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山蝎子攻击时,安渡之搭弓又射出一箭,箭入山石间,那蝎子如同耶稣受刑,肢体晃动几下,一命呜呼了。纨绔公子又瞪眼,从随从的篓里又抓出蝎子投掷过来,安渡之从随从的手里接过箭,一箭击中。两位公子对视一眼,玩虐之心爆表,一个投掷蝎子,一个射杀蝎子,来来回回几番交手。
浮生仙气飘飘的长裙成了战场,蝎子,血,箭,还有蟹毒吧。
浮生心瘫呀,遇到两个变态禽兽,还能有美好的心情么?在绝望之际还有更绝望的事,那纨绔公子抱着些篓子,做势要整个投过来,嘴里还叫器:“我吃回荤怎么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难道你也要吃不成,你若是吃我便让你。”
“老太爷大孝期间禁忌女色。”安渡之开工拉箭,一步不退让。
吓坏了浮生,两位公子较量莫要伤及无辜呀!
“是你太爷不是我太爷,我方景琛来做客的,好酒好菜才是你待客之道。”那纨绔竟然有一个美名“方景琛”,他似嗔似喜地说着,手里的篓子在空中划了好几圈,拿定主意安渡之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大着胆子一篓子的山蟹丢了过去。
安渡之眼疾手快,一箭飞出击落蟹篓,惯性使然部分蝎子飞出,照面打上浮生。惊的一身冷汗,瞬间激发自救的本能,褪去被围困的外衣,跳出一丈之外,确定没有一只蝎子追来,方感知手脚颤栗,身冒冷汗。
一袭纱衣散落石间,迎风舞动,几处轻纱急于脱离箭矢的控制,摇摆的厉害!
单薄的贴身衣裳也随风招招,白酥的手臂映与日光之下,胸上双峰似花蕾欲开还羞,心跳推着它起起伏伏,魑魅曈朦,青丝涌动,如同泼墨晕染一纸的芳华。
这样的美景让面前的纨绔看直了眼!
浮生急忙收拢几缕青丝并于胸前,不让半寸肌肤露出,怎奈清风不解人意,吹散了青丝,吹乱了心绪。
二主二仆四对赤条条的眼神贪婪吐纳眼前的魑魅,稍事回神,二主同时叫道:“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方景琛血脉喷张,一股暖流不经意间溢出。安渡之算是自控力稍好的人物,但是此刻稍有失态,任由自己天然的心性化作一只蟒蛇,在周身游荡。
有主必有仆,二人虽然收了目光,不由的偷偷瞟上一眼,却是被两只大手纷纷堵,只得干涸着喉结生生的吞咽。
听到惊叫的思源迅速赶来,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一跳,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浮生的身上,浮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到在思源的怀里。
安渡之一层暴戾之气遮住眼睛,剑眉倒立,暗恨,哪来的乡野村夫也想英雄救美,粗皮糙肉的别膈应着人。那娇美圣洁的肌肤应配锦衣绫罗,云彩倪裳,可恶,可恨!此种行为比方景琛的猥琐还要低劣。不过仔细一瞧,那粗布衣裳下的人俊美的很,二人关切的搂在一起,是那般的温情,似是清风明月般赏心悦目。
安渡之容得不得这样的美好,脱下自己的白色锦袍,气势汹汹的拉过浮生,甩手扔了思源的土布罩衣,披上自己的锦袍,拢在胸前,如此甚好!
刚才与那纨绔子弟赤条条的挑衅一个良家弱女子,出现这波操作,浮生表示不理解。浮生怒眼圆睁地瞪他一眼,立刻又被他不怒而威的气势折了半截,但还是强着胆子脱去他的锦袍还回去,安渡之看着递过来的袍子,眸子寒气大盛。
人家不接,浮生不能一直举着袍子,扔过去不好,正在尴尬之余。
一旁的思源眼力极好,接过浮生手中的衣服,礼貌地搭在对方的弓箭上,捡起自己的粗布罩衣,再次为浮生披上,单臂拦过浮生,护着她下山。转身的那刻,瞥见安渡之俊脸狰狞,可是不知何种原因他没有进一步侮辱他们。
“哈哈,堂堂的安渡之也吃闭门羹,委屈!着实委屈,回去告诉你老太爷,让他老人家出来找那野小子算账。哈哈。”方景琛一阵奚落,似乎刚才一切不管他的事。
“嘿,小娘子别走呀,你的肌肤叫我们瞧个透彻……。”方景琛还要说什么混账话,被安渡之一脚踢起的石头砸回去了,方景琛躲闪之后还要张望美人的背影,又被一颗踢起的石子挡住,甚是无趣。
浮生的鞋子丢在石头堆里,赤脚走在山石间,扎的脚痛,但是蹦着跳着,咬着牙下山,远离野蛮的魔鬼。可是山下总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若叫人瞧见了,传出去,流言蜚语能杀了自己,许二河也能吃了自己。于是选一个灌木丛躲进去,天色很晚才摸着黑回家。
家中一片漆黑,不见两位爹爹,两位老人经常早出晚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等了许久不见影踪,思源担心两位老人出事情,于是思源告诉浮生在家等候,他出去寻找两位老爹。
浮生听从了思源的安排,和衣靠在床前,思索这今日的事情,元纬山周边最为荒唐的人应该是常狄花才对,那两位更是荒唐?
荒唐的比常狄花好看!
浮生听的清楚那个仆人喊他安公子,姓安,是当年那个安家吗?如果是,那般气质脱俗的人应该不会把儿时的玩笑当真吧?即使当真,他的家人也不会当真的。
浮生很快释然了,绝对否定灰姑娘飞上枝头当凤凰!
即使他是混蛋,今天也算是帮了自己,保全自己的清誉,如今劫后余生,不由的有些后怕,。浮生踱步来到窗前,明月隐没,几缕清澈的月光穿过云层,流泻山间人家之中。
煤油灯忽明忽暗,剪掉灯芯煤灰,扑闪着摇曳,该照不着的地方还是照不着,灯下黑暗里,好像有东西躲在里面嘲笑自己胆小,甚至是张牙舞爪的挑衅浮生,像极那个黑马白衣公子。
浮生披件衣裳,壮壮胆子推开房门,出去寻找他们,院子里漆黑古怪,天空几粒星斗远远地睡着了,因此人间诺大仿若虚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