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低着头默不作声,司太狠咬了嘴唇,眉头挂着厌恶:“去。。。!”,司太话还没说完就被更有震慑力的声音盖过,
“去把她给我叫来!”,司南仇来了兴致干脆走过来坐下,
司太见司南仇坐了下来,只好陪坐,说话的语气从颐指气使瞬间温婉了许多:
“你不出去了?这点小事,我处理就好,”,
司南仇挑了下眉:“有点意思,我今天倒要看看这眼皮子底下小家雀是怎么琢了你我的眼的,”,
阿九站在司南仇面前时是低着头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萎缩,但比起沮丧她更透着股子不服气的倔劲儿,气呼呼的倒像是遭了冤枉,
可处世颇深的司南仇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伪装,那是种明知自己闯了祸却还不肯承认的自我保护,
她头低的都颈椎痛,可眼睛时不时狠呆呆的瞄着沙发上的两人,还是那眼里有刀子的眼神,亦如那天在街头血肉模糊时的样子,就是这双罕见的眼睛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司太想要说话,碍于司南仇坐在身旁,只好等着丈夫先开口,
短暂的沉默,
司南仇饶有兴致的抽起雪茄,看起来没有一丝气焰,反倒心情不错,
审判,阿九在等待着对她的审判,心里其实早已慌的一笔,
“撒谎,骗人?你让我有点失望啊,”,司南仇一如既往的从容,低沉的嗓音里甚至有些轻柔,但夹在其中掩饰不去的还是阴寒,
阿九站在那里双拳紧握,三人之间隔着的那个茶台似乎成了唯一能支撑阿九心里的堡垒,上齿咬着的下唇发白,依然是低着头:
“我没有撒谎,你们也没有问过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男,什么是女。。。”,
离得很远的下人噗的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了下口鼻不敢造次,
司太眉头紧促,快要发作,可稳坐在司南仇身边的样子依旧高傲优雅,她的心里应该已经有了主意,眼睛从上到下厌恶的打量,像X光真想把每一个细胞都看透,
司南仇向前探了半个身子,嘴边吐了口烟:
“什么是男什么是女,你自己不知道?把裤子脱了!”,
一句话众人皆惊,司太张了张口,却咽了回去,
薛姨紧忙上前走了两步想要打个圆场:
“先生,她的确是个女孩我看的千真万确,这就是第一次来例假,也怪不得之前没看出来,小子一样的。。。”,
薛姨的不自量力很快被司南仇打断:
“让你说话了吗?!”,
薛姨立刻成了哑巴,心里直怪自己多余,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在这个家做事,分寸比对错重要,
司太轻瞄了下自己的身旁,终于缓缓开口,却也是为了对司南仇的迎合:
“别怕孩子,你既然自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那我们就帮你判一判,就算是个女孩儿,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听了这话,阿九的双拳握的更紧,虽然从小就是个流落街头的人本没有什么颜面,可司南仇的话和司太的怂恿,让小小年纪的她莫名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