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接着道：“我问你，平日里谁与六少爷走的较近？”

丫鬟低埋着脑袋道：“六少爷在院子里时都是在屋里，奴婢是近不得屋的，能靠近六少爷的是陶嬷嬷和勇，还有罗翠姐姐。”

“一个是奶娘，一个是贴身厮，一个是大丫鬟，还有其他人吗？”柳冰凡一手敲着桌子，一下一下的，仿佛在撞击着丫鬟的心。

丫鬟想了想道：“奴婢不清楚。”

“不清楚？”柳冰凡手中动作一停，声音微冷，“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你作为轩书院的丫鬟，倒是尽职得很。”

丫鬟忽见柳冰凡变得严厉，立即害怕的哭了起来：“奴婢真的不知，陶嬷嬷从来就不允许我们靠近主屋，六少爷喜静，奴婢也不敢打扰。”

“竟还有这种事？”柳冰凡态度忽转，模棱两可的淡漠，让人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陶嬷嬷平日里对你们很严厉？”

丫鬟往日里扫院子，又被陶嬷嬷管的严实，自然胆，怕柳冰凡生气，赶紧回道：“奴婢不过三等丫鬟，受陶嬷嬷管制是理所应当的。”

柳冰凡点点头，挥了挥手，让蝶带下去，换个房间关押，换新的来。

丫鬟纳闷，不明所以，内心不安，随着蝶离去，脚步有些惶恐。

云香听了半，没听明白柳冰凡要做什么：“姐就问这些？”

柳冰凡嘴角微微上翘，道：“她不过是三等丫鬟，本就问不出什么，随便问问便好。”

云香不懂：“那为何还要问？”

柳冰凡眼睫微掩，盖下眼中的狡猾：“自然是打发时间。”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柳冰凡继续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一些家长里短。

“下一个喊一下勇。”柳冰凡低低道。

蝶眼神无波，应下。

很快柳士昀的厮勇便到了。

勇如今已有十岁，比柳士昀大五岁，是大夫人特意选来陪伴柳士昀长大的。

柳士昀被带去国公府时，勇也是跟着去聊，关系自比其他人不一样。

勇走到柳冰凡跟前，跪下：“见过大姐。”

柳冰凡看着勇，许久，看得勇后背发凉，方悠悠开口：“你知道我喊你来是做什么的？”

勇低着头回道：“六少爷落湖，的没有陪伴在身，罪该万死。”

柳冰凡声音冷凝，不带温度：“那时你去做什么了？”

勇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陶嬷嬷少爷昨日回院子的时候，掉了一只狼毫笔，让的带人去寻。”

柳冰凡声音一沉道：“哦寻笔，昨日掉的，今日才去寻，你们倒是好效率。”

勇被柳冰凡一喝，立即害怕的浑身抖个不停：“今日晌午过后，少爷忽然在屋里寻找东西，陶嬷嬷一问，才知是一只狼毫笔不见了，陶嬷嬷是不是昨儿从蘅芜苑回来时掉路上了，便让的带人出去寻……

对，当时罗翠姐姐也在，罗翠姐姐可以为的作证。”

柳冰凡盯着勇看了许久，道：“蝶，带下去吧，单独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