。”
落桐点了点头:“奴,省得了,对了,小姐,您是来找老爷的吧,老爷在书房呢,奴送您过去吧。”
柳初白笑了笑道:“不必了,辛苦你了,你自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落桐拱手欠身:“您说的这是哪的话,奴不辛苦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柳初白挥了挥手:“好,你努力,我去找爹爹了。”
落桐拱手欠了欠身:“是,奴告退。”
柳初白向着书房走去,发现书房的门没关,柳初白站在门口就看到瑞王皱着眉头,看着书案上的账本,手里的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的。
柳初白喊了声:“爹爹。”
瑞王问声抬头见到了柳初白眉头瞬展:“笙笙来了,快过来到爹爹这里来。”
柳初白走了过去,瑞王便将柳初白抱在怀里,柳初白眼睛瞥到书案上的账本心中明了,柳初白也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柳初白故作疑声道:“爹爹可是在为钱粮发愁?”
瑞王安慰道:“笙笙不用担心,爹爹自有办法。”
柳初白表示怀疑:“爹爹有什么办法?可否讲给笙笙听。”
瑞王:“额……”瑞王被问的哑口无言,哪有什么办法,若有办法又怎会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呢。
小说里对这段时间的描写不算细致,只有带男主的戏份时才会着重一些笔墨,但只言片语中也能了解到,男主在乌涂的这段时间里过得还是相当苦的。
想想也知道,府中没有主母掌管中馈,管家年纪也大了,原身年纪还小,落桐虽读过书,但他是来报恩的,三年后也会离开,这府中的一切都需要瑞王亲自打理的,何况这是小冰河时期背景,不止是吃食的问题,还要对抗着大自然带来的残酷考验。
柳初白看了看瑞王:“爹爹就实话实说嘛,也许笙笙有办法呢?”
瑞王也是急昏了头,便想,“到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笙笙真的能给他一些启发呢?”
瑞王一叹气:“唉~家里的粮食不多了,满打满算的还能够两个月的吃食,可要过这样的寒冬,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食物,家里的银钱还是够的,但是买不到粮食。”
柳初白问道:“爹爹,我们这里离集市远吗?”
瑞王:“远倒是不算远,集市就在禹阳县里,大约一个时辰的路程,可这个季节谁都不会拿粮食到集市上贩卖的。”
柳初白又问道:“爹爹,集市上有游商吗?大约多久会来一次呀?”
瑞王想了想:“禹阳县还真有一支游商,大约两个月经过这里一次,小雪节气前会来一次,之后整个冬季他们都不再来了。“
柳初白:“这么久才来一次呀!那还没到小雪节气吧,我们可以和游商换些粮食呀?”
瑞王:“算是频繁了,很多比较小的商队都不会经过这里,这支商队经过这里还是因为禹阳县里有他们的一个小商铺,游商的手里是有粮食,但是想要跟他们换粮食,就需要拿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银钱怕是不管用。”
柳初白脑子里转了一转,抱住了瑞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