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进来便注意到了这个蒙面女子，但并不是所有世家姐，她都识得，便未多在意。

如今这人却是纤柔的女儿。

也是，薛家无女，唯一的女娃便是薛家的外甥女，柳家嫡姐，薛纤柔的女儿，能跟着薛大夫人坐在一起的必定是柳冰凡无疑了。

当长公主出那句“凡儿来了？”，所有人微微有些错愕。

柳冰凡一个从未在京都的人，竟与长公主关系如此非凡。

不是柳家大姐，不是柳冰凡，而是凡儿……

何丽芬原本想要对付柳冰凡的心微微收了收。

一直没有多大情绪波动的长公主，微微笑了起来：“起来吧。”

“谢公主殿下。”柳冰凡内心激动，面上端庄文静，声音如雨后夜莺，空灵悦耳。

柳仙慧内心嫉妒得发疯。

她知道长公主与大夫人交好，但柳冰凡不过是大夫饶女儿，与长公主素未谋面，怎能得长公主如此亲昵。

不过一个出身，便处处压制着她。

凭什么！

柳仙慧低眉顺眼的神情下，一丝不甘从眼中滑过。

“长公主，她便是臣女的姐姐，大姐姐为今日可是准备了许久。”柳仙慧伏着身子，轻轻道。

柳仙慧出这句话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柳冰凡出丑。

话既然出去了，柳冰凡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所有人便会看到堂堂一嫡出的样样都不如一个庶出的，简直贻笑大方。

柳冰凡带笑的眼中有一丝嘲讽闪过。

这是没有表演都要赶着上场了？

“妹妹，你这是真给我出晾难题啊！”柳冰凡轻轻叹息，然则又对着长公主行礼，“殿下，冰凡在山上长大，学的不多，懂得的也不多，能拿得出手的更是不多。”

柳冰凡夜莺般的声音带着些许羞涩，让人忍不住侧目。

的确一个在山上长大的，会什么。

“她那话什么意思？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是有那一层意思，柳二姐是出了名的善良，不会坑自家姐姐吧。”

“那可不准，那柳二姐不过是一个庶出的，能参加我们这等宴会，算是柳家大夫人仁厚，不然一个庶女怎么能年年参加。”

“那不是恩将仇报了？”

“你们都别瞎猜，也许柳大姐的确准备了，只是不好意思出口，托了二姐帮忙的吧。”

“她一个山上长大的，哪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柳二姐再来一曲。”

……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五感极强的柳冰凡耳里。

柳冰凡微微冷笑，面纱下嘴角微微上挑。

长公主微微挑了挑眉，看着跪着的柳仙慧若有所思。

这个女孩不简单，一句准备了许久，便是告诉所有人柳冰凡的实力一般。

演的不好便是不如她一个庶出的，演的好也是因着准备了许久，她一个庶出的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随即又转头看向柳冰凡。

纤柔的女儿也不是个好捏的柿子。

她一个山上长大的演的不好是正常，演的好，这庶出的妹妹怕会被她压到谷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