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王府的偏厢里,景澜郡主端庄大气的立在殿中,双眼无情的望定云络。
云络踉跄的奔出去,“表妹———”无限的情深却在景澜冰冷的目光下,化成了无言的衰伤和疼痛。
“不是真的,他们一定是骗我的。我就来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表妺,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景澜目光冷然的盯着他,“少庄主请自重,请叫我汉王妃。”
“王爷说,少庄主有话要对我说,有什么话,就请说吧,说完了,就去喝一杯喜酒。”
云络眼中现出痛苦的神色,“表妹,你这是怎么了?你还记起我们的誓言吗?你曾说过的,你拟将身嫁与,一生休。你都忘记了吗?”
景澜的目光陡然如利剑射来,夹杂着冰雹冷雪,和无限的恨意。
“你现在问我怎么了?呵,真是好笑,我母亲亲自上门去提亲,你毁婚在先,我又让柳儿送信给你,你无义在后,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蒲柳之质,污鄙之身,自然配不上你!云公子还是从哪来回哪去,省了到处质问,徒増笑柄!”
声声泪,字字恨,像把据,据得他心内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不会的,不会的,我昨日还收到你的信,簪花小楷,别人谁也模仿不出———”
景澜郡主的目光再次凌励起来,“云公子一再的诽谤污蔑于我,是何居心?难道我被你害得还不够吗?”
云络急切间拉了她的手道,“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误会,澜儿你信我!”
景澜郡主用力的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急切道,“你放手,我已嫁为人妇,你要置我于何地?”
云络眼中闪过坚决,“还没有成礼,澜儿,以前的种种我定会查清,你信我,我一定会待你好,你信我!”
景澜郡主的眼中闪过浓郁的恨意,“云络,我从未负你,是你负我至此!放手,从此,我景澜与你恩断义绝!”
“不,我不放手,我一辈子都不放!”
景澜郡主的眼底再次被血红充满,那些挣不脱,甩不开的羞辱再次袭来。
手腕上斑驳丑陋的疤痕又传来撕心的疼痛,血光溢出,汇集成仇恨的河,就像从地底爬出来的鬼怪,狰狞的啃噬她的灵魂,在每个午夜的梦里,辗转厮磨,不死不休。
云络
连你也来辱我!
全天下的人都能辱我,云络,唯有你不行!
既然你不放过我,那么,你去死吧!
景澜郡主突然拔下头上的五凤金簪,闭上眼,咬紧牙,用力的刺向云络心口。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有鲜血泉水般涌出来。
窗外有风吹过,拂过她脸上明亮的珍珠流苏。
疼痛袭来,绞得他整个人整仿佛撕裂开来。
“对不起”
我又失言了,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
云络的手终于松开。
景澜郡主狼狈的后退一步,赤金五凤簪跌落在地上,景澜郡主怔了怔,然后一跤跌在地上,双手捧起脸颊,嚎啕痛哭。
门被推开,我嗖的一下撺到云络身上,六神无主的添着他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汉王面色铁青的扶起景澜郡主,看向云络的目光越发不善。
良久,他道,“事已至此,还请云公子自重。”
我几乎要窜上去,“你丫的眼瞎了,哪只眼睛看见云络不重了?”
我还没窜上去,云络已经一把薅住我尾巴,把我拽了回来。
“来人,请杨太医到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