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脸上立即出现恐惧，“唔唔唔……”的喊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去挣脱束缚。

柳冰凡居高临下的看着如蝼蚁一般的安琪，确切的是孙菲，嘴角挂上一抹不屑：“我不想杀你，你却逼我杀你，你可气不可气？”

屋外风雪狂肆，吹得人身上格外疼痛。

柳冰凡屹立于冷风中，坚强又倔强。

蘅芜苑发生的事，传遍了整个柳府。

老夫人和柳怀冬分别来看过大夫人，见大夫人虽昏迷，却保住了性命，纷纷呼了口气。

柳士昀趴在床边，一双手握着大夫饶手，一直就这么保持着这一个动作。

柳冰凡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摸了摸柳士昀的脑袋：“母亲没事，你不用紧张。”

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

柳士昀仰头看着柳冰凡，问道：“母亲什么时候醒来？”

“母亲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休息好了自然就醒了，就像士昀困了就睡觉，睡饱了就醒了。”

柳冰凡看着这嫩呼呼的脸蛋，伸手掐了掐，真嫩真滑。

“真的？”柳士昀揉了揉被掐的脸蛋，仰着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真挚的看着柳冰凡。

柳冰凡点点头。

卯时，一声淡淡的“水”音，惊醒了在边上一直守着不愿离去的柳士昀。

柳士昀握着大夫饶手，喊道：“姐姐，姐姐，母亲醒了……”

芙蓉端了水走近，大夫人喝完后，微微睁开眼睛，一张惨白的脸显得格外瘆人。

柳冰凡从榻上缓缓起身，走近把了把脉，面色缓和道：“熬点粥给母亲喝。”

“锅里炖着呢，我去端来，姐、少爷也一起吃一点。”海棠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满心欣慰。

吃过早膳后，大夫饶面色总算微微有一些红润。

大夫人一手捂在自己的伤口处，枕着软靠，轻声问道：“安琪怎么样了？”

“夫人，您提那个恶奴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您的身体。”秋菊一脸愤愤。

想到安琪既然是那么歹毒的人，还在她们身边生活这么久，就觉得可怕。

柳冰凡握着柳士昀的手，柔声道：“母亲，安琪我送出府了，这样的人我们自然是不能留了。”

大夫人瞧着柳冰凡的眼睛，点零头：“别伤她性命，她大抵是对我有所误会，送出府去也好。”

柳冰凡眼睫垂下，掩下心中那块被隐藏住的柔软。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就是因为孙菲知道自己恨圣上没用，才将仇恨对准了薛家。

又知道自己伤不了强大的国公府，才将矛头对准了最弱最善良的母亲。

都是因着人生畏惧强者。

半晌，抬眸又是一双坚定的眼睛，她不要学母亲，她必须做最心狠的那个人。

“凡儿将她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柳冰凡温柔的眼底有最浓的寒凉，“母亲，可要养好身体，按时吃药。”

阎王殿便是最安全的，死人是再也伤不了饶。

柳士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一直盯着柳冰凡，他觉得姐姐的眼睛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