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媚拿着洛水鞭四处追打萧清竹,萧清竹口中大叫着冤枉冤枉,实际上却偏偏在灵堂上乱窜。刘玉媚的鞭子不长眼,只顾着乱抽,混乱之中,撞翻了不知多少物件。
这真是闹得沸反盈天。
萧清竹灵机一动,索性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从刘玉炎的棺材上跃了过去。果然,刘玉媚一鞭子就跟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棺材上,上好的金丝楠木门棺材一下子就被抽成了两半,刘玉炎那狼狈不堪的尸体“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众人顿时傻了眼,刘玉媚也惊呆了,她扬起鞭子的手甚至忘记了放下。刘夫人接受不了,她“啊”的一声跑了过去,抱起刘玉炎的尸体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都死了还让你遭这个罪!”
刘丞相虎着脸。虽然明知是刘玉媚无礼在先,但他却走到萧清竹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扫把星!”
萧清竹毫无防备,一跟头栽到了地上,刘玉媚扬起了鞭子。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大胆!”
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刘玉媚已经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刘玉炎的棺材里。众人一看,只见东方旬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刘玉媚的面纱当即被扇飞,她捂着被歪歪扭扭的脸吓傻了:“太......太子殿下!”
刘丞相也吃了一吓,他连忙诚惶诚恐地迎了过来:“太......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微臣有失远迎......”
“刘怀仁!当着我的面,你竟然如此对待未来的太子妃?!”东方旬气得七窍生烟,盛怒之下,说话难免失了分寸。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萧清竹呆呵呵地望着东方旬,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刘丞相吓得脸都绿了:自己原以为太子并没有看上刘招娣,这些日子也确实慢待了四女儿,没想到太子今天就将此事坐实了。
刘丞相咽了一口口水:“呃,太子殿下,这恐怕是误会......我只是在管教......”
“管教?”太子一把将萧清竹扶了起来,心疼不已:“这丫头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竟要你用鞭子来抽打?”
刘丞相期期艾艾:“这只是......姐妹间的玩笑......”
刘玉媚赶忙抓起面纱盖在了脸上,她对着太子连连磕头:“是的太子殿下,我们只是在闹着玩......”
边说,她边偷觑太子那英挺的身姿:这样的男人,要是看上我该多好。
“闹着玩?”太子挑了挑眉,质疑地望着刘玉媚的眼睛。刘玉媚被看得满脸通红,她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臣女的脸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只要休养一段时间,臣女就能恢复......”
“我记得你的脸就是被洛水鞭抽坏的吧?”太子慵懒地问道。
刘玉媚欣喜若狂:“是......是,这样的小事,太子殿下如何知晓?”
“嗯,全城人都知道。”太子拾起了地上的洛水鞭,“本王也喜欢闹着玩,这次就让本王来和你玩玩!”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东方旬挥起鞭子,抽向了刘玉媚。众人皆吓得一缩脖,刘玉媚连哼都没哼,脸已经被洛水鞭横向抽裂。
“啊!”
刘玉媚捂住鼻子大叫起来,鲜血从她破碎的鼻头上哗哗流了出来,这下好,两道纵横的伤口将她的脸完完整整地分成了四份。刘玉媚连滚带爬,跑到了门槛处,被两个小厮给带下去了。
刘丞相吓得脸色惨白,他看向了刘夫人,刘夫人也看向了他。东方旬对萧清竹说:“丫头,跟我走。”
“哦!”
萧清竹懵懵懂懂地跟在了东方旬的后面。这时,刘玉瑶也没羞没臊地跟了过来,并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这样的男人,比六皇子不知道要强多少。
她对着东方旬抛了个媚眼:“太子殿下见谅,今日之事让您见笑了......”
太子看都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走开!”
“可是,太子殿下......”
“走开!”
东方旬怒喝了一声,当即把刘玉瑶吓得怔住。她不敢再跟着,只得看着他们慢慢离去。
萧清竹还在蒙圈。东方旬并没有带她走远,而是在河边站下了。他不发一言,只是看着河水。
萧清竹试探地说道:“太子殿下......我......”
东方旬望向了萧清竹的眼睛:“你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问你愿不愿意,就自作了主张?”
萧清竹不置可否。东方旬叹了口气:“你别怪我,萧姑娘,只有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地保护你。”
此言一出,萧清竹差点蹦起来:“殿下.....你说什么?”
“萧姑娘,萧清竹。”东方旬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萧清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你......你都知道了?”
东方旬点了点头:“是的,我都知道了。”
萧清竹长叹一口气:“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处境。”
东方旬抓住了萧清竹的手:“如果你愿意,和我回宫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萧清竹慢慢地将手抽了出来:“这是不可能的。”
东方旬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受这些委屈吗?”
萧清竹沉重地闭上了眼睛:“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有一个人,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东方旬的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听见她亲口告诉他了。
“那个人是谁?他在哪里?”
萧清竹望着高远的天空:“那个人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去找他。”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东方旬还是握紧了拳头:“好,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一时半会要你接受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等。”
萧清竹看向了他:“我不想辜负你。你这样只会让我徒增烦恼。”
东方旬温柔地笑道:“你不必自责,这是我自愿的。”
萧清竹叹了口气:“何苦呢。明明有一个人一直在痴痴等你。”
东方旬知道萧清竹说的是柳侧妃,他沉声道:“不一样。她只是你的替代品。”
萧清竹觉得一股无明业火在胸中腾起:替代品?那柳侧妃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不过她压住了火气,勉强笑道:“萧清竹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柳侧妃也是谁也替代不了的。殿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刘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