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离去世，不，离白雪只有那么一点……

李子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诏！

正当所有学子被紧张的氛围揪住时，猛然灵魂颤抖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天，来了，又来了！

神灵意志，要降临了！

有圣子，必悟道，这难道是百分百悟道设定？

……

“我去，圣子座下简直是悟道机器啊！”

“恐怖若斯，大哥，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这神灵气息，不像是名家的啊！”

“是，我也感觉到了，并非是名家神灵。这气息隐若有些熟悉，竟像是……农家神灵！

不过，我并未修习农家神道，所以不敢确定。”

“农家神灵？这名家的论道讲坛，圣子怎么悟通农家神义了？这这这……还能改吗？”

“……”

“你倒是跟农家神灵聊下天，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其实找的并不是你们？

麻烦喊一下名家神灵？”

“大哥，我不敢！”

“你这猪脑袋！

不过，我倒是有几分猜到圣子座下的深意了。”

“大哥，请！”

“虽不知道圣子已名家几品，但邓司空已然在此道沉浸多年，自是神义精深，无论圣子座下怎么临时突破，也扭转不了局势。

若要破得此局，白雪是关键！

而白雪为兽，所以只能另僻蹊径……

是牧农神义！”

“牧农神义！大哥，你快告诉我，牧农通神之道的九品神义，是什么？”

“……亲兽！”

“这……

大哥，我莫名有点期待，怎么办？”

“莫慌……为哥也有点小期待。”

……

屏风五大汉对视，喜忧掺半，最终，还是白衣大汉邓王开口道：“这次是牧农神道。”

“神门玄妙，自是无法轻易揣摩，但圣子这悟的道太多，只怕进境缓慢。”

“三位王叔莫担心，孤已准备了足够的灵石，只要圣子能顿悟，灵气不缺。”吕冬冕连忙说道。

“这灵石就算足够，但人的精力却是有限，就算神门再玄妙，我怕先……圣子的身体，扛不过来。”黑衣大汉剧王眼里精光闪烁。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青衣大汉上官王却有些不以为然，“圣子如此选择，自然有他的道理，神门之秘，我们谁也未曾接触过，不好妄下定论。”

“老朽认同上官王所说，而且，老朽也有些安排。”国老吕风林眯着眼睛，“无论怎么样，我相信圣子他，自有想法，我们需要做的，便是支持他。

仅此而已。”

……

牧农九品神义，李子舟曾以为字如其面，也曾在吕氏神院里看到过不宜画面，但当他诏得神义后，突然若有所失。

原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这就有点可惜了。

“生而为马，我曾愿马蹄飞扬，至草原、至山林、至海沙，于日出而驰，于日落而奔，追日月之飞舞，望地方之天圆，或可见世界尽头，或，可见生命尽头。”

白雪莫名顿住了。

凶狠的面容，突然有些迷茫，似有追忆，隐可见几丝渴望。

“生而为马，我亦曾愿铁蹄飞扬，至熵国大地、至他国异地、至敌方本营，于鼓鸣而舞，于旌旗而归，或伴我军之威行，破敌军于倾刻，或，可见敌尸相随。”

眼神闪烁着莫名的锐利光芒，仿回想起了战时兵火，一往无前的豪迈无畏。

……

“卧槽，这画面，好美！”

“确实，大哥，我好像看到了这白马，在欢快地奔驰着，无论是自在飞扬，还是铁血兵戈，它，好像都很舒服？”

“是，纯净的意义，纯净的……美！”

“圣子他，要逆转局势了？”

“是啊小老弟！圣子座下太……太了不起了！”

……

“生而为马，我不曾因马而卑，不曾羡人身之妙，不曾……愿修神道而脱马胎。”

“生而为人，我知人之妙，知肆意之自在，知这世间之繁华、朝野之权利，仍……”

李子舟向前踏进了一步，而白雪，却仿佛在若有所知情况下，反而退了一步。

心里仿佛有块柔软的所在，被击中了。

灵魂仿佛有块渴望的所在，被唤醒了。

邓裟椤的声音，仿佛正在远去；

邓裟椤所构造的画面，仿佛正在变得模糊不清；

邓裟椤勾起的所有渴望，仿佛正变得，有些寡淡无味。

“旦求一试，未究其甚。”

李子舟步步进逼，白雪则步步后退，而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白雪的心里，每一步，都能使得她更加清醒。

“我享这世间繁华，未求于尽；我享这世间权利，未倾于巅；我享这人身之妙，未……

愿骑于其灵。”

李子舟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丝滑曼妙的腰间。

六岁孩子，朝二少女伸出了魔爪，场面有些滑稽，但此时，却无一个学子，有那种旖旎的想法，反而是有点期待。

白雪娇躯颤抖，眼睛已恢清明，甚至眼睛隐见晶莹，泫然若朝露。

“我只愿肆意自在，不尽人马之别；

我只愿蹄尽疆土，识尽世间万物；

我只愿……

蹄声轻响，便可见繁华落尽，无愧此生。”

李子舟猛然跃起，同时，马嘶声响，白光闪烁，白雪化为高头大马，将李子舟驮于后背，继而马蹄声响，在这邓氏神院的名家议事堂里，奔驰了起来。

声音肆意张狂，仿佛在白马蹄下，这庄严肃穆的场所，与草原无异，只要马蹄所至，便是净土，蹄声所在，便是乐土。

此时，不再有人身马身的区别，只要心之所向，便是天堂。

……

“我了个去！这才是真正的神义！这才是……真正的神灵！”

“大哥，我也要憋不住了！”

“小老弟，你终于也要憋不住了？咋滴，你要三修了？”

“不，我悟通了名家辩察六品神义，清廉！

要迈入六品匠师了！”

“……！！！”

“小老弟，你这就过分了！

圣子座下明明迈入的是牧农神道，你怎么可以触类旁通，悟通了清廉神义？

你倒是告诉我，这亲兽，跟清廉有什么同通之处？”

“来不及解释了，我憋不住！

大哥，我不陪你不举了，你一个人，慢慢扶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