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离谱~”,司太把手里的果汁喝下一口,指尖划着玻璃杯壁,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看非看的瞟了眼身边的丈夫:
“那些女明星要是真不如我,司生也不至于夜不思家了哦~”,
司太拖着尾音像是娇嗔又夹着埋怨,可脸上还不忘挂着微笑,这话锋一转让薛姨心里咯噔一下,她偷偷看了眼司生,司生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司南仇没有回答,手里的刀叉切着晚餐,嘴里的咀嚼说明不出他的情绪,气氛有一丝冰冷,薛姨倒吸一口凉气不再敢说话,
地下室昏暗屋子里的阿九,此时正紧张的蜷着双腿坐在床角,大拇指的指甲上已经被啃出了血迹,紧蹙的双眉都要拧在一起,身上没有一块肌肉不是绷的紧紧,
憋闷,憋闷的喘不上气,她显然已经很敏感,连门外每一个经过人的脚步声都听得分外清楚,像是等待着一个万恶的审判,阿九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
“该死!真是该死!”,阿九的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她愤恨的使劲锤了两下自己的肚子,好日子眼瞅着就要来了,没想到才不过几天就要断送,阿九心里不甘又害怕,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被暴打一顿扔出去,流浪吗,在古龙湾也是流,在交界区也是流。。。切!大不了被打死咯,死就死咯,贱命一条嘛--!”,
几句自言自语似乎缓解了阿九的愁,可这缓解不过几秒钟就破败了,她开始抖腿,叹气,叹气,抖腿,要来不来的灾难最是可怕,
晚饭过后,薛姨眼见司生穿了外套准备出去,心想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过了今天,事情败露的时候她一定就要被当做共犯,
双拳紧握的薛姨脚底像踩了棉花,不听使唤的腿鬼使神差走到司太面前,额头挂着汗珠:“先生,太太,从D国领回来那个孩子。。。”,
“嗯?他怎么了?”,听到关于小阿海,司太抬了头,连身后的司生也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那个小鬼头。。。”,薛姨吞吞吐吐:“那小鬼头来了例假。。。”,
“什么?!”,
“什么?!”,
两人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薛姨的话虽微弱却是特别清晰,司太猛的起身:“你再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怎么啦?!”,
其实司太听得并没有错,只是固执的认为自己一准是听岔了,
“她。。。她是个。。。女。。。女的!”,薛姨说话结巴还带着颤音,虽然事情是由她告发,但时间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她看来怎么也难逃其咎了,
“哈哈哈哈!”,司南仇突然大笑,可是这笑里猛烈的嘲讽,不知是在嘲讽司太还是在嘲讽自己,
司南仇的笑更让薛姨心里发毛,她不敢言语,只是随着司南仇尴尬的扯着嘴角,比哭还难看。
司太脸色发白,双臂抱在胸前,精致的红指甲直往肉里扣:
“女的?!这怎么可能?!这还真是怪了,明明是个毛头小子怎么着就突然变成女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