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用力捏住梁棂的脸,让梁棂疼得忍不住停嘴,抽气。并且用眼神警告梁棂,别为了钱就随便给人暴露自己杀手的身份。
谢谦略有歉意对林洵祁笑道:“家妹失礼了,我们刚来扬州,暂时还不会离开,如果林公子着急云游江湖,不如另找他人更为合适。”
林洵祁急了,“可是梁姑娘方才已经答应我了……”
谢谦打开竹扇掩笑,“家妹这几日高烧烧坏脑子,总是胡言乱语,相信林兄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
梁棂发出强烈的不满,被谢谦一拳爆头,收声了。
林洵祁只好尴尬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下去。
这个时候浓妆艳抹的老鸨带着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女子过来。
“几位客官,光喝酒多没意思啊,不如让我家如梦陪陪几位,助助兴。”
老鸨笑起来的褶皱夹带着厚重的粉,看起来十分有诚意,可惜不受这一桌的两个男子待见,老鸨看清楚两人的脸色后,脸上的笑意退去几分,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让二位公子不高兴,变得有些手无举措。
其实谢谦只是对姑娘陪酒没兴趣,而林洵祁是被谢谦的拒绝变得不高兴。
梁棂看人如梦姑娘肤白貌美,身段纤细,举止姿态端庄文雅,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老鸨,你这姑娘不简单啊,竟有仙人之姿,怕是哪家大小姐被你拐带来这小小坊阁。”
老鸨举着扇子遮住施了厚厚粉底的褶子脸,笑道:“不过是陪客人喝酒寻开心的下贱坯子,在我这柳烟坊学了些诗词歌赋,琵琶戏曲,哪能跟正经千金大小姐相提并论。姑娘如此看得起如梦,不如就让如梦陪您喝两杯怎么样?”
梁棂笑了笑,“好啊。”
老鸨惊喜之余,吩咐如梦赶紧去伺候好这几位客人。
如梦听老鸨的话,端起酒杯就要给人倒酒,但是桌子上两个男人都没理会,她也不敢直接往人家酒杯倒,一时间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唯有梁棂笑呵呵地说道:“姑娘来我身旁坐吧。”
拉着如梦的手让人坐下,“如梦姑娘是吧,哎呀,你的手真滑,平时都用什么保养呀?”又嗅了嗅如梦身上的味道,“如梦好香呀,我要是男子必定夜夜留宿你房中。”
轻佻的语言,逾越的行为让如梦有些脸红,挣脱梁棂的手,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林洵祁瞧着这样子,忍不住轻咳几声,“身为姑娘家,注意点说话。”
梁棂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左右不过摸了一下她的手,调戏一下她罢了。”
“那也不成,姑娘家的,成何体统……”
林洵祁在那大谈世俗规矩,梁棂没理林洵祁,手指缠绕上如梦发丝,打着圈,又问如梦,“如梦哪里人啊?”
林洵祁见梁棂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气得拂袖而去。
谢谦和梁棂都没有起身送别,目送林洵祁远去。
梁棂继续拉起如梦白嫩的小手,“都说江南的女子温柔美丽,如梦也是这般婉约俏丽,想必如梦姑娘也来自江南水乡吧。”
如梦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家从小颠沛流离,也记不得自己是哪的人了。”
“是吗?”梁棂缓缓喝下一杯尚有余温的水酒,笑得意味深长。
“我……我……”如梦低着头,有些慌张。谢谦瞧着梁棂这一言一笑都快把人家吓坏了,正打算阻止梁棂,远处观察的老鸨发现如梦神色不对,就赶忙过来打圆场,“哎呦,是不是如梦不懂事,怠慢了客人,真是不好意思,还不赶紧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如梦如获大赦,赶紧退下。
梁棂笑眯眯地说:“怎么会怠慢,不过是了解一下她是哪的人。”她歪着头看向远去的如梦,“行吧,我看如梦姑娘确实是脸色不太好,就让她下去吧。”
“谢哥哥,我们走喽。”丢下一锭银子,起身离开桌子;谢谦略过一眼看向如梦,也起身离开。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了,下次您来,一定换更好姑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