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厢房的柳初白,解下斗篷后,去了书房,柳初白将那一小袋盐扔到了书案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紧盯着那一小袋盐看,脑子里开始盘算着,“用这种细盐应该能换到些粮食吧?如果能再换些粗盐加工应该就可以让大家吃饱穿暖了吧?不过还是谨慎些好,晚膳时还是跟爹爹商量商量吧。”
柳初白又看着细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灵光一闪的站起身来,将一张裁好的宣纸用镇纸铺好,然后手执长柄勺从水盂中舀出水,滴在砚台上,左手挽右袖,单手用手帕包住墨锭在砚台上研墨,一边研磨,一边思考着想到的东西,等墨磨好了,柳初白也想明白了,手执毛笔,在墨上蘸了蘸,又在砚台边舔了舔笔,方在纸上落笔。
端正的簪花小楷落于纸上,字迹俊秀淡雅,自有风骨。
柳初白将写好的一张纸放到一旁晾干,又拿起一张纸铺好,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落笔。
整整写了满满两页纸,柳初白方停下笔,将毛笔置于笔架。
柳初白拿起两页宣纸放到嘴边吹了吹,使其能快速的干透。
其中一张纸上写的是小说里出现过的,比较适合现在这种环境下耕种的粮食和其栽种的方法,其中有一些是小说里女主苏觅提出的改良方法,内容不多但足以解决很多问题。
小说中的女主苏觅不止懂得耕种,还善于经商,她做的买卖大多都很赚钱,但柳初白并没有把那些都写下来,因为她的处境和苏觅不一样,苏觅可以做的事但她不可以。
柳初白当初在读小说的时候,就因为苏觅过于强悍的本事曾让柳初白一度的怀疑她是一个披着原住民外衣的穿越者,因为里面的女主苏觅实在懂得的太多了,金手指也很强大,就像是一个掌握了现代知识的现代人。
而另一张纸上写的是取水的办法,小山别院中没有水井,取水需要到村口的那口井去,并且那口井还是全村人唯一的水源,用水高峰期时取水非常的不方便,冬日有雪还能应付,春秋两季也还好,但到了夏季的时候,就连那口井里的水也会出现干枯现象,村民不得已只能去后山的泉眼取水,但去后山的路途遥远,并且随时面临着猛兽的袭击,非常的危险,若此事能成,定当惠及众多。
将两张干透的纸张放到一边,柳初白再次提笔,她铺了一张大一点的宣纸,在上面画起了图,她决定要把小山别院改造一下,因为她还不想死,她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因为柳初白记起了一件事,每年秋收季时,入冬之前,草原上的骑兵会赶在在粮食成熟、畜生肥美的时候侵扰边境,今年虽然已来过,但并未撕开边军的防线,未能得到好处的草原骑兵,也不知入冬之前会否因为不甘心而再次来袭,防线若被破开了,骑兵就会扫荡边境村庄,到时只会是尸横遍野。
边军屯守的都司卫所就是南渊国与草原部落之间的一道防线,草原骑兵的目的,不是为打下城池,他们的目标是想要撕开防线冲入其中烧杀抢掠,我们所能依靠的只能是边军的守护,好在边军强悍寸步不让,但都司卫所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虽每次打劫都是以草原上的骑兵战败落场,但他们依然锲而不舍,你们要问了,为何草原骑兵拼着死伤惨重的后果也要到南渊国来打谷草呢?
因两地之间互市未开,草原上资源贫瘠,冬季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各部落之间并不和谐都是各自为政,有一些弱小的部落只能依附着强大的部落生活。
冬日粮食稀缺,打谷草时小部落就是冲在前方强有力的炮灰,听话是死,不听话也是个死,倒不如放手一搏,拼一把,若成功了他们就能顺利的过冬,若失败了也能达到人数消减的目的。
失去青壮的部落,不止马匹物资会被搜刮,就连留在部落里的老幼病残和粮食牛羊也会被其他强大的部落瓜分成为食物,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的残忍,这就是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的区别,我们很理解但是不能苟同,虽然是为了活命,但这不能成为掠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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