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目光沉沉的看着依旧看着窗外慢饮出神的白衣公子。
李湛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诗被人当众如此骂骂咧咧,脸上自然羞愤,身为户部侍郎李忠的小儿子,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钱有钱,别人都会给他尊重,这个花魁玉环姑娘今晚也是他的囊中玩物,并且他自己都感觉刚才作的诗极好,简直超常发挥。
没想到在他心情激荡之时,竟然有人说他的诗垃圾,并且驴头不对马嘴,这就着实让他火大了。
如若不严惩此人,他的脸今天就丢光了。
否则以后他作的诗,不管是好是坏,都会被人说成垃圾,驴头不对马嘴。
这对他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依旧看着窗外的白衣公子身上。
玉环姑娘俏脸怔然,看着那离她很远距离的白衣公子,美眸里闪过异色。
李湛见白衣公子不搭理自己,眯了眯眼,再次问道:“刚才是不是你说话?”
宁泼依旧饮酒,看着窗外的湖泊,脸色淡淡。
看着白衣公子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本来的安静的现场骚动起来。
一蓝色衣袍的公子轻笑道:“看来此人是捣乱的,你们看他吓的连脸都不敢露了,呵呵。”
另一文人嗤笑道:“像这样的我见多了,无非就是引起大家的注意,其实啥也不是,你们看他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也就二十两银子,说明是个穷光蛋,虽然穿的光鲜亮丽,人模狗样,但只不过是在打脸充胖子,不知道是哪里的败家子,偷银子出来逛青楼,我觉得直接轰出去好,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言一出,多数人跟着附和起来,这样的解释在他们看来很合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李公子的诗是垃圾呢?
“不错,轰出去。”
“轰出去。”
“老鸨,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引起大家的公愤么?”
“就是,赶紧轰走,我们还要继续看玉环姑娘的芳容呢,岂能容这种人破坏?”
玉环姑娘看着窗边的白衣公子,心中微微一叹,本以为她觉得能说出李湛的诗是垃圾的话时就觉得此人略有韬学,能够作出比李湛更好的诗来,可是没想到此人连脸都不敢转过来,只能说她多心了,看来今晚注定要陪李湛了。
玉环姑娘心中有些悲凉和遗憾。
李湛此人,她是真不想来往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风尘女子呢。
老鸨看了一眼李湛小声问道:“李公子,您看?”
李湛听着周围文人的说辞,嘴角露出笑容,但是随之眼睛眯起,眼里寒光一闪而逝。
此人诋毁他的诗,那就是诋毁他的人,怎么可能仅仅被轰出去这么简单?
不给此人一点教训就不是他性格。
抬起一只手道:“安静,此人本公子自会处理。”
李湛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白衣公子,嘴角冷笑:“本公子再问你最后一次,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宁泼身上。
玄魁虽然是被忽略的一个,但是此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让他觉得这些人是在看他,本来不好意思、满脸尴尬的他,在听到刚才这些当中所谓的一些文人雅士竟然在诋毁自家公子,当即眉头一皱站了起来,骂他可以,但是骂自家公子这怎么能忍?
现在的公子可是整个宁昌伯府的希望,开启神纹的逆天存在,连大王见到自家公子都要笑脸说话,这些p客有什么资格?
“怎么?刚才就是我家公子在说你的诗垃圾、驴头不对马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玄魁脸色漠然道。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在了玄魁身上,个个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智障一样。
此人是谁啊?竟然如此嚣张,连李湛都敢顶,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湛眯眼:“你是谁?”
玄魁昂着头自豪道:“我乃我家公子的贴身随从,你想怎么着?”
李湛冷笑一声:“这主人都没说话呢,你一只狗在此乱吠什么?”
玄魁闻言大怒:“你……”
而同时,看着窗外的宁泼悠然转过身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摇曳扇子。
而后看着折扇缓缓开口:“玄魁,有人骂你,你要是不还回去就是你的不对了,但是咱们身为男人,是动手不动口,所以现在你去掌他十个大嘴巴子,记住,要狠,否则他还会骂你。”
说完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看着玄魁的眼神不容置疑。
玄魁此刻也是憋着气,竟然被人说成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既然公子发话了,他要是步打回去,岂不是寒了公子的心?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既然公子为他撑腰,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户部侍郎的儿子又如何?能与我家开启了神纹的公子相提并论吗?
能与人族的守护神相提并论吗?
显然不能。
玄魁应了一声:“是。”
随后一跃而起,踩着前面的桌子踏步而去,身手矫健,动若脱兔。
玄魁和玄武可是宁茂亲自培养过的,精通拳脚功夫,一个能打几十个普通人。
随后玄魁直接到了李湛的面前,抬起巴掌就在李湛脸上连扇了十个大嘴巴子,声音啪啪作响,干脆利落,而且还狠。
顿时间李湛脸肿了,嘴巴都差点打歪,嘴角也被打出了血迹。
一时间李湛懵了,所有人都懵了,此人怎么可能如此狂妄?当众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李侍郎的儿子,这是反了天了吗?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
而李湛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打完就走的玄魁,一张脸由懵逼到震惊,再到愤怒,最后彻底大怒。
捂着脸大吼道:“来人。”
然后红春楼外跑进了了两个人,一看就是李湛的随从。
“少爷,怎么了?”
两个身体强壮的男子立即跑到李湛面前问道,看着他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惊怒道:“少爷,是谁打你的?活得不耐烦了。”
李湛指着窗边的宁泼怒声道:“是他,就是他。”
宁泼瞥眼看了李湛一眼漫不经心道:“最好别指着本公子,否则就不是打肿脸那么简单了,你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李湛看着宁泼的双眼,不知为何,感到了一股心惊肉跳的压力。
而两个随从却是不等李湛开口已经杀气凛凛的走了过来。
拍着桌子怒道:“为何打我家少爷?”
宁泼懒得回答,玄魁冷笑道:“只允许你家少爷骂人,还不容我打人了?怎么,你想打架?行啊,我还怕你们两个不成?”
“你……”
就在动手之际,老鸨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解围道:“哎呀呀,几位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都是出来玩的,有那么大的仇吗?给老鸨我一个面子,此事就算了吧。”
李湛冷声道:“此人打我就这么算了?本公子也是堂堂户部侍郎的儿子,怎么能受如此大的屈辱,老鸨,你闪开,这里没你的事。”
但老鸨听闻此言,肥胖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不悦道:“怎么?嫌我老鸨碍事?李公子,你可别忘了,咱红春楼可是有国师罩着的,难道你还想跟国师对着干?”
李湛一愣,随之脸色一变,国师啊!大贡神秘的存在,连大王都敬重不已,就算他爹是户部侍郎,那也根本不够看啊!就算他爹是当朝丞相,也无法和国师相提并论。
以前他也听闻过传言,红春楼的背后有国师,此刻听老鸨亲口说出来,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一时间脸色变幻不定。
老鸨看着李湛吓住了,又换了一个笑脸温和道:“刚才李公子你确实骂了这为公子的随从,是你有错在先,这位公子的随从打过去就扯平了。”
老鸨看向宁泼笑道:“这位公子,老鸨我说的对吗?”
宁泼点头道:“是这么回事。”
李湛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温声道:“那此人刚才辱骂本公子的诗是驴头不对马嘴,是垃圾,这又怎么算?”
老鸨看向宁泼。
所有人也看向宁泼,如果此事不解释,那就是宁泼的不对了。
宁泼淡淡一笑,喝了一碗酒道:“这有什么难的,本公子作一首比他强的诗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