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通行标准,25元面值筹码的基础色调都是绿色,100元是黑色,5元大红的,1元白色。
100再往上各家的颜色就不一定统一了。
GRO赌场的500元面值是蓝色,1000元是灰色,10000元明黄色。
圆形筹码到10000元为止,再大额,比如5万、10万,就是长方形,做工更加精美,颜色有紫色、粉红色、咖啡色不等。
最大面额是100万元,金黄色压金线,在“1,000,000”数字上方印有黑色“GRO”三个字母和公司Logo。
巴裕那袋赢来的筹码一共2347元,看着鼓鼓囊囊但都是小筹码,兑换成4个蓝筹,3个黑筹,以及绿红白几枚,一个巴掌就拿着了。
巴裕从中取了一枚蓝筹递给马马尼。
“谢谢老板。”
马马尼两眼放光,接过筹码吹了一下,放到耳朵边假装听声音。
巴裕把空了的绒布袋往马马尼那边推了一下,示意他收起来。
掌心里的筹码往柜台上一倒,拉开上衣左边口袋的拉链,拿出钱包。
马马尼刚拿起绒布袋,立即往后退了一小步。
钱包里钱不多,大约几百鹰元。
“要1万的,再给点零的。”
从钱包夹层里面拉出一张折叠好的挺括纸张,递进窗口。
里面传出悦耳的女声:“请稍等。”
等了大约2分钟,一个跟马马尼那只样式相同的黑色绒布袋递了出来。
一起递出来的还有一张房卡。
“您的房间在1828,祝您愉快。”
马马尼那只已经旧了,这只袋子崭新,上面同样用暗纹绣了“GRO”三个字母以及他们的Logo——一堆钱。
“哗啦啦”
巴裕拉开袋口瞄了一眼,把柜台上那几个筹码扫进去。
右手一抽,绒布袋口被系紧。
左手颠了颠。
“30万。”
“好的好的。老板,跟我来。”
马马尼抿了抿嘴,连连点头。
“我们怎么算?”
“我负责操作,你负责本钱,盈利对半分。”
“三七。”
马马尼脚步顿了一下:“好,三七。”
两人来到一张人声鼎沸的桌边。
百家乐,源起于鸡国的一种纸牌游戏。
使用3到8副、每副52张扑克牌,洗在一起,置于发牌盒中,由荷官从其中分发。
各家力争手中有两三张牌总点数为9或接近9,K、Q、J和10都计为0,其他牌按牌面计点。
计算时,将各自手中的牌值相加,但仅论最后一位数字。
该局付赌金最多者为庄家。
百家乐游戏分为庄(Bank)、闲(Play)、和(Tie)与对子(Pair)四门,GRO赌场还设得有其他押注方式:大小、庄双、庄单、闲双、闲单。
庄与闲,在百家乐玩法里并没有具体的含义,只是代表游戏的双方。
和与对子则是为了增加娱乐性而设立的一个彩头。
客人根据自己的想法可任意选择庄、闲、和与对子或其他任意一门下注。
随着马马尼的电话,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分散在桌子各处,并没有来跟马马尼打招呼。
马马尼凑在巴裕耳边,将五名赌客一一指给巴裕。
“我和他们约定好,按他们在桌上下注的100倍跟他们进行场外结算。”
“行。先试一把。”
马马尼不知道给了一个什么暗号出去,那几个人在新一局都下注了,3个下的绿筹码,1个下的红筹,还有个下了黑筹。
总的押注180元,假如全部要赔,巴裕起码赔1万8。
当然全赔是不会出现的,五人分别下的三门注。
巴裕清楚,这种方式就相当于他是赌场,只要本钱足够,稳赚不赔。
马马尼拿了个小本子,用一支圆珠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周围像他这样举动的不在少数,不过其他人是记录赌局的结果进行分析,马马尼是记录那五个人的输赢情况。
马马尼专注地工作,巴裕则随意地自己下注跟赌场赌。
那几个人也许是真的赌客,也有可能跟马马尼串通好来骗他,巴裕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马马尼碰了巴裕一下。
“老板,去你房间。”
巴裕让荷官帮忙把桌上的筹码换成大额的,扔进绒布袋。
“赢了输了?”
“输了点。”
“没事。堤内损失堤外补。”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十八层的1828号房间。
过了几分钟,那五人分别到来。
大家没什么废话,马马尼把记录单给每个人看,都确认无误。
赌客自己当然也会记录自己的输赢情况。
至于会不会出现有人偷奸耍滑,显然愿意参加这种玩法的,都是懂规矩的,假如真出现了纠纷,那就看马马尼怎么应付了。
总之,这第一轮,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赢的人和输的人看上去都挺来劲。
巴裕把绒布袋放在桌上,由马马尼在那里操作,他自己坐到窗户边的沙发上,喝着一瓶当地品牌的矿泉水。
后面来的人搞不清楚巴裕是先到的赌客,还是马马尼的同伙,也没人多话。
赌客们离开后,马马尼把门一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轮流水543760,毛利19573。扣去答应他们的5000块,纯利14573块。”
“5000块是什么?”
“你不是问,他们干嘛跟我赌吗?我给他们的条件是,一抽水比赌场低,二每天流水够10万,送2000块消费券。这个券我能从赌场那边拿1000,咱们自己贴1000就够了。”
“他们在赌场的实际下注一共才5千多,赌场能给你5000块的折扣?”
“一天啊。这才半个小时。你放心,这几个人都是包房长住的,最短的也来了三天。每天不买个几十万的筹码他们都对不起自己。”
巴裕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些情况他门儿清,不过该问还是要问一下。
赌场其实并不是不知道马马尼这类人的存在,只是从大局来看,马马尼丰富了一小部分赌客的兴致,赌场发现了会阻止,但是也不会如临大敌地去抓。
像这五个人,就属于那种有钱但是还不算太有钱,玩不起或者说不爱玩贵宾厅一晚上几百万的输赢,他们更喜欢拉长作战的时间,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毕竟这部分赌客有限,并且,作为赌场方面来说,最重要的是人气,个别客人消费少一点那都不是问题——除非外围抢走的份额有点过分了,那又另当别论。
“行。那你继续吧。我就不下去了。”
马马尼听到巴裕这么说,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哈腰。
“好的好的,老板您歇着。我保证把事情做好。”
接下来,马马尼每隔半小时就回来结算一次。
他的客户逐渐增加。
中午过后,巴裕见过的那个胖赌客也参加进来——巴裕有种感觉,这位应该不是冲着马马尼的优惠来的,也许是好玩,也许是照顾一下马马尼的生意,但肯定不会是为了那点优惠。
桌面那个黑绒布袋子逐渐鼓囊起来。
巴裕有时候也下去赌两手,他注意观察马马尼的客户下注情况,有意识地进行对冲下注,这样一来,他和马马尼的获利更稳了。
马马尼发现了巴裕的操作,悄悄竖了几个大拇指给他。
这是什么神仙搭档啊?
有钱,对他信任,不乱插手,反而还能技术性提高盈利能力。
马马尼的工作干劲更足了。
......
吃晚饭的时候,马马尼叫了个大暂停,一方面他确实需要好好歇口气,另一方面——那个绒布袋已经装满了。
胡乱扒了几口饭,马马尼就开始盘点。
他先是用手机计算器对小本子上的账目进行统计,写下一个数字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出现了异常:脸上泛起不健康的红色,气息粗重,不停地舔自己的嘴唇。
“等等等等,我数一下筹码对不对。”
马马尼目光有点涣散地看了巴裕一眼,把绒布袋提到床上,袋口朝下扯开。
“哗啦啦啦”
他每次下去都把小额的筹码尽量换成大额,此时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雪白被罩上出现了一堆明黄色筹码。
“金额完全对上!”
马马尼龇牙咧嘴,用力挥拳。
巴裕鼓了几下掌。
“多少?”
“我们一共赚了——纯利润——二十二万八千六百三十四块!”
巴裕按了几下计算器。
“你拿七万吧。”
马马尼似乎被巴裕的冷静态度感染了,迅速呼吸了几下。
“谢谢老板。”
梅斯蒂索小伙从床上捡起七个明黄色圆形筹码,放进自己贴身的内袋。
接着把筹码装回黑绒布袋,扎好袋口,恭恭敬敬地放到巴裕面前的茶几上。
“老板,袋子满了。你要不要去兑掉一些?”
“快吃饭吧。我们没时间了。”
马马尼原本热切的目光一下子消失了,瞪大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嘴巴微微张开,干燥的嘴唇有点泛白。
他似乎一下子没有理解巴裕的意思。
似乎想要发问。
下一秒,马马尼的脸色变了。
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