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寒夜里几时走的，柳冰凡不知，因着太困，便自顾自的直接上床睡觉。

只是这雨绵延不绝的，好似下不完一样。

结不成雪，更冻得难受。

春儿从炭盆里捡了一支银霜炭放入手炉里，又用祥云袄布一包，格外暖和精致。

柳冰凡捧着手炉去寿安堂给老夫人扎了针，驱了寒，方急匆匆去了蘅芜苑。

一路上抱着这个手炉倒觉得不那么冷了些。

今日寒，大夫人却还是早起，陪着柳冰凡将府里的琐事安排一遍。

“这雨也不知几时才能停。”柳冰凡瞧着外头的雨，悄声自言自语。

大夫人却听了个正着，也往窗外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透着一丝寒凉，屋里烧着碳，倒有些清爽：“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不准要下个几。”

“总觉着这京都的比山上还要冷上几分。”柳冰凡持笔在账册上个添上一笔，“这是朱雀街上的当铺吧，怎么年年亏损？”

“朱雀街上的？”大夫人将账册往自己这处拉了拉，认真看了起来，“即便当铺不盈利，也不该亏损。更何况是地段最好的朱雀街。”

“那不是夫饶嫁妆铺子吗？怎么会在公中账上？”芙蓉一听有些疑惑。

“母亲的铺子？”柳冰凡微微有些惊讶。

她以为何安青动的不过是柳家的，如今看来，母亲手里的也被讹走了不少。

“想来是记错地方了，回头问问崔管事。”大夫人翻着账册，没多大在意。

柳冰凡瞧着淡如兰花的大夫人，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于钱财于母亲而已不过尔尔，忧于母亲对钱财的不在意，倒便宜了别人。

“芙蓉，母亲的嫁妆可有清单，让我瞧瞧。”柳冰凡立即向芙蓉伸出手去。

大夫人歪头问道：“你瞧那做什么？”

“自然是知道自己有多少财力啊，毕竟母亲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完，柳冰凡还巴眨了一下眼睛，格外灵动。

“掉钱眼里了，你个财迷。”大夫人笑了。

芙蓉将大夫人嫁妆账册拿出，递给柳冰凡：“这是刚送来的。”随即又拿了一个册子，“这是夫人入府时的嫁妆清单。”

柳冰凡捧过那厚厚的一沓，深呼吸了几口。

大夫人看着忍不住又笑了：“我出嫁的时候，那可是十里红妆，你外祖父恨不得将上的星星摘给我。”

芙蓉记起那时，也笑道：“这以后都是要留给姐的，姐定能风光出嫁。”

“真的？都给我？”柳冰凡将账册往自己怀里一抱，将脑袋搭在上面，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伸手摸了摸柳冰凡的头：“自然都是你的……有三处庄子，都在京都郊区，风景宜人。”

“那有机会去住住。”柳冰凡笑着道。

大夫人将账册从柳冰凡的下巴下拖出来，一本一本指着：

“朱雀街上有2家店面，一家当铺，一家酒楼，酒楼如今是你舅舅着人在帮着打理，收益不错。虎门街有3间店面，都租出去了，每月收个租金即可……还有一些的店面，一些珠宝首饰钱财，都记在这些账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