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何曾逊英豪！

顾长卿心中莫名闪过这句话，东方淮竹也是这般女子。

女有节气，自有气质，因有气质，自然美艳不可方物。

涂山红红眼中异彩更浓，这个人的话语仿佛有直击人心的力量，让她心中难以平静下来。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所以，你更愿意当一个世外看客？”

涂山红红逐渐明白顾长卿话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也不尽然，我有时也会参与其中，纯然的看客太过于无聊单调。”

“这样看来你我之间并不是同道中人，我更愿自己去参与创造，哪怕遥不可及。”

“不同理念也可以有相交的地方，或许未来我真的会成为一气道盟盟主。”

顾长卿想到某种可能性。

涂山红红眼眸微亮，随后再次归于平静，起身背对顾长卿说道：“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会再来找你。”

“等等，你的问题问完了，该轮到我发问了吧？”

“问吧。”

“明明你我只相识一日，彼此互不了解，你为何会选定我？还不惜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顾长卿感觉很奇怪，涂山红红究竟看中了他什么？

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做法？

“我早有意寻一个合作之人，你的出现，符合我的期待。你虽以不光彩的手段拐走雅雅，但却未为难她，还帮助她突破原有境界，可见你并不想与涂山为敌。”

“一个不想与涂山为敌的人类，这让我起了好奇心。在你设计将我调离涂山时，所使用的是困阵，没有一点杀意，可见你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对妖族有偏见之人。”

“与你交战中，你的实力很不错，年纪也不大，只要你有心，成为一气道盟盟主的机会颇大。”

“这三点，就已经足够让我今晚前来见你一面。”

说完这些话时，涂山红红脑海不由想起，顾长卿抱着自己腰肢倒地时，突然转换一下位置的举动。

那个举动很轻微，却让她有点在意。

想到此时，不由又想到顾长卿那只在自己身胡来的罪恶右手，登时脸色再次淡漠下来。

夜风淡淡拂来，金橘色的及腰长发飘飘，铃铛轻响，带来几许清幽意境，背对的倩影，尽显身材之婀娜多姿。

在月光下，在夜风中，如同闯入人间的赤足精灵。

顾长卿欣赏片刻，继续道：“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想要让人与妖和平共处？”

这个问题，顾长卿心中明白，但他就是想要让涂山红红自己说出来。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涂山红红心中喃语不停，多少年前，她便一直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有人会选择以自己的性命救妖？

那个人很蠢吗？还是那个人太过于天真？

难道那个人不知道人杀妖，妖杀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谁该被怜悯，没有谁是可怜的。

可那个人终究还是选择这样一个近乎愚蠢的举动。

渐渐地，她明悟了这个答案。

那个人确实很蠢，因为在那个人眼中，人与妖是一样，是同样具有生命的平等存在！

妖命与人命一样，皆是平等，而无贵贱，种族差异等区分。

可那个人还未等到自己思考出这个答案，就已经死了，死在自己的手中。

那双手穿透胸膛，血淋淋地。

涂山红红微闭目，压制心中异动，平静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可否听我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舍己救妖的故事。”

涂山红红心中莫名一震。

“这个故事我也是从一个老人家那里听来的，觉得颇为有趣，便将这个故事记在心中。”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小道士与一只可爱的小狐妖。有一日，小狐妖向往人类世界的繁华精彩，偷偷溜出，离开自己潜心修行的地方。”

“可没等小狐妖高兴时，几个以抓妖为生的道士就将小狐妖抓住了，并把它封印在阵法之中，盘算着过几日就将那个小狐妖卖个好价钱。”

“一天夜里，一个小道士偷偷来到，打开封印法阵，将小狐妖偷偷放了出来。而在这时，其他道士发觉异常，围了过来，为了掩护小狐妖逃走，小道士留下来断后。”

“那就是小狐妖与小道士最后的一面。”

顾长卿并未完全照搬藏在涂山红红内心深处的那个故事，那样显得太过于刻意。

“你想表达什么？”

涂山红红静静听完，脸并无多少表情。

“我想说的是，人与妖并不是绝对对立，正如你们涂山一脉的转世续缘，人与妖之间也可以有缘分，也可以有一段感人的爱情。”

顾长卿巧妙转移一下故事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