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可以，你爹我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思源倒是周全，思虑他们的处境。

浮生认为这事情这件事情就是做数学题，只是时间罢了，李婶的努力只会成为泡影，许二河只当做一次美梦。

“……”思源望着天空，眼光合在眼皮子底下，静静的，静静的。

“巴拉巴拉小魔仙召唤勇气魔法。”浮生抓住思源的手放在胸脯上，那高峰似柔软的棉花，又似激荡的雷电，思源浑身一紧，脸色瞬间绯红，思源慌张的四下张望，幸好无人，心脏受不了要抽回手，浮生不让，用力抓着，一双炙热的眼神火辣辣的注视思源。四下无人，思源有些紧张，有些无措，又有点小喜欢，暧昧的小芽儿冒出头，似雨后的竹子“嗖嗖”的疯长，一双眼睛闪烁着光华，对上上浮生的眼神，四目相成，如蓝天白云相得益彰，如锦瑟对和弦一般悦耳，又如同延津宝剑相聚成龙。

愿这一刻安好！

二人带着“兔子跳跃”般的心情一前一后回到院子，路上浮生打算好了，在李婶拜访之前和爹爹沟通，为自己的幸福努力。

天气冷的很，许二河膝关节又痛又痒，坐在屋内揉捏，眼角了见着浮生进来，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捏捏捶捶，老黑的脸上长满皱纹，油腻而且顽固，像极了隔日的油条又下了锅一般，让人望而却步。许二河的脸是岁月的积淀，配上性格上的东西，怎么看都是重新下锅的油条，不是可颂面包。

浮生很多年没能和许二河正面对话过，许二河不喜欢她只是一面的原因，在浮生的心里，与这个父亲隔着一层膜，薄而不厚，韧力极好。

站在许二河的面前，不知怎么开口，忽然觉着十几年来没能把“爹爹”叫暖，和一个陌生的亲人谈论自己的婚姻大事，多么认真的荒唐。而且在封建重男轻女的思想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跟父亲谈论，更生的可笑。但是自己的幸福必须奋力反抗，必须把这个“爹爹”叫暖了，焐热了。

“爹。”浮生干涸的喉咙发出一声，像是受热的玉米“嘣”出米花儿，许二河没有任何回应。浮生捏紧拳头鼓起勇气说：“爹，女儿想留在您身边伺候您，孝敬您一辈子，所以拜托您不要把我嫁给冯家，我不想嫁人。”

“未出阁的女娃娃，说这些话要不要脸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许二河如平地一声雷。

“爹，女儿不想忤逆您，关起门来说的是自家的话，我自持的很。我不能没心没肝地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浮生不愿意直视许二河愤怒变形的脸，自从张氏去世，许二河温顺的性情变的非常扭曲。

“满口荒唐话，满口荒唐话!”许二河油腻的脸抽搐一下说：“街坊邻居到处都是流言蜚语，骂三个男人养大的女孩没有“女子”规范，没有女孩的操守，更有骂你和……不检点的行为。我都不管不信，如今是应景了，老脸丢尽了。”许二河字字句句关乎“面子”，“女人操守”把坊间流言说的咬牙切齿。

十几年不仅没把“爹爹”叫暖，在爹爹的心中反是那么的不堪。

自问浮生除了思源以外没有对任何男人有非分之举，这叫没有操守吗？如果说是，那他们说去吧，我高兴。但是，坊间的流言挖出许二河意识里的道德基准——坊间流言，它可以引导许二河的行动，浮生是不能抵抗的，否则无颜见人了。

流言是许二河活着的标准，那么这些年，他恨惨了浮生。

如果没有许二河刚才的言论，单单是许二河反对，浮生会想是因为爹爹不让自己步入张氏的后尘或者是不想让自己过一辈子苦日子。可是这些不是重点了，反而是流言重伤的面子为大。浮生很生气，偏要与他们作对似说。

“嘴巴长在她们身上，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要做什么岂是一帮长舌可以拿捏的，我喜欢思源，便说我喜欢思源，不想嫁便不嫁。”

浮生怒气吐完了，只是把许二河气的脸青，流言蜚语笑的更猖狂了，自己到像个傻子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甚至像没有道德基准的人对着空气吐口水。浮生心静下来，告诉自己箭已经开弓，无法回头，希望气消的许二河能念“父女”之情溶解一切。

浮生默默的作揖退去，不然眼前的父亲能气炸了。

人可以潇洒豪迈地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不受任何人的左右，不畏人言，可总是有些你不想伤害的人受到伤害，事情就显得那么拖泥带水，不爽利。

浮生双眼盯着房梁，眼酸出泪，泪生出花，用手揩去，这一动作提醒自己，是哭了。就在这事以前浮生认为一切都不事，着实低估人的固执。

浮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顺心，想出去走走可消消心气，于是浮生起身，碰着身边一个物件，事新衣服的包裹，思源拿回来之后，竟然没有打开欣赏，太暴殄天物了。于是拿起衣服，出了门上山，做自己一直想着的事情，这总不会伤着谁了。

半途上思源看见浮生抱着包裹，气势汹汹的样子，以为她要干些傻事，赶紧跟上，又担心有些人看见传了出去，装出随意的样子，不远不近能观她行为。

元纬山海拔1200米上，生长许多新奇的花草，颜色也是新奇的，成片成片的，甚是好看，有一片碎石平台，手掌的鹅卵石，一水的又光又滑，挨边有一块大石头，形似一个大床，行人累了，卧上休息甚好。思源和浮生经常来这里，今儿也是故地重游了。

浮生把新衣展开，摸摸软滑的料子，啧啧称赞，思源办事不错的。浮生毫不犹豫地褪去衣服，换新衣，她知道思源跟在旁边，思源看着她脱衣，立刻红了脸，转脸看向别处，旋即又背过身，帮着放哨，绝不能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