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炎诧异地回过头,只见那石头开始自己裂缝,紧接着,一道道红光从裂缝中透了出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颗碗口大小的红色灵石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红色的!”
“我都没见过!”
“好纯净,好大!”
在众人的连连惊呼声中,刘玉炎后退一步,呆住了。
谁都知道,十块蓝色灵石才抵得过一块红色灵石,也就是说,刘玉炎的所有灵石加在一起都没有这块值钱。
他输了,输得非常彻底。
萧清竹的心此时才落了地。这赌局千变万化实在是太刺激了,她无心去看刘玉炎那死水一样的脸,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块红色灵石。
这东西可真好看啊!
多亏了它,自己不用被挖眼睛了。在众人啧啧惊叹声中,萧清竹如释重负地举起了这块灵石。众人鼓起掌来,海赵七抽了一口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趁众人欢腾的时候,刘玉炎悄悄退出人群,想要趁机开溜。就在这时,海赵七一口烟圈喷了出去,将刘玉炎绊了个跟头。
“啊!”
刘玉炎惊恐地大叫起来,俊俏的脸上此时却布满了冷汗。海赵七敲了敲烟袋锅:“小伙子,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惜你都没有珍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玉炎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他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老前辈,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剜去我的眼睛!”
“现在的结果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我早就提醒过你,倘若你当初退让一步,何至于此呢?”海赵七说完这话,便坐在了椅子上,不再发一言。
“就是,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看他当时得了势的样子!”
“挖了他的眼睛!看他还张狂!”
刘玉炎的冷汗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他手足无措,这时,牛大拿赶紧提醒他一句。
“刘少爷,你赶紧求求萧姑娘吧,或许还有的缓和!”
刘玉炎茅塞顿开,他赶紧跪在了萧清竹面前。
“萧姑娘,我知错了,求求你,你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
放过?萧清竹心中冷笑起来,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她恨不能杀他十遍!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他?
萧清竹蹲下了身,低声说道:“要放过你也可以,不过我得问你几个问题。”
刘玉炎恭恭敬敬地说:“姑娘请讲,小的必定知无不答。”
“第一,当日刘招娣坠落在山崖下,是不是你去追杀的她?”
刘玉炎诧异地抬起头:“刘招娣?你认识她?”
萧清竹蹙起了娥眉:“快说!”
刘玉炎赶紧低下头:“是!是我追杀的!”
“那好,第二个问题,是不是你在她的解药里掺杂了涣神散?”
刘玉炎紧紧抓着地面,手背上青筋暴起:“是,是我干的。”
萧清竹笑了:“既然你都承认了,你还有何脸面要我原谅你?”
刘玉炎一怔,随即惊讶地望着萧清竹:“啊,你,你是......”采薇当即一脚过去,踢烂了他的嘴。
萧清竹再没有搭理刘玉炎,而是向海赵七福了福:“老前辈,鬼市的规矩是什么样,就按照规矩来吧。”
海赵七点了点头,两个大汉突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他们捡起了刘玉炎丢下的匕首,狞笑着走了过来。刘玉炎一看不好,立刻飞身跃起,想拼死一搏。他的身法极快,两个大汉追不上。哪知道这时候,海赵七丢出了烟袋锅,狠狠地打在了刘玉炎的腿上。刘玉炎当即如中了箭的麻雀般坠了下来。
“啊!”
刘玉炎捂着腿大叫起来,适才那一烟袋锅子将一注不浅的灵力打入了他的体内,随着那股怪异的灵力在体内乱窜,他跌倒在地上,再没能力逃跑了。
刘玉炎拔出腰刀,他双目通红,杀气骤现。然而双膝却慢慢堆下,不得不靠着腰刀支撑。
海赵七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朗声宣布:“坏规矩者,死!”
一个大汉操起匕首,狠狠地划过刘玉炎的双目。刘玉炎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他痛不欲生,牙齿生生咬破了舌头。
突然,双目已然失明的他凭着一股冲劲儿,骤然向萧清竹挥起了刀。海赵七一脚踢在了刘玉炎的丹田处,刘玉炎直直地向后仰去。
“咣当”
刘玉炎的后脑实实地磕在了地上,周身此时如同针扎般痛了起来。刘玉炎在地上翻滚,咆哮,生不如死的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啊!!!”
众人纷纷别过脸去,不忍再看。谁都知道海赵七一旦下了狠手,伤者皆是被活活折磨死的。萧清竹长叹了一口气,对采薇说:“走吧。”
二人离开了人群。后来听人说,刘玉炎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牛大拿看不下去了,痛快给了他一刀,才咽了气。
天擦亮的时候,鬼市散去了,就像没存在过似的。过路的人发现刘玉炎的尸体:只见那尸体被折腾的不成人形,双腿双臂皆向后扭断,就像蜘蛛一般。面部更是扭曲得吓人。两个大老爷们愣是被吓得尿了裤。
一时间,城内风言风语传了开来。刘丞相一听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师门好好的,怎么会去死呢?直到看见儿子的尸体,刘丞相才慌了神,他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而刘夫人更干脆,直接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望着刘玉炎不成样子的尸体,刘丞相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他不敢去碰触儿子冰冷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再碰碎了什么零件。管家唯恐老爷哭坏了身体,再加上刘玉炎的死状也确实太恐怖,便赶紧找了口好棺材给殓了。
悲伤过后,刘丞相更迫切的想知道儿子的死因。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他花了大价钱去找目击证人,可无人来作证。刘丞相头不梳脸不洗,整个人都颓唐起来。
刘夫人则一夜间白了头。一连串的打击已经快到了她的极限,她整日里恍恍惚惚,除了哭儿子便是骂凶手,也多亏了女儿刘玉瑶常来安慰安慰她,才稍稍好转些。
另一边,庄华郡主也伤心不已。不过对于刘玉炎的死因,她一直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旦被人知道庄华郡主去黑市,不仅她自己,连张贵妃都得受牵连。所以,纵然她对刘玉炎的死十分伤心,她还是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
毕竟,比起一个死人,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