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月无弦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不过薛子卿早就习以为常。因为她真正的主人是师父,她想去哪里,干什么,自己无权干涉。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会问上一句。
“不可说。”
看来月无弦不打算告诉薛子卿,那么他也不会再问下去。
“你可听说紫玉虎符失踪一事?”
“略有耳闻。你觉得谁是嫌疑人?”月无弦与他四目相对。
薛子卿对她突如其来的直视感到有些奇怪,她的眼神较以往抽离了几分冷酷。薛子卿才发现,月无弦今日露出些疲态。
“我觉得东莱的嫌疑最大,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不会是东莱的。”月无弦的语气虽缓和,眼神里却流露出肯定的神色。
“可是,东莱总不会傻到打败哈曼国之后坐享其成吧,他们势必会先下手。”
“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集合了紫玉虎符的东莱不会这般安静。”正在她话音未落之际,先前那只铩羽灵鹫掠过薛府的上空朝西飞去。
“这是……”薛子卿尚未见过它。
“这就是公主笈笄那日大闹紫辰宫的那只扁毛畜生。那日它装备了大量的暗器,毒针如雨下,杀死了不少侍卫。不过,今天它好像什么也没有装备。”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鸟?”薛子卿从没见过如此体型硕大而且毛色亮丽的飞禽。
“东莱的一种鹫类,名叫‘铩羽灵鹫’。这种鸟类极为凶猛,能飞到云层,但是驯兽师为了阻止它们飞的太高,要在其飞行时用箭射断其左右两根腕骨,使其在落地前学会低空飞翔,如此便得名“铩羽”。断了骨之后,它们会变得温顺许多,更容易被驯化。灵鹫通人性,而且聪明狡诈,它的主人就是千音阁阁主戚夜阑。它来到黎国,必有所图,你要小心。”月无弦嘱咐道。
薛子卿点头,“不过,你那日是如何驯服它的?”
“我的‘血饮枫荻’是它的克星,所以它怕。”月无弦没有透露太多,只一句带过。
在窗外的木槿花和柳枝上就停了几只“血饮枫荻”,薛子卿对于这样艳丽的蝴蝶并不感兴趣,但它们确实给薛府单调的庭院增添了些许色彩。
“现在江奕是不是已经用你来对付东莱了?”月无弦向来不理朝中事,但有关于薛子卿的闻讯她还是会去听。
“表面上是这样,但是他只不过是在给我机会罢了,朝中文武百官虽有不少贪官,但大多数都是聪明人,他们能想到的办法比我高明。皇上只听我的,只不过是在刻意扶持薛家。”
“不管怎样,东莱迟早会知道你的存在。”月无弦露出了无法掩盖的担心。
“随我出来。”
二人来到庭院中,月无弦掏出一支白色小瓷瓶。
“伸出食指。”
薛子卿照做了,月无弦在他的右手食指抹了点不可名状的东西。
紧接着,她开始吹响了中指的一枚戒指,霎时间四方有一种不明物在涌动,而且朝他们奔来。
当他产生了那种近在咫尺之感后,看到四周有红色的蝴蝶如潮水般涌来,这其中还掺有几只白色的蝴蝶。
“咬破你的中指。”月无弦命令道。
薛子卿正在犹豫,说实话,他被这群蝴蝶吓了一跳。
“照我说的去做!”月无弦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他。
他听话地照做了,同时月无弦吹出了另一种旋律。只见一只白色蝴蝶落在了薛子卿的指尖,一落便疯狂地吮吸着。
渐渐,那只蝴蝶的翅膀由根部往上慢慢变成了血色,最后俨然成了一朵“红牡丹”。
薛子卿看着眼前这一幕怔住了,“红牡丹”吸食后飞走了。
“既然你已经成为了‘血饮枫荻’的第二个主人,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
“什么?”
“血饮枫荻其实是两种白色蝴蝶。一种叫枫叶,一种叫荻花。枫叶性残暴,无毒;荻花性温顺,却有剧毒。荻花罕见,每一百只‘血饮枫荻’中仅有一只荻花,而你已经成为了荻花的主人。两个物种均以草木汁液为食,但可根据命令吸食血液。”
“如何做到?”
月无弦从另一只手上取下一枚戒指,递给了薛子卿。
“吹响它。”
戒指是黑色的玉石做的,上面有可以发出声音的孔穴。
“他们认了主,便会听你的,你指谁,它们就咬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功能,你自己参悟吧。”
薛子卿戴在了右手中指,轻轻吹试,蝶群便慢慢消散。
此时,薛府的大门外围了很多人,大多是被蝶群吸引过来的。
“这薛公子真是神人啊,能吸引这么多蝴蝶。”
“这蝶也通灵,也认得谁好看谁不好看呢!”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家相夫教子,天天到人家门口来犯花痴,害不害臊啊?”
“管得着啊!”
薛子卿回来之后总有少女或妇女在争吵,薛子卿也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人多时薛府的大门就关着。
今日,戚夜阑也来到了门口,即使带了面具,论气场,在众人之间绝对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吸引了这么多女人,我倒要看看这是得多么倾国倾城。”