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推开房门,幽暗的房间只燃着一根烛火,却能清晰的看见每个人所处的位置。
安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
见有人进来,一双细长的眼睛立即瞪大,眼里是不甘和愤怒。
见柳冰凡进来,更是“唔唔唔”的喊着,整个人往前倾。
柳冰凡走到位置上坐好。
蝶自觉站到柳冰凡身后。
“不管你爱信不信,我原就不打算要你的性命。”柳冰凡悦耳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声调,直冻得人发抖,“然则,你却是个蠢脑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安琪一双眼睛仍是瞪着,却多了些许狐疑。
难道真的不是她?
“你既火烧了那一家子,又何苦念着那一家的独子,即便是你的孩子又如何,若让他知道,你是杀他全家的人,你觉得你的儿子会念多少你的好?”
“世人都薛国公府的好,你却只记着薛家奉圣谕查你孙家,导致你孙家满门抄斩。”
“但若非你父亲贪得无厌,又岂会有后来那些事,你不恨你父亲,却要恨奉命办事的人。”
“即便你恨不起你父亲,也该恨圣上不是,下令杀了你全家的可不是薛家,而是当今圣上。”
柳冰凡的话十足震撼到了安琪和蝶。
恨圣上,这话,姐竟随口就能出口,这要是被人听去,便是杀头的罪名。
蝶不禁转头看向眼神平静的柳冰凡。
安琪却是格外的震惊。
她知道柳冰凡狠,却不知是如此狠,恨当今圣上是她不敢想的,柳冰凡的话犹如造反在心中炸开。
柳冰凡见安琪安静,眼神仍是微冷:“你觉得我的话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如何,这就是事实,事实是当今圣上下令彻查你孙家,也是当今圣上下令杀你孙家。”
柳冰凡起身,走到安琪跟前蹲下,伸手取下她嘴里的破布,冷冷道:“你的仇人还活着,而你却杀了一直对你很好的人,你的心可有一丝痛?”
“夫人,死了?”安琪一双眼睛紧盯着柳冰凡的眼睛,想知道结果,忽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她死了是吗?她终于死了,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着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从那双细长的眼眶中流下,划过脸颊,划出一道泪痕。
“若非薛家,我父亲还好好活着,我母亲也不会一病不起,你别跟我什么圣谕,他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有那么多事,都是薛家的错,都是薛忠的错。”
“薛忠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我杀了他妹妹,我看他难不难过,伤不伤心,哈哈哈哈哈……薛纤柔死了,哈哈哈哈……死了……”
柳冰凡一把将破布塞入安琪的嘴里,“哈哈哈哈”的笑声立即停止。
“你既是用毒又是用刀的,那我就成全你。”柳冰凡起身,一双幽暗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寒霜。
从腰间抽出安琪之前用过的匕首,递给蝶,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将它涂满毒,一片片削,她既然是来了半年,那便削上180刀,刀刀不允许死,我要她看着自己受满这180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