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臣摔在墙壁上,吐出一口血,满脸愕然的看着谢峥,这个人昨天他远远见过,是京都来得那个世子爷。
谢峥扶起聂晚,看到她脖子上醒目的红痕,一把抽出左风手里的剑,指向刘业臣。
刘业臣面色大变,想要出口求饶,但却因为伤得太重,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峥拿着剑靠近自己。
“不要杀他。”女子沙哑得声音传出。
谢峥闻言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聂晚恢复了些力气,她走近谢峥,拉住她白色衣袍道:“世子,他罪不致死。”
“他想杀你。”谢峥回过头来,不赞同看着聂晚道。
“他最后也放过了我。”聂晚道:“而且,是我先骗了他。”
谢峥放下剑道:“也罢,你既如此,本世子何必多事。”
聂晚道:“世子,那些粮食在……”
聂晚还没有说完,谢峥就道:“我已知,已经让人去了刘记酒楼。”
他看了眼左风,左风点头,将刘业臣押走。
谢峥对聂晚道:“你在此处等我,晚些时候,我来接你。”
“我想随世子一起去。”聂晚道。
谢峥正要拒绝。
聂晚拉住谢峥得衣袍,微微摇了摇道:“世子,你就带我一起去可好,我绝不会给你添乱。”
谢峥看了眼聂晚,点头道:“也好。”
三娘看着两人得互动,神色微动。
聂晚随谢峥走出写意楼,写意楼外,有上百护城军,众人见谢峥出来,齐声行礼。
谢峥看了眼最前面的一匹黑色骏马,翻身上马,看向聂晚道:“会骑马吗?”
聂晚点头。
护城军拉出一匹白色骏马,聂晚翻身上马,动作十分潇洒,谢峥不由得一笑。
众人策马向刘记酒楼而去。
刘记酒楼
护城军将酒楼围住,高望带着人与刘伯恩的人对峙。
酒楼外,围观着众多百姓,看着这边情况,议论纷纷。
众人见谢峥前来,连忙行礼。
刘伯恩上前,面色严肃,看着谢峥道:“世子这是何意?此处是我陕城,就算是世子的人也不能随意搜查?”
谢峥冷色道:“刘大人,我听闻此处有匪徒作乱,便让人前来查看,大人大惊小怪。”
刘伯恩面色严肃:“谁人胡言乱语?本官作为郡守,可未曾得到消息。”
谢峥道:“想看谁说得是吗?带上来。”
左风提着五花大绑的刘业臣上前。
刘伯恩面色微变:“世子,你为何抓犬子?”
谢峥道:“为何?刘伯恩,你真不知?”
刘伯跪下道:“世子,下官不知。”
谢峥解下佩剑,一把拔出,居高临下看着刘伯恩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剑?”
刘伯恩看到谢峥手里的剑,脸色大变,不由得惊呼:“天子配剑,天斩。”
众人闻言连忙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佩剑,见剑如见天子。
谢峥看着刘伯恩发白的面容,问道:“刘大人,本世子如今可有资格搜查?”
刘伯恩道:“世子若是执意想要搜查,那便请吧。”
聂晚见刘伯恩还算淡定的摸样,不由得有些担忧,难道其还有后招。
刘伯恩的人让开,高望带着人走进刘记酒楼。
谢峥并未进去,看着刘伯恩道:“刘大人不愧是皇朝107年的新科状元,这般沉稳,谢某佩服!”
“新科状元又如何,十余年苦读诗书,最终不过发配穷乡僻壤,本官花了近三十年才爬到如今这个地位,而世子爷,生来便在万人之上。”
谢峥下马,与刘伯恩平视道:“据说大人早年孤苦,由独母浆洗衣物喂养长大,所以,这就是大人怨恨贫苦,不愿救助城外百姓的原因吗?”
人没有什么,便拼命追求什么。刘伯恩怨恨贫穷,追求繁华,看到那些一个个食不果腹得百姓,他宁可他们死掉,也不愿他们来分走他的食物。
刘伯恩眼里闪过杀意,他看着谢峥道:“世子所言,本官不明白。”
谢峥道:“本世子会让你明白。”
此时高望走出,对谢峥摇了摇头。
谢峥微微皱眉,走近酒楼。
聂晚看了眼刘伯恩,看着其眼里闪过狠厉,心中微冷,这人怕是不到临头不死心。
谢峥问:“全部都找过了。”
高望点头:“什么都没有,只差掘地三尺了。”
谢峥闻言,道:“那就掘地三尺。”
谢峥点头道:“这应该有暗道,既找不到入口,那就用炸药给它炸出来。”
众人走出酒楼。
刘伯恩看着空手而归的众人,笑道:“世子,可找到你想要的匪徒?”
谢峥道:“刘大人莫急。”
“哼”刘伯恩冷哼一声道:“世子不过奉命来此赈灾罢了,好好赈完灾回去做你的世子爷不好吗?何必多管闲事,小心无端惹一身骚。”
谢峥淡漠看着刘伯恩,神色暗含杀意,冷然道:“看来刘大人背后的主子倒是厉害,连本世子都要退避三舍。”
“既然话否说开了世子还要继续。”
“我谢峥想做的事,从没有半途而废的,刘伯恩,今日遇见本世子,你自认倒霉。”
刘伯恩闻言气得面色发红,他没想到谢峥这般油盐不进。
这时,方置带着人运来炸药,刘伯恩咬牙道:“原来,他是世子的人,看来世子早已经有了准备,是我大意了。”
两人那日在宴席争执,怕是谢峥故意的。方置在自己身边多年,怕是自己的事他早已经察觉,怕是早已经与谢峥串通一气,难道此次就要栽倒谢峥这小儿身上!
谢峥道:“既如此,大人觉得这些炸药还需要用吗?”
刘伯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刘业臣费力吐出口中白布,看着刘伯恩道:“父亲,算了吧,那些粮食就给他们吧,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刘伯恩快步上前,一脚揣在刘业臣身上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都是因为你。”
“世子早就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即使不是我,父亲也逃不过这劫。”刘业臣道。
刘伯恩见他难得聪明一次,却不想用在自己身上,他自嘲道:“也罢,也罢。”
他看向谢峥道:“暗道并非在酒楼内,而在酒楼外后门处。”
高望带人去查看,很快回来,对谢峥道:“世子,找到暗道了。”
护城军扛着一袋袋粮食出来道:“世子,里面全都是粮食。”
刘伯恩身后的众人面色大变,连忙跪下,看向谢峥道:“世子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谢峥仿若没有听到众人求饶,冷声道:“相关人员全部抓起来,本世子会上书陛下,让他判处,陕城方长史,暂代郡守指职。”
方置连忙道:“下官领命。”
方置看着谢峥,心道:还好,自己当年赌对了。
两年前,他得罪了杜相公子杜华,差点被革职,还好当时他鼓起勇气去求了谢峥,虽然最后还是被发配陕城,但终究有重新开始的希望。
谢峥看着众人道:“即可开城门赈灾,从今日起,各家商铺不再营业,全力帮助官府赈灾。”
众百姓闻言道:“世子英明!”
城外很多人都是他们的亲戚,朋友,他们并不想放任不管,但无奈官府一直不表率,他们有心无力。
昨日便听说有京都大臣前来赈灾,还以为也是一个和刘伯恩一样的贪官,不想竟是这样一个清明的世子爷。
陕城,终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