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觉得这次流感没有那么严重,直到今天早晨他去送货,小铺的门口贴着一封道歉信。
“本店暂时关闭,对广大市民和来送货的大哥道歉,时间直到流感结束。”苏爸有些纳闷,好好的店怎么说不开就不开了呢。
公告栏里也没写什么。苏爸奇怪得开车回家里。
“送货的那家关了,说是因为流感。”苏爸对柯妈说。
“本来就不想要你送了,家里现在还有不少积蓄,生活用品我也买了很多。”柯妈抱怨道。
“真是奇怪啊。流感有那么吓人吗?”苏爸还是有些奇怪。
直到中午,一伙穿得严严实实的人敲响了苏家门。
“里面的住户出来测量,配合例行检查。”来人敲了门后退到远处,用喇叭大声喊。
苏爸边走边穿外套,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大家都闻声出来。
“户主苏英俊,一共四口,一男三女。把几人都喊出来,要确认人数和测体温。”那人带着一个巨大的头盔拿着单子写写画画。四人乖乖的排队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前查体温,登记好基本信息再轮到苏爷和苏奶。最后是李哲家。
“大哥,出什么事了这么兴师动众还得一家一家测体温。”苏爸出声询问。
“还不是最近爆发的流感,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医院的床位都堆到走廊了,据说这次流感死亡率达到了60%。我奉劝你们一句,减少和别人接触。特别是发烧,赶快就医。”男人报出了一个数据把众人吓一跳。
“这么高的死亡率啊!那你们岂不是很危险。”苏爸后退,大家闻言都退后几步。
“放心,我们做好防护了。你们也注意安全。”男人有些尴尬,自己也退了一些距离准备去下家。市区的情况不容乐观。感染的人先是发烧,眼球充血,咳嗽、呕吐,第一天烧降不下来,第二天人就昏迷了,有的病人第一天就直接烧到41°,出现多种并发症还伴随着抽搐。死亡率非常高,医院缺少很多仪器和药品,一时也查不出原因,只能减少传染。这些男人都没有说,留下一本小册子,里面详细介绍了些症状和预防手段。
男人说完就上车离开,车上安装了警示灯不停的闪烁。
几人目送他们远去,留在寒风中的大家,还想说些什么。
“外面冷,进去喝喝茶吧。”柯妈反应过来笑脸相迎,把众人都请到了苏家的大客厅。中间茶几移开是一个火盆,可以取暖,烧水,甚至烤鱼。但天气还没有冷到这个地步,所以还没有启用。
木质的沙发上铺着定做的海绵垫。柯妈注备有棉花再做几个抱枕就完美了。茶几上插着苏咕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草。柯妈和苏咕沏好茶,摆放在众人面前。每杯里面漂浮着一朵黄黄的菊花。中间放上一个果盘,里面摆放着从苏咕那里搜刮来的零食。
“这一块也只有我们这几家住,我们得团结起来。”苏爸严肃的说道。
“苏哥,我们找些东西,把我们活动围起来,这样别人也不容易接近我们。我之前和我奶奶在山上采了不少药材,给大家配些温润滋补的汤药。”李哲笑出一口大白牙。
“有你们家这位李奶奶真的是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安心啊。那我们也也不能白喝你家的汤药,菜园子随便割,肉随便吃,要啥我就想办法上山给你们弄。”苏爸笑着拍拍胸脯。
“苏哥别客气,大家都互相照顾嘛。”李哲腼腆得笑笑,苏家经常照顾自己家,做什么好吃的都要送给自家一份,苏咕苏言经常逗两位老人开心。
“李奶奶那个汤药好难喝,能不能换个味道啊。”苏咕正在尝试剥开一颗松子,一颗松子得两只手伸进去向外使劲扒才能扒开,好不容易扒开了还得掰成两半分给苏言一半。
“你这孩子。”苏奶敲了一下苏咕的头。示意她大人谈话小孩不要插嘴。
大家简单商议了一下,并且规范外出时间,好在田间大部分农作物都收获了,山间也鲜有动物活动,外出也只剩去不远的养殖场照顾鸽子和拾一些过冬的柴火。苏家拾柴已经变成了一项消食活动,每天只拾一点,心情好多拾一点。
苏爸、苏爷、李哲三人在房子外钉上木桩,围上铁丝,苏爸觉得可以开春多找些木材做木质的围墙。
苏咕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赵青川,赵青川倒是不害怕,他搜刮了一些药品,他觉得就是普通流感,因为这些人变小了才会这么严重。苏咕也无言以对。
倒是因为通信不方便,政府快速得把有人居住的地方竖起高高的喇叭。每天准时七点开始放广播,首先是国歌叫醒各位居民,八点通报兰山区最新治疗消息。害得苏咕都睡不了懒觉。
几家人待在家里不出门却不知道外面的惨烈。被大洪水席卷过的地球,非洲受了兽宰、美洲发生核爆,华夏爆发了传染病,传染病在全国肆虐,传染率高,使得政府折损了不少医护人员。通过多日的研究和解刨死亡患者终于发现病因,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难确实现阶段解决不了。环境的恶劣水质的污染混合着野生动物的细菌导致很多居民感染。病情和流感很相似,大家的研究方向一直往流感走却没想到是细菌感染引起的脑炎。而现在大部分药品不知剂量,救治成果甚微。
查体温的工作人员也从一天一波减少到三天一波,也只远远的数了数人数。有的一家感染了,都死在屋里没人发现,还是核对人数时每人开门才收拾。
兰山居民人数在感染病的肆虐下骤减。天也变得更加寒冷,几家有机会就多攒些木柴和粮食。
跨年的一天迎来了初雪。原来还要放些烟花看看晚会,今年只剩一家人围着火盆烤些吃的。柯妈、苏咕花了半天时间给白白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柯妈特地烧得热热的水,动作轻柔,白白也很乖。把白白放进屋,室外有些冷,家里烤火不能忘了白白。白白躺在沙发后面,尾巴搭在苏咕身上。
“嘶。”苏咕摸了一下红薯的表面,烫的缩回了手。火盆上架了一个铁丝网,柯妈把红薯切成厚片放在上面烤。苏言抱着白白毛乎乎的尾巴看着书。
苏爷苏奶可不闲着,在旁边剥栗子和核桃。之前捡回来的核桃埋在地底才想起来,搓去表皮洗干净晾干。
山核桃的表皮很硬,苏爷开一个要凿很久,不过也给两位老人找些事情。
苏咕伸个懒腰,坐着有些无聊,在房里四处逛逛。窗外飘下一片片雪花。
“快看!下雪了!”苏咕发现后惊呼,引赖众人围向窗前。苏咕穿上柯妈做的兔毛外套,戴上帽子,帽子上插着漂亮的小羽毛,再戴上围巾迫不及待得要出去玩雪。
“今年的雪倒是来得早。”苏奶感叹道,往年这个时候还没有下雪,也没有这么冷,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来年能有好丰收,也希望这场流感早些过去。
苏咕和苏言在院子里追打起来,白白好奇得伸抓接了一片雪片还舔了舔。
“兰山区突降大雪,各位居民注意保暖,路面结冰小心滑倒。”喇叭里穿出温柔的女声。这个喇叭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上午播些新闻宣传健康知识,放些音乐和评书。下午会准时通报死亡名单,以作悼念,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都不敢出门,怕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明天的广播里。
“这还没下多少就通报了?”苏咕嘀咕道,柯妈催促着苏咕和苏言进屋,外面又是雪又是风的,感冒了可不好。
怎料回屋后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接近窗沿的高度。苏爸担忧会压破屋顶,几人又有了新的任务,自扫门前雪。
苏爸扒拉着屋顶的积雪,有大树的遮盖,树下的雪要比远处空地的要浅些。苏爷苏奶也回了自己屋扫雪去了,苏爷苏奶的房子只有一层,待人有些热乎劲房顶上雪会少些,而苏咕卖力的扫出一条通往苏爷苏奶家和李哲家的路,还有白白的小窝。
隔一会就要扫一次不然会堵住大门。路旁堆起高高的雪,眼睛所到之处都是白色。白白倒是一跃跃到房顶眺望远方。雪很大,淹没了整个世界。小院里只剩一条路和塑料大棚。苏咕还清出来去养殖场的路,里面的鸽子还得喂养。苏爸杀得只剩两只留种的肥鸽。
“好冷啊,好冷啊。”苏咕冷得直跺脚,在火炉旁摄取温暖。
“下雪不冷化雪才冷呢。”柯妈倒上一杯热茶递给苏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